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熟了,竹马吃了》第55章


大门被开了个缝,冷风呼呼灌进来,尔雅游魂一样挤了进去,阿姨动作迅速地关上门。转身喊住尔雅让她在晚归登记册上写下姓名寝室,尔雅没听见一样继续顿顿往前走,阿姨起急一步上前拦了尔雅。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阿姨抓着尔雅小臂指指点点,尔雅面无表情地一抬头,半长至肩的直发披散着,在门外被风吹的零散,几簇刘海沾了泪水黏在脸上,眼睛红肿不堪,目光呆滞地盯着阿姨,配合着她手里的幽幽手电光,甚是吓人。
阿姨也被这表情喝了一跳,哆嗦着把手拿开,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嫌弃地说了句下次早点,然后碎步溜回房间。
阿姨一走,走廊里半点灯光也无,唯有从一侧的窗户上照进点点月光,撒在漆黑的过道,显得更加幽暗。
尔雅机械地往寝室方向走去,停在寝室门口,里面动静全无,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手抖的半天也插不进锁眼,想拿手机照些光亮,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
尔雅哽咽地长长出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扶住钥匙开门。
门终于被打开,咣当一声似乎撞到什么东西。
安静的夜就这么被无情撕破,尔雅自己也被惊得一滞,心脏突突地跳得剧烈,想要随手开灯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寝室早就断电了。
抹黑走进寝室,完全看不清道路。悠悠和战晴晚上回到寝室就拉好了窗帘,这会儿连点月光也透不进来。
尔雅明显感觉到脚下一绊,身体猛地前倾,膝盖狠狠撞像路中的障碍物,随即重重扑倒在地上。然而扑倒的瞬间,一种尖锐的刺痛从小臂传来,尔雅下意识地收缩两手,猜测到手臂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
呆滞地坐在地上,尔雅竟是又有眼泪聚集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手疼还是因为别的?!
浓黑的夜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尔雅咬唇的抽泣声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没多久,便有声音附和着尔雅也响动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这声音尔雅听得真切,不像是从窗外传来,更像是环绕在自己身边一样,尔雅心里骤然一紧,惊惧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看不清路,害怕再次摔倒,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嘴里颤抖着喊着闻艾的名字,喊了几声没人回答,尔雅又加大了一些声音,最后寝室所有人都被她喊了一个遍,却依然得不到回应。
吱吱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切,不光是叫声,似乎还感受到了活物的动作,地上有细碎的挪动声音,尔雅汗毛倒竖,两腿灌了铅一样被钉在路中间。
黑暗是恐惧的帮凶,它能把它无限放大。
这时似乎有什么毛呼呼的东西划过尔雅脚面,尔雅再也忍受不住,撒腿往自己的床铺位置跑去。
一路上磕磕绊绊,东倒西歪,被撞了好几次险些再翻倒,但所有疼痛都抵不过心底的落寞恐惧。
好不容易爬上床去,尔雅猛地掀了被子钻进去,整个人哆嗦着蜷缩成一团。
金——戈——
尔雅张嘴咬着被角,唯一能想起的只有金戈。
只是他现在,在哪里?!
48奸情满满的~~首发事件
黎渊和金戈坐上出租车往寝室走;半路上金戈让司机拐了个弯;在自己住的小区停下。黎渊问他是不是要回家那些什么东西;他帮他去一趟。
金戈眼神一滞,说了声“糖糖”。
**
尔雅猫在被窝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和着眼泪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尔雅昏昏转醒;眼睛因为一夜流泪;肿成桃子,将将能开启一条缝隙。艰难地翻了个身,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里像冒火一样,咳嗽一声一阵撕扯地疼痛;发出的粗厉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想要起身下床去倒杯水喝;却只是微扬了上身便又无力地重重摔回床上。尔雅缓缓抬手到自己额头,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心惊,恐怕是烧得不轻。
粗喘着喊了几声室友,却无人回应,艰难地转头向一边,发现空无一人的床铺和乱作一团的寝室。
尔雅这才意识到,昨晚自己便是在这种混乱不堪又空无一人的环境下磕绊着爬上床铺睡了一宿。随即,一种巨大的恐惧开始在心头蔓延,那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怕,怕得人揪心,却也怕得人无谓。
翻出枕边的手机摁了几下才想起来已经没电了,充电器还被扔在下铺的书桌上,尔雅只能绝望地扔了手机,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手在身体两侧毫无意识地轻微抽动,昏沉地想着或许自己就这么烧熟在寝室也没人知道了吧。
突然,一阵熟悉的吱吱声从她脚下方向传来。
尔雅垂了眼皮看过去,一直硕大的老鼠正蹲在自己被角上,此时正瞪了一双贼溜溜的鼠眼和自己对视。
啊——
一声尖锐的足以震碎玻璃的叫声从尔雅那本以粗厉不堪的干涸的喉咙里发出。连她自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翻身往床下爬去,由于身体虚脱和惊吓过度,最后两节台阶脚下一滑便重重摔了下去。
甚至顾不上疼,尔雅只知道爬起来伸手抓了外套就冲出寝室外。
一口气跑到寝室楼门口,尔雅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发虚,人眩晕的厉害。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随时可能晕倒,必须马上去医院。
可是刚才惊慌失措,就这么跑出寝室,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
尔雅苦笑了一下,在信息这么发达的今天,竟然也还有完全意义上的孤立。
金戈,你在哪里?!
