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第38章


很大,皮肤黝黑。排着队的女生们看见他都嘻嘻的笑起来,说他可爱。另一位是个有军衔的干部,至于是什么军衔,我对那些星星和条条不太了解,所以也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了。他往我们队伍前面一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英姿飒爽。他站在队伍前面用洪亮的声音告诉我们他姓谢,他身边的那个士兵——我们的班长姓姜,然后说让我们先回了宿舍拿饭盒,训练要在早饭之后进行的。他说完之后叫了声解散,全班的人散开,回宿舍拿饭盒,吃早饭时是要由各班的班长带领排着队踏步去的。
我发现我们班长是很害羞的人,因为他站到我们队伍前面的时候,虽然整理队伍的声音还算响亮,但底气不足,估计是给自己壮胆的。此时我清楚的看见他的脸分明红了起来。多数女生看见他的脸开始发红,又嘻嘻的开始笑了,而这一笑使得班长的脸变得更红。最终谢教练看不下去了,干脆自己上阵,冲欢笑着的女生吼了句“笑什么笑”,又冲班长严肃的说了什么。班长的脸这才渐渐恢复平常的颜色,然后整队,整理好了队伍就带队去吃饭。
我们的队伍是按照身高来排的,所以林茗清站在我的前边。她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我喜欢那个小兵,他比较可爱。大兵太严肃了。”
我说:“你关心的就只是这个?”
林茗清说:“我一起床看到的就是这两位教官,我现在关心的当然是这个了。”
我说:“真没有实际性。我比较关心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
林茗清撇撇嘴,说:“你就知道吃。”
我点点头,道:“当然了,民以食为天。我要是连吃都不关心了那就更谈不上关心国家大事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食堂。食堂虽然很大,并且还分成一食堂、二食堂直至六食堂,但是有十五个班将近九百名学生外加每个班的班主任还有学校领导、校医以及每个班两位教官都坐到里面去,人均占地面积就可想而知了。因为在部队里纪律性很强,所以也就讲究先来后到。因此我们这个来得最晚的五班毫无疑问的被安排至最后一个进食堂吃饭。前面几个班进去之后,不管吃的是什么,首先来了几声欢呼,但很不幸的又被教官以在食堂喧哗为理由全部轰了出来。最后还是我们班第一个进的食堂。
早饭吃的是绿豆粥、馒头外加腌萝卜和咸鸭蛋,内容还算丰富,至少没有我想的只有白稀饭和腌萝卜强。于是我便拿了饭盒排队去打绿豆粥。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帮着舀粥的人居然是叶菱薰。她毫不客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大勺放进锅里搅和了一下,舀了一瓢粥上来。我连忙把饭盒递到勺子底下。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她倒了大半勺子的粥时,突然勺子一倾斜,剩下的半勺子粥全部泼到了我的手上。粥是刚开锅就端出来了的,自然是很烫,于是我本能的松开了拿着饭盒的手。谁知道饭盒又落到了我的脚上,滚烫的粥顿时全部透过袜子,粘到了我的脚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尖叫了一声。教官一听见我叫,连忙转了头过来问:“怎么啦?”
我说:“粥洒了。”
教官一脸严肃的说:“你怎么不小心点!粮食粒粒皆辛苦,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得浪费多少粮食!”
林茗清站在我后面,听到教官训我,便插了一句:“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怪也得怪那个舀粥的吧,是她把粥泼到可可身上的。”
教官听了,转过头去看叶菱薰。叶菱薰顺着眼睛低着头,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对不起教官,我没看清楚。”
你当我的手是蜘蛛的手,这么大的体积你看不见?是个人都不信。我心里骂道。
教官环视了食堂一圈,也许是发现全食堂的学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此地,于是大手一挥,说:“丁可可,你去洗碗池拿拖把,把这里清理干净,其他学生继续打饭。”
我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饭盒,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与叶菱薰正好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正往外流溢喜悦的光。她看到我,连忙低下头去继续给剩下的学生舀粥。这一次我确定她是故意的了。
我拖完了地板,也差不多被气饱了,于是决定不再去舀粥。我回到我们宿舍的那一张桌时,发现我的位置上摆了一个饭盒,饭盒里装着粥。我看了看林茗清,问:“谁放这儿的?”
