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觞》第19章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我们两个见面不仅没有泪汪汪,反而笑哈哈的。应了那句什么话来着,对了,就是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要是我以前的语文老师知道我现在还记得这两句诗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想当年背这些唐诗宋词可是去了我半条命的。
后来她告诉我她叫陈襄捷,也是来温州打工的,只不过她比我先出来几年,所以才磨练得这么牛逼吧。
为了感谢陈襄捷的鼎力支持,我说什么也要请她吃饭,她说什么都不肯,我当时觉得奇怪,不就是老乡吃顿饭嘛,有那么困难吗,后来她告诉我她的工作性质,我这才明白她的苦衷。
陈襄捷和我一样也是在夜场上班的,不同的是我是做前台的,而她是做公主的,偶尔还坐坐台,她说出来打工就是要多存点钱的,所以她一人兼了两份工,缺公主她就当公主,缺坐台小姐她就当坐台小姐,这也是她拒绝我请她吃饭的原因,她说时间太晚了,她要赶回去上班。我也不是会强人所难的那种人,于是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方便以后的联系。
临分手前她收敛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问我:“你知道了我是做什么的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顿了一下,是啊,她是做小姐的,我一向是很鄙视这种职业的,但是今天陈襄捷展现在我面前的却又和我想象中的那种小姐很不一样,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不会,我会把你当成好朋友,以后咱们谁有困难都要互相帮助,谁有烦心事都可以找对方倾诉,因为我们是老乡,哈哈哈!”
“对,我们是老乡!”她重重的点头,又露出了先前灿烂的笑容,耀眼明媚……
2011—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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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乐得清闲的旁观者 。。。 
元宵节,卢罕呈说他会从苍南回来陪我过节,还叫我不用去上班了那天,就专心的在小屋里等着他就行了。
这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应该是兴奋的,我想,正好今天卢罕呈带我出去吃饭可以叫上陈襄捷,上次说请她吃饭她说什么都不肯,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推脱了。这次给她打电话她倒是没怎么推脱,好像说是今天正好是她休息,有时间。
晚上八点,又是拉芳舍,我和卢罕呈先到,点好了菜陈襄捷才姗姗来迟。
“怎么这么晚?”我站起来接过陈襄捷手里的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顺便再为她拉开一张椅子按着她坐下,“不是说今天休息嘛,还来得这么晚!”
“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晚了一点。”陈襄捷笑着解释,忽然看到一旁坐着的卢罕呈,眼里好像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问道,“这位是?”
我这才想起还没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呢,于是拍着陈襄捷的肩膀乐乐呵呵的就开始给他们两人介绍。
“襄捷,这是我男朋友卢罕呈,就是我上班那个KTV的老板。”然后转回卢罕呈身边坐下,无意识的就牵起卢罕呈的手放到餐桌上,倒不是我故意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怎样怎样,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动作而已。
我想我此时脸上的表情绝对称得上是笑逐颜开,因为陈襄捷是我在温州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对于她我不想有所隐瞒,反倒是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分享,而不是像庄颖那样选择离我而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不想用“替代”这样的词语来形容陈襄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这样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谁也不会愿意当某某某的替代品的,所以我告诉自己要真心实意的和她相处,希望我的坦诚相待也能换取对方的公平对待。
冲卢罕呈一笑,我突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猪宝宝,这是我师父陈襄捷,也是重庆人。”
“猪宝宝”是我对卢罕呈的昵称,一般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会这样叫他,但是今天在陈襄捷面前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这样叫他,或许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了吧,抑或我觉得在陈襄捷面前没必要这么拘谨。
我这声“猪宝宝”一出口另外两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卢罕呈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应该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这是我们独处时我对他的昵称,现在有个外人在他多多少少会有点羞涩。
想来也觉得好笑,“羞涩”只不过是我当时对卢罕呈的看法,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用“羞涩”来形容呢,从他和我初见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应该看清的问题却一直都迷糊着,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吧,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当时那个表情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那时什么都已经晚了,也完了!
而陈襄捷脸上的表情请恕我才疏学浅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说惊讶也不是,说憋笑也不是,说嘲讽就更不是了,那表情变化转瞬即逝,让我几乎以为刚才她的表情变化是我一时精神恍惚而产生的错觉。
“你好,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心桑的照顾,我平时不在也多亏了你能陪陪她。”卢罕呈很有教养的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对陈襄捷伸出了右手。
陈襄捷见卢罕呈阵仗这么大也不好不站起来,忙不迭推开椅子笑着也伸出了右手:“呵呵,大家都是老乡,本就应该互相帮助。”
我坐在一旁看着握住手的两人不由觉得好笑,又不是两国元首会面,还搞得这么正式似的。
菜渐渐的也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气氛也算是不错,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我家猪宝宝和襄捷话不投机呢,没想到半餐饭下来他们就混了个熟透,我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也是怪我多心了,明明知道卢罕呈和陈襄捷的职业是什么,既然做得这行又怎么可能不懂得交际,不圆滑,即使心里很看不惯面前的人也会表现得若无其事一样,这是基本的素质。
这样的功力我是望尘莫及的,不过在卢罕呈的羽翼下我也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么多的问题,他自然懂得该怎样帮我处理,自从上次九哥事件之后我就对卢罕呈的这项本领深信不疑,他总能够在最紧要的关头及时出现。
“呈哥,听心桑说你最近在忙苍南连锁KTV的事情?”陈襄捷喝了几杯酒,脸颊上泛着浅浅的粉红,状似无意的问。
“还有几个工期就差不多了。”卢罕呈也喝了不少,一说起他那连锁KTV就来了兴致,“我打算再多增加一个客房部,让想过夜的客人可以留下来过夜,你觉得怎么样?”
我早就和卢罕呈说过陈襄捷是做什么的,而卢罕呈的KTV也不是吃素的,两个行家撞在一起难免要谈谈行内的话题,我也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专心做他背后的女人。
“KTV里增加客房部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至少我上班那个地方是没有的,不过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呈哥不妨试试,应该有利可图,现在的客人很多都嫌包房的沙发太窄了,要是增加一个专门的客房部不仅可以增加一大笔收入,同时也算是方便客人办事了,想滚床单随便滚,哈哈。”
陈襄捷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我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一般从事她那种职业的都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多谈的(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我还记得我和她见面的第一天她向我提起她的职业的时候或多或少是有点自卑或者羞涩的,但是今天怎么就完全变了样了?没有应该出现的表情不说,甚至还有一点,怎么说呢,还有一点敲锣打鼓告诉大家她的职业的意味,我几度怀疑自己看错了,擦亮眼睛再看依然是这个结果。
我困惑了,对于这个朋友我到底了解了多少,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她,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天真的女孩子(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她居然还比我小一点,于是我更加佩服她各方面的功力了),偏偏从事这种职业,好吧,我承认从心底里我还是比较排斥她的这种职业的,只是由于她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暂时压制了这样的想法,在那件事情渐渐淡去之后我重新审视她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世上有太多其他的行业可以从事,我想不通她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仅仅因为家里的原因就要出卖自己吗?钱是赚不完的,正所谓“人穷志不短”,我想就算是她的家人知道了也不会愿意她为了贴补家里而违背自己的内心去从事这样一个行业的吧。
他们俩继续侃得火热,我的心却渐渐的就凉了一半,直到卢罕呈结完账轻拍了我的肩膀几下我才猛然清醒过来,他们谈得怎么样我已经不想过问了,这也不是我能够管得了的,就这样吧,心底虽然有很多问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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