《听说每一颗星球都会哭泣》第14章


骸罢饷髅骶褪窍不堵铮 ?br /> 早纪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八卦。”
曼达咯咯地笑了起来,评价道:“不错,长相尚可,最主要是对你好。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在乎你的。”
“喂喂喂你想太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你刚才不是说他很特别?”
“特别的普通同学,好了吧?”早纪不满地叫了起来,这时胸口又一阵疼痛。她收敛了笑容将手按在胸前,曼达紧张地坐直了身体,顿了一会儿才问:“是事故吗?”
早纪微微皱起眉道:“比赛前我看到杜珊珊在更衣室附近转悠,想来,也许是她捣的鬼。”
“杜珊珊?”曼达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名字,接着想起仓库的那次事情来。她问:“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爆炸这种事……她难道装了炸弹?”
“也许是在衣服上撒了一些气体之类的,实验室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一遇到火就会爆炸,凡是上过化学课的人都很清楚。她大概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所以用的剂量很小,否则,这会我怕是醒不来了。”
曼达握了握拳头,接着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你专心养病,她的事我会去处理。”
“你要做什么?”早纪问。
“你觉得呢?”曼达向她眨了眨眼。
“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早纪提醒她,她却只是笑了笑,留下一个茶色的信封就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的,鞋子踩在地面上会有回声,十分刺耳。曼达终于明白前一阵子那种心慌的感觉,果然是关与早纪的,看样子是真的跟她有心灵感应。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该死的杜珊珊!
另外还有,出现在早纪病房里的,那个叫做苏见奥的人,就是跟踪过她的人。那个人会是什么来头呢?为什么同时与早纪和自己有交道?她想不明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刻意向早纪隐瞒了被跟踪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不想打扰到她,也许,是某种自私。但她们之间,开始有了秘密。
那秘密犹如一条裂痕,时间久了,迟早会裂成巨大的峡谷的吧?曼达这样想。
然后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睡觉,熬了一宿,再不睡恐怕要长皱纹了。
电话在三个小时后响起,曼达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接听:“喂?”
那边传来许明浩的声音:“上次派人堵截你的人查出来了,是陆嘉南的那个女朋友杜珊珊。”
曼达怔了怔,下一秒便冷笑起来。她胆子还真大,一边算计自己一边埋伏早纪,有十条命吗?
那么,替你解决一条好了。
“做了她。”曼达对着电话说。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细菌相比的东西,叫做流言。无论是传播速度和途径,它们都有着雷同之处,诸如亲密的接触,窃窃私语的聊天,以及人们对此生出的恐惧感。花莲中学最近传播最多的流言是关于实验爆炸事故和苏见奥对黎早纪的特别关注,然后某一天它们被新的流言取代,这一回是关于杜珊珊。与她相熟的朋友都知道了她被毁容的消息,据说整张脸都惨不忍睹。
“真是好惨啊,被毁容毁得很厉害,整张脸都被烧伤了。”
“是硫酸吗?陆嘉南怎么说?”
“他能有什么办法,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连陆嘉南都没有办法,你猜会是谁做的?”
“我?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学校里的人,普通的学生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不过说起来,倒是很有可能是江曼达。”
“为什么?”
“除了她谁还有这种势力啊,左边是许明浩,背后是四哥,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四哥?”