林茗清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是安家名放在这里的。”
我立刻瞪了眼睛,说:“你干吗让他放在这里啊!”
林茗清极委屈的看着我,说:“又不是我要他放的。再说了,他硬要放这我能拦得住吗?”
我继续问道:“他人呢?”
谢曦瞳朝窗外的洗碗池处呶呶嘴,说:“在那儿待着呢。”
我果然看见安家名叼了半个馒头站在窗外溜达。我把饭盒盖上,然后端着走出去,走到安家名面前,说:“这是你的饭盒,你拿走。”
安家名说:“可……丁可可,你不要这么固执。”
我冲他轻蔑一笑,说:“我这不是固执。我想我还没有沦落到由你来施舍的地步,况且我们之间也两清了。”
安家名面露尴尬,道:“谁说这是施舍了……”
我打断他,说:“安家名,我再问你一遍,这饭盒你是要还是不要?你如果不要,那我就当废物扔掉了。”
安家名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拿走了饭盒。我知道他还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我一再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但是我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我在安家名的面前装出一副很强硬的态度,我在朋友之间强作笑脸,我知道,如果安家名再说一些什么触动我的话,这一切就会全盘崩溃。因此我能做的只有逃。
只有逃。
在逃走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上覆盖着一层雾气,我安慰自己说这都是被食堂里的热蒸汽熏的,不是泪水。
我之前猜测的都没有错,军训仍然是以立正、稍息、向左向右转的一系列基本动作为主。不过这一次军训似乎并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从八点半正式训练开始,太阳就很不客气的一直挂在头顶,始终不肯休息一下。然而我讨厌它的这种孜孜不倦,因为这令所有站在被它普照着的我们苦不堪言。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估计温度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度,地面已经开始散发热气。再加上此时也已经接近吃饭时间,所以肚子也极不顾场合的开始发表抗议。
我觉得太阳实在毒得很,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况且今天早上我只啃了半个馒头,我想这个时候我眼前出现的一片模糊应该就是由于血糖低而造成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好歹是个邱比特身材,就算运动再多脂肪分解再多也应该不会造成低血糖吧。我这么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轰然倒地,接着耳边传来了不清楚的同学们的惊叫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异的发现我已经不在部队,而是在部队医院里面;更为惊异的是我不仅发现了像别人欠了她东西似的林茗清,居然还在床边发现了班主任、教官甚至我的小姨。
我睁开眼不过两三分钟,就有一个里面穿着军装的医生走进病房里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小姨迎上去,说:“我是。”
医生点点头,说:“您跟我出来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是我小姨,连同班主任还有教官都出去了。林茗清凑到我脸跟前来,说:“你吓死人了,突然倒下去,也不给我们一点信号。”
我笑,说:“你以为我想倒下去的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晕,怎么给你们信号啊?”
说着,我小姨他们走了进来。我发觉她的脸色有些沉重。我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会突然晕倒,难不成是什么病状到了晚期?我感觉自己的脚顿时凉了,手心也开始不停的冒冷汗。直到医生开口,我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之前因为落水住过院是吧,可能因为身体还没有调理好,一下子又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受不了了。回去吃点清凉的药。我想有必要停止军训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窃喜,心想多亏这么一晕,免了军训的苦差事。林茗清在一旁不爽的看着我,使劲的朝我撇嘴。
可是,为什么我小姨的脸色一直都很沉重?
吃午饭的时候我搭乘教官的车回了部队。林茗清一路上极为不满意的冲我撇着嘴,说我抛弃劳苦大众。我反驳说这是客观实在,我们不能不遵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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