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痕迹》第23章

被单独带进一间KTV包厢的林紫燕，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虽然不指望与宋洁的见面自己会有多么得风光，但是闹成这个样子，总让人带、抬不起头来。“我们就这样走开会不会太失礼了？”望着还有些余怒未息的宋洁，林紫燕怯怯的问着
“你还可以更丢脸一下不？外面那些人这样子对你，你还在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手指指着外面的方向，宋洁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眼前的是一个外星人。眼睛在一瞬间湿润起来林紫燕深深的把头埋在胸前“对不起。。。。。。”
打量眼前的人儿宋洁一阵心酸，语调不由的软了下来。柔声说“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也该向你道歉，这么多年没见面，见面就凶你。”望着宋洁那饱含着关怀的温暖的眼睛，林紫燕就像一个迷途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回到温暖的家。一下抱住宋洁，眼泪狂泻而出。
宋洁轻抚了好友不断颤抖的双肩，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她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直到彼此都平静下来，这才开始诉说别后的一切。　
这十年两人完全断了音信。林紫燕的婚礼宋洁也因此没有露面，林紫燕的经历相对简单，三言两语的就在林紫燕干巴巴的叙述下被带了过去。
“要孩子了吗？”宋洁轻声的问道。
“没有，小洁我也许永远也不个能做母亲了。我是天生的不能生，吃药打针好容易怀上了，谁知又。。。。”林紫燕红着眼睛小声说“医生说我在怀上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我已经放弃了，为了生孩子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在我妈那里拿了不少”
她眼前闪过吕母那张刻薄的脸那像刀子似的冷言冷语“要钱治病没门儿，找你妈要去，她生的好女儿，哼哼。。。。”继而撒起泼扯着喉咙干嚎起来“我是做了哪门子孽呦。。。。儿子娶了个占窝不下蛋的母鸡。。。。。”
想到这她的心像被千万跟针扎着似的疼痛，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抬起头也止不住那酸涩的泪水。顺着那蜡黄而憔悴的脸庞滑落。“我欠吕伟的，就算他再怎么怎么在外面乱来，他妈妈再怎么刁难，我都忍了。其实，他真的还不错，从没和我提离婚的事。。。。。。”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不许这样说自己，燕子听话离开他不要再糟蹋自己。”紧紧的搂着她宋洁平静的语气蕴含着几丝焦急。
“不，不能．．．．．．我爱他，为他奉献了一切，青春、事业、尊严甚至健康、你看看我三十几岁像五十，离开他我还剩下什么．．．．．．”
伸手捂住了林紫燕的嘴，堵住她让人发狂的自怨自艾，说不出话来的林紫燕索性倒在宋洁的怀里像一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一边的宋洁看见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索性让她发泄个够，她那素来隐忍懦弱的性子，心中的委屈还不知被压抑了多久。
到底是几十岁的人啦，林紫燕哭了一会儿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的抽出茶几上的纸巾边擦脸边说“对不起啊，看把你的衣服都弄皱了。”说着就动手帮她整理起衣服来，看她那熟极而流的卑微样子，显然是给人道歉惯了。
宋洁的心理不由一酸，一把按住在她身前不停忙碌的手她怜惜的看着她“求你不要这样，至少在我面前。”手上粗造的触感不禁让宋洁一怔，忙将她的双手捧到了胸前，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布满大大小小的皲裂和伤口手心上生者厚厚的老茧。手背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冻疮，左手的食指上甚至还缠着胶布，再不是记忆中那双柔软的略带的婴儿肥的，手背上有着四个浅浅的梨涡的少女的手。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公司里上班吗？”宋洁的语气里有几分愕然。“如果你要洗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的衣服，包揽所有的家务，就会是这个样子。”林紫燕苦笑着说。
