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第24章


我会看到有一道晶莹突然落到盛面的碗里去。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碗里掉,我怎么劝也没用。我想我平时的那副利齿都到哪里去了。看着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萧婳,我本来想说别放在心上,班主任的话你就当是阵狂风,把几粒砂吹到你眼里,揉出来就没事了。可是我说不出口。我只说了一句话:“别哭了,你的眼泪都掉到面里,面该更咸了。“
萧婳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泪掉得更快了。
我顿时发觉我这句话说得很失败。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这么一句话:
“世界上最让人流泪的一句话是什么。
“那就是:别哭了。”
叶戎晖的生日事件过去了一个礼拜,但萧婳的情绪仍然有些低落。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不过还好的是,她终于在两个礼拜之后的一节英语课上,因为我们的英语老师说的一句英文而重新恢复开朗的样子。英语老师是这么说的,他说,下面我请一个同学来翻译一个句子。他说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This is a photo of me wearing my birthday suit。”他写完之后面对着我们,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点了萧婳的名字。萧婳没有考虑,直接就说,这是一张我穿着生日套装的照片。英语老师轻轻摇头,继续点了其他人的名字。但接下来被点到的同学说的都和萧婳类似。英语老师在听了所有的回答之后,一脸正经的说:“这句话啊,不是像你们这样翻译的。说的好听一点,应该是,‘这是我的一张写真照’;要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是我的一张裸照’……”
他的话音未落,全班哄笑,大有掀翻屋顶的阵势。刚开始萧婳没笑,但终于忍俊不禁,到最后发展成为狂笑不止。我隔着几个组看过去,看到她的笑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上一次我和班主任顶撞中她曾经提到换座位的事情,我当时说的是气话,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没太当真。谁知道就在这个礼拜的班会课上,她还真的把我的位置从谢曦瞳旁边换开了。我开始真以为要和路铭亦坐,心里想这下好了,我要是有作业不会写的时候,那就方便得多。谁知道我的东西还没收拾好,班主任就点了一个令我极为诧异的名字。她说:“丁可可,你去跟安家名坐。”
我不知道她这样安排的用意,不过觉得有点可以确认的是,仔细考虑一下,她是绝对不会安排我和路铭亦坐的。她如果真这样安排,等于是把一只麻雀和一只喜鹊放在了同一个窝里,两个人都是能闹的料,到时候班上违反纪律的名册上绝对会频频出现我们的名字。
安家名也已经不坐谢曦瞳后面的那一桌了,坐到了第二组的第二桌。我心想班主任她考虑得还挺周全。这个位置刚好位于她的眼皮底下,不要说有什么小动作了,就算有这个念头,也会迫于她在讲台上的严厉目光而不敢采取行动。
安家名似乎也被我的到来而吓了一跳。现在我们两个人成为班上唯一的男生和女生同坐一张桌子的同桌,自然的引起了除了我们两人在的全班同学的注意。等我终于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到安家名面前,一把把东西全扔在他的桌子上时,他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一边把我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堆到我的桌子上,一边问我:“你怎么坐到这儿来了。”
我说:“我原来以为我跟路铭亦坐的,谁知道会跟你凑成一桌。”
班会课结束之后还有一节自习。我正写着化学的时候,安家名突然推过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丁可可,叶戎晖生日那天你说你喜欢我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字条,然后对安家名说:“当然是不可能的。你看啊,我第一爱的是SE7EN,第二爱的是权相宇,第三爱的是元彬。三甲的位置已经被占满了,所以你是没有希望的。”
安家名的脸上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不过既然匪夷所思,我也不愿因为把它们想透了而过多的浪费我的脑细胞。过了一会儿,安家名说:“问题这些人都是明星,你那只是单纯的崇拜罢了。”
我冲他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安家名同学,你这句话是不对的。有一句话叫‘一切皆有可能’你懂不懂?”
安家名此时极其无赖的接了一句:“还是的呀。所以说你的那句你绝对不可能喜欢上我是没有理论依据的。”
我听罢,气得干瞪眼。我之前怎么说这么一句!