伸手摸了摸外套口袋,除了几张一块和五块的零钱,居然还有一张鲜红的毛爷爷。尔雅突然有些莫名激动,原来自己还不算跌进谷底。
踉跄走出寝室楼,尔雅伸手遮在额头上,虽然已是深秋,可早上的阳光依然让她感到刺眼。
头一次,尔雅觉得寝室与校门隔了走不完的距离。
终于走到门口,尔雅倚靠在警卫室的外侧,粗重的喘气,干渴的嗓子深处好像黏连在一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要给喉咙冲开一道缝隙,却引来一阵胃酸翻涌,尔雅一边伸手拍打着前胸,努力压制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一边无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招向马路上的出租车。
眼看着一辆辆出租车飞速驶过面前,却都不曾停下,尔雅原本那一丝丝的因为毛爷爷而泛起的庆幸也被消耗殆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尔雅的脚边,尔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抓住车门把手,可是用力拽了半天,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它。
司机看了看,伸手在车里面帮尔雅推开了门,而尔雅却因为身子无力,被车门撞了一个趔趄。
好不容易钻进车里,尔雅即刻瘫在椅子上,她真得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去哪?”司机见她上车半天也不说话,不耐烦问道。
“xx小区。”尔雅迷迷糊糊说了个地址,脑袋往边上一歪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停车在路边,对着尔雅说了一句,见她还昏睡不醒,拧着眉毛推了推她又加大了声音说了一句到了。
尔雅被推得一惊,晃荡着身子坐起来。
“到了,19块。”司机不耐烦道。
尔雅迷迷糊糊答应着,给了司机钱后便踉跄下车。
下了车尔雅便傻了眼,怎么不是医院?!
折腾了一上午,竟然是走到了这里,尔雅心里一凉一屁股就坐到了小区门口。
**
谢诗语在宾馆醒的很早,一早上就跑出去在外面的早餐铺里买了鸡蛋和米粥,顺便还去隔壁的饭店打包了一份大骨汤带到金戈寝室。
原本男生宿舍是不让女生进入的,不过谢诗语很会和长辈打交道,宿舍大爷被她哄的一愣一愣,随后她又打出苦情牌,说是自己哥哥昨天骨折受伤她过来给送个汤,上去就下来,绝不耽搁。
大爷想了想,昨晚倒是有个男生回来晚了,手臂吊着石膏,于是也就通情达理放行了一回。
金戈接到谢诗语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她在宿舍楼下,于是黎渊迅速跳下床去打算帮金戈去跑这一趟。
谁知道寝室门一打开,谢诗语就顺着门缝挤了进来,顺便提高了手里的东西在眼前一晃,说是来给金戈送早餐。
黎渊愣了愣,转身望向倚靠在上铺的金戈。
金戈也是一顿,见谢诗语竟然进了寝室,脸上倒也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了一句怎么不在宾馆多休息一下。
谢诗语只是笑着摇摇头,把早餐往书桌上一方,然后自己拉了一边的椅子站到金戈床头,“我扶你下来吃早饭。”
其他床位的大丧和老大一开始都两眼放光地盯着谢诗语,这时候见她对金戈照顾有加,忍不住鬼哭狼嚎地表示自己也很饿。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可这俩人倒是不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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