从刚才的谈话中，宋洁已经了解道林紫燕和吕家爷爷奶奶父母甚至小姑子并侄子同居于一堂，虽然房子是两百坪的大套间，但如此多的人居住仍然显得拥挤不堪。宋洁可以想象里林紫燕每天下班回到家后和堆积如山脏衣服和油腻的碗盘奋战的情景，也不禁大怒道；“这一家子简直把你当牛马。”“可是，”她疑惑的望着林紫燕“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你为什么不离开，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并没有回答宋洁的问题，林紫燕回避着宋洁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别提我的事了，说说你自己吧。”她的目光流连在对方那白嫩的细腻一如往昔的双手。它显然被它的主人精心的保养着，没有一丝伤口和瑕疵，半透明的指甲颗颗圆润可爱，在林紫燕那双沧桑的手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光润美丽，像一座精美的艺术品。“你一定过的很好很好。。。。。。”林紫燕喃喃的念叨着，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羡慕和憧憬。
“很好很好。。。。。。。”重复着这一句话，
宋洁同样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美丽面孔像被什么敲碎了似的，她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微笑，让一边的林紫燕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好梦由来容易醒
那一晚林紫燕破天荒的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那个她视之如天的男人被毫不犹豫的抛之脑后；她沉浸在自己和宋洁的故事里不能自拔。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喝醉了；神志迷乱、神魂颠倒。那是一种放弃一切束缚、忧喜随心的美妙境界。那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各种高档昂贵的酒被她像白开水似的往口里倒；她想换了一个人和宋洁靠在一起人手一麦；也不选歌，也不管会不会唱，只是一首接一首的唱下去。唱一首喝一杯，只喝的满桌的空瓶，只唱得喉咙嘶哑。
直到那熟悉的旋律响起，这首歌是她们最喜欢的。在她们青涩美好的学生时代，曾经无数次的被她们低声吟唱过。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似朵永远不凋零的花，曾经经过了风吹雨打；看世事如梦、看沧桑变化。。。。。。
宋洁突然丢下麦，颜面大哭起来。“骗人的，骗子。沈天翔是个大骗子。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此情不渝都是一场笑话。”她把头深深的埋进手里“这几年，他混的风声水起。房子有了、从租得两家居室换成了别墅；车子有了、从二手脚踏车换成了宝马。可是男人的心啊。”
她突然抬起头来，抓起桌上的一瓶半满的啤酒，仰头喝了下去。金黄色的酒液顺着她白皙的颈项钻进她胸膛淋淋沥沥的撒了她一身。
“沈天翔，在外面有女人？”林紫燕迟疑的问道。“何止是有？”宋洁冷冷的笑着“是有了一个又一个。开始还瞒着我后来瞒不住干脆公开化了，只说是逢场作戏，是应酬。”
她的这番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紫燕的心里一片你冰冷。作为多年的好友，她自诩对宋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十年的光阴让彼此生疏了很多。但刚才宋洁的样子一看就让她心里有数：这些年来眼前的人的生活绝没有她的外表看起来那样风光如意。她一直揣测着是不是宋洁一直没有处理好与家里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事实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她的心一阵阵的疼着，不比自己，宋洁是一个多么美丽骄傲的人儿啊！自小就是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样样出色，亏她受的了这些。她想说些劝慰的话，又偏偏嘴笨的要命，竟不知从何说起。
看见林紫燕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洁了然的一笑。只是笑容里溢满苦涩。在包里翻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熟练地的点上火，在满脸愕然的林紫燕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也许是和自己最信任的人在一起，她卸下了在人前完美的面具，不啬于把自己最真实得一面展现在人前，现在的她颓废而憔悴的让人心疼。
“别安慰我，我早就麻木了。那个男人”她厌恶的皱皱眉毛，仿佛不屑于提起他的一切“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呢？外遇无数人家偏偏摆的平，真还没有闹到台面上的。在人前那是模范丈夫的典范，完美情人的代言人，你知道吗、”她将头凑近了林紫燕的脸笑着说：“先头那几年他都到我家拜年，厚着脸皮也不管人家不待见。跪在我爸妈面前又是道歉又是保证，又是请求。连我那一向固执的老爸都别打动了，那时我和我妈感动的直流眼泪。觉得自己夫复何求。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起来，充满嘲讽的笑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离开他吧，小洁你值得更好的。”林紫燕小声却坚定的说。两个人的话题重复了只是说这句话的人换成了林紫燕。
“不可能的”宋洁回复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