早晨起床的时候就一直在闹肚子,我开始以为这是简单的肚子不舒服,谁知道情况愈演愈烈,到了接近路铭亦来叫我的那点儿,我已经差不多隔一分钟就得跑一趟厕所了。更可恶的是,我那小姨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手机关机。我当时真想破口大骂然后再把电话摔了,可是迫于自己都差不多要虚脱,始终还是没有把电话摔到地上。我估计,要是真摔,我得先一步比它落地。
路铭亦来叫我的时候,我刚从厕所里出来。路铭亦看着我的一副可怜相,问:“可可,你的脸怎么白得跟贞子似的?”
“我还没死!”我冲他大吼一句。可是吼完之后明显感到元气损耗大半,于是声音降低得如同蚊叫,“我闹肚子,你帮我去跟老师请假。”
“你小姨呢?”路铭亦问道。
“那个没良心的……不行,我得先去解决问题,你记得帮我请假……”话还没说完,我已感觉解决问题迫在眉睫,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厕所。
等我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路铭亦在打电话,估计是给我小姨打的。我就说:“你别打了,那个没良心的把她亲爱的外甥女的生死置之度外,估计又约会去了吧!”
路铭亦说:“大白天的,你当你小姨是约会狂?她得上班啊。”
“我知道她得上班。你还是先到学校帮我请假比较实际……等等,我继续了啊,你快点走……”说罢,我再次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向厕所。
我在厕所里就听到路铭亦冲着厕所喊:“你快点出来,你出来了我送你上医院!”
这种事情,是你说快就能快得了的吗!
我再次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觉着脚好像踏在云端上了,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路铭亦见状赶紧一把搀住我,然后往我嘴里塞了一大把已经准备好的花花绿绿的药片。没等那些药掉进我的胃里,路铭亦就一边掺着我,一边拿了钥匙往楼下走。
到了医院之后,路铭亦拿着一沓颜色鲜艳的票陪我看了医生。医生询问完我的状况,然后大笔一挥,让我去打点滴。说来也不知我是撞上扫帚星了还是怎么的,偏偏整个医院里就一个护士待在急诊室里,而且还是一实习的。本来我的身材就有些惨不忍睹,血管就不好找。可是越不好找那护士越着急,她一着急,就体现为我的手背受苦。我又是一个怕痛的人,她一扎错针我就惨叫,我一惨叫她就紧张,她一紧张又扎错针,然后我就又惨叫。这样循环了一个来回,路铭亦终于无法继续忍受我杀猪一般的惨叫了,于是对那护士说:“您别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那护士终于在我的手上残忍的留下了七个洞之后,如同宣言一般的说了一句:“手扎不进去了,改扎脚吧。”
我一听顿时有脑充血的感觉。天,难道我的脚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正想着接下来要怎样受难的时候,一个年纪老一点的护士走进来了。她看见一脸悲惨的我,问那个护士说:“怎么啦。”
那护士理直气壮的说:“护士长,这孩子脂肪太厚,我找不着血管。”
老护士冲我走过来,给我扎上皮带,让我握紧拳头,然后又在我手背上使劲拍了拍。我闭上眼,不忍心继续看我的手背受伤。
可是没过一会儿皮带就松开了。我还以为她也没找着血管,要改扎脚。可是眼睛一睁开,发现那老护士已经开始往针头贴固定用的胶布了。我还没怎么感觉,她就操作完毕。靠!什么叫我的脂肪太厚,明明是你技术太差,自己眼睛斜还怪人家的桌子歪!我这样想着,于是用自己能够做出的最凶恶的表情瞪了那实习护士一眼。可是那护士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连我的眼光都不屑正视,端着盛了酒精棉花的盘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出去了。
我当时真恨不得把针头从我手背上拔下来,然后把装了药水的点滴瓶扔到她身上去。
路铭亦看到针终于扎进去,站在旁边也抹了一把汗。我对他说:“你赶紧上学去吧,反正我这儿也扎上针了。”
路铭亦想了想,说:“我还是陪你到把针打完吧。”
我也不好再劝他走,于是点点头。
等针打完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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