“波力电玩的那个四哥嘛,姓周来着,江曼达的妈妈也姓周,听说是有亲戚关系来着。”
“怪不得!珊珊惹到她也只好认倒霉了,唉,以后要离江曼达远一点才行。”
“早几年前就该知道了,江曼达,这个人真是碰不得。”
……
流言像蘑菇云一般炸开,接着不断地蔓延。而早纪却没有听到,她在医院里整整待了半个月,这期间见奥几乎每天一放学都会来看望她。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帮早纪削苹果,喂她吃东西,等她好一些了便扶着她去散步。渐渐他也发现她的父母从未出现过,奇怪,这种时候最应该陪伴在身边的是父母才对。
他充满了好奇,却什么也没有问。
半个月后已经是暑假,校方准许早纪不用参加考试,于是这一次的第一名非苏见奥莫属。考试结束后他亲自送她回家,车坐了很久,最后在一个贫民区前停下。那是见奥从未见过的画面:一幢幢楼房相互挤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经过的行人一律穿着肮脏陈旧的衣服,脸上写着疲惫和无奈,显然对人生已经不再抱有期待。而早纪穿着白衣白裙,如同莲花一般静洁,表情恬淡,从容地面对见奥。
见奥忍不住盯着她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美好的样子。再回忆起平日里她在学校里的一切,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贫民区里出来的女生,懂礼貌,有教养。而背后一定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贫穷或者受人冷落。现代人往往很势利,家境略差一点都要受尽白眼。但她却并不在意似的,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
突然间他心里动了动,这个女生,同自己一样,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过去,静悄悄的努力地生存着,如同一只小虫。
但小虫也是生命,所有生命都应该得到珍视。忽然他感受到了她的坚强,一些似是而非的情绪慢慢充满了整个胸腔。
“我到了。”早纪说。
“那么,自己当心一些。”见奥犹豫着,终于是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亲密起来了呢?早纪住院的这段时间吗?还是更早一点,他就已经想要靠近她?
见奥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时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早纪拽住了。他回过头,看到她无限脆弱的表情。就是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冰块一样地化开,心里柔软如同棉花,非常想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再陪我一会儿好吗?”早纪几乎是恳求地说。
“好。”见奥毫不犹豫地说。
他们站在桥上,看着江里的水源源不断地向远方流去。早纪趴在栏杆上讲小时候的事给他听:“小学的时候成绩很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题目。同学们都笑话我是个白痴,这辈子都不可能变聪明了。我自己其实也这么觉得,父母也不喜欢我,很多次站在这里都想,干脆跳下去算了,否则将来也是要饿死在街头的。但是很害怕很害怕,看到一本书里说,活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奥想不到她会有那样的一段过去,轻声问:“后来呢?”
“某一次考试成绩很好,老师和同学都觉得我作弊,单独对我一个人进行考试。结果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所有的题目都看懂了,考试很顺利,也拿了很高的分数。老师虽然惊讶,但也无可奈何。再后来每一次考试成绩都很好,大家都说我被砸了脑袋,把原来错位的地方重新接上了。呵呵。”
早纪没有说,那次考试成绩很好是因为曼达帮她偷了考卷,她提前对照课本写上答案的缘故。
“成绩好了以后渐渐恢复了自信,以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现在人缘却好了很多。但心底里其实接受不了其他人,没有朋友,孤单久了也习惯了。我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场梦,生怕梦醒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又回到一开始,变成那个又笨又傻,又自卑的自己。”
“不会的。”见奥伸出手捏她的脸,说:“会痛吗?会痛就表示没有在做梦嘛!”
早纪愣愣的,脸颊一阵发热,皮肤上还留着他手指的温度。那是一双很冷的手,却有一种特别的触感。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不痛。”
“真的吗?”见奥又伸出手,这一次早纪反应很快地躲开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完,却都沉默了。气氛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看着对方,都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他们都明白,却又都不确定。
夕阳渐渐沉了下来,河面被照耀成红彤彤的色彩。行人多了起来,下班的人群推着自行车或拖着疲惫的双腿来来往往。早纪说:“我该走了。”
纵然再不舍得,也该走了。
“好。”
“再见。”他们向彼此道别,各自向前走去。然而同一时间那种不确定的情绪突然被确定了,那种感情,叫做喜欢。
各自走出去几秒之后他们又一起回头,遥遥地看着对方。早纪如水一般温和的眼睛闪着微光,仿佛两颗巫女的玻璃球,照穿了见奥最心底里的秘密。那一刻他所有的防线都被冲毁,迟疑着,终于是走到她的面前哑声问:“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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