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第33章


他拍着我的脑袋,柔声说:“小样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掉湖里了也是我救的你。你那是还说长大了要变得很漂亮然后嫁给我的。”
原来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我说之前为什么感觉这里有令人怀念的熟悉的味道。
他接着说:“别哭。有我在,别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一老太太。这地方老太太特多。她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她说:“现在的小青年啊,唉……”
这老太太,就知道破坏气氛。
从湖里上来之后路铭亦就把我送了医院。我说我好好的送去医院干什么,那里到处都是福尔马林味。他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家伙咒的,留院观察的当天晚上我就发了高烧,烧得我脑袋除了难受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等我再醒的时候发现我小姨、路铭亦、杨沫沫、林茗清、谢曦瞳、叶戎晖还有裴丹几个人都在病房里待着。所有的人都顾着惆怅了没有人发现我睁了眼。我心里就想偶尔这样也不错,最起码短时间内可以成为大家心中的焦点。
林茗清把头埋在扬沫沫的长发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她一边抖着肩膀一边说:“怎么办,沫沫,可可怎么就……”
妈妈,这话说得怎么跟我快不行了准备升天去见上帝似的。
于是我呼的就坐起来,冲着林茗清吼:“林茗清,我还没死呢,你哭个屁啊!”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我接着又说了一句令全场惊愕的话。我说:“我饿了。”
我小姨听了就气呼呼的冲过来,掐着我的脖子使劲晃,吼:“你个小王八蛋!我们跟这儿担心了这么久都快几天没合眼了,你开口就说你饿了!你有没有良心……”
一群人连忙冲上来拦着我小姨,说:“小姨,您别摇,再摇她又得晕!”
我小姨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小王八蛋,我还没请假,没空收拾你。等我忙完了我们好好算账!”
我冲她吐舌头,然后道:“走吧走吧,我又不是要死了。”
我小姨一听我开口说死字,极不爽,又想冲上来掐我的脖子来着,但还是极力忍住了。她跟路铭亦交代了什么,然后提着包走了。
林茗清一见我小姨走了,忙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来:“丁可可!你这个……这个!”
我估计着她想说王八蛋,但又觉得太粗很不方便开口。反正我一向行为粗鲁,所以我就在她的话后面很恰当的接了一句:“王八蛋!”
林茗清听我这么说,来气了:“靠!你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我冲她嘿嘿傻笑,说:“又不是我要你哭的……”
“你想怎么着!找打吗?”林茗清说着从沙发上举起书包就要向我挥过来。但不知怎的,书包还没举过头顶,眼泪又哗拉拉的掉下来,哇的一声向我扑过来。
我被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直摸着她的头说:“乖,乖。”
杨沫沫似乎踌躇了很久才开的口:“可可,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看你,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来。”
我笑笑,说:“又不是你害我住的院,都是路铭亦咒的。还有,路铭亦,你说你怎么不想我点儿好,就知道以防万一,哈,防到医院里来了吧!”
路铭亦瞪了我一眼,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但没说出什么来。我看见他眼睛里有个明亮的东西一闪而过。
杨沫沫用很低的声音接着说道:“其实……其实安家名一直都在医院外面等着,他说他想跟你道歉……”
杨沫沫的话被打断了,不是被我,而是被林茗清,她抬起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吼道:“他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来!说句实在的,我现在想到他我就要抓狂,不要说看到他了!”
路铭亦也接着说:“就是!他做得太过分了!拿别人的心情当作游戏,难道他都不觉得这是很龌龊的行为?”
杨沫沫在一旁尴尬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坐在病床上听得一头雾水。安家名这名字似乎很耳熟。他究竟做了什么,让林茗清和路铭亦这样的愤怒。而且,他跟杨沫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做错的事,为什么是杨沫沫帮着他道歉?更重要的是,那个接受道歉的人,为什么是我?他对我做过什么?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在脑海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抹去了痕迹,我想要记起来,却觉得没有任何印象。我于是插了一句:“等一下,我现在一头混乱,先让我把关系弄弄清楚好不好?安家名是谁?他该不会是对我做过什么吧?”
裴丹站在饮水机跟前端着一只玻璃杯子正倒水,听到我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杯子突然的就从她的手里滑落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破碎的声音在只有空调叶片转动声音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的刺耳。裴丹接着就站在了那里,一脸的不知所措。
林茗清听到我的这句话,眼睛立刻睁得极大,并且嘴巴张开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反应过来,赶快把手放到我的额上,说:“喂,你烧了几天,该不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吼了一句:“滚一边儿去!谁把脑子烧坏了!”
路铭亦似乎不像其他人一般的紧张,而是走到病房的阳台的上拿了扫帚,然后走到裴丹面前,把破碎的玻璃扫去。等把这些都做完了,他才抬起头,说:“可可,你没在跟我们装傻吧?”
我听了,操起我背后靠着的枕头就向路铭亦扔了过去,接着冲他吼道:“你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兄弟!我不知道才问你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路铭亦听我这么一说,开始有些紧张了。他问:“那你怎么住医院里来的,这个还记不记得?”
我说:“我不是掉湖里里嘛,都你咒的,好端端的偏要说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路铭亦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可可……你怎么掉湖里的,这个记得吗?”
“我怎么掉湖里的……”我一边重复着路铭亦的这个问题,一边回想。我总觉着脑子里有一片空白,所以,不管我怎么用力的回想,它们始终都是空白的,不肯出现任何关于我落湖的痕迹。想了很久,我抬起眼睛,问路铭亦道:“我怎么掉湖里的?”
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路铭亦的脸上不再有之前那样的平静。我分明的看见有汗从他的额上滑下来,即使病房里空调开得正大。他张开了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他把林茗清叫过去,低低的说了些什么。林茗清听完,就急火火的冲出了病房。
杨沫沫站在我的病床旁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林茗清冲出病房,她才挤出一句话:“可可,对不起。”
太多的事情令我感到莫名其妙了。就如同路铭亦问我的一样,我究竟是怎么掉进湖里去的?我的脑子里为什么只有被路铭亦救上来之后的记忆?之前的呢,之前的记忆都到哪里去了?
不多久林茗清回来了,身后多了一个我满头大汗的小姨。她进了病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屁孩,我是谁?”
我听了差点没当场晕倒。我说:“你是我小姨。”
她听了这句话,一脸疑惑的转向林茗清,说:“这不好好的吗?”说完又把脸转回来面对着我,说,“茗清突然打电话来跟我说你失忆了,把我吓得半死,半路上又跑回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林茗清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小姨听了,说:“忘了?那不正好?省得想起来一肚子火!”
路铭亦说:“小姨,我觉着得带可可去做个检查。究竟怎么回事,得医生看来才清楚。”
我小姨点点头表示赞同,说:“我这就去联系医生。”
谁知道这一联系不要紧,医生很快来了,连同着护士。他们把我当成垂危的病人一般,让我坐在轮椅上,然后把我推出了病房。我始终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样沉默,他们的沉默对我来说并不是金,而是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深度恐慌。
大约过了一个或者两个小时,我重新回到了病房。当病房门打开的时候,病房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然后围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把医生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结果明天才会出来。”
路铭亦说:“那这样吧,既然明天才有结果,不如今天先让可可休息一下,我留下来行了,你们回去吧。”
大家都纷纷点头,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房间。最后房间只剩下了我小姨和路铭亦。我小姨站了一会儿,说:“小可啊,小姨还没请假,我先回去请假,待会儿回来陪你。”
我点点头,说:“你忙你的吧。”
我小姨又把路铭亦叫过去,交代了什么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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