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妹》第54章


于是高二开始,小哥儿进了灭绝师太的画室。令她意外的是,李小龙竟然也跟着进了画室。
原本对她有些和颜悦色的老师在正式受教开始后,对小哥儿,哦,不对,对整个画室的人都异常地严厉起来。现在他们才真正开始领略到灭绝师太的功力。
可小哥儿是个懒人,作业总是拖了再拖,到了最后关头才会紧紧心。到了这边,事态便不同了。画画的进度是连着的,一拖,老师便发现;临时抱佛脚,OK,质量根本不过关,重做。
小哥儿便成天在李小龙耳边嘀咕、埋怨——真不是人的干活。
小哥儿懒病一犯,可好,老师发话,“去,摆POSS。”众人起哄拍手。画室有了规定,没按期交作业,或是质量不合格,作为惩罚,就让去当模特。
懒人小哥儿创了画室记录,当了9回。虽然她频频做苦菜花状求饶,画室的兄弟姐妹却是不依不饶的,“就该你当,就你有模特样。”因为很意外的,小哥儿的身高突破170大关再多出了3厘米。
那段日子虽然她颇有怨言,却还过得舒心快乐。画室里的同学来自不同班级,自然没有同教室里的气氛那么诡异。况且不是还有美术老师罩着么。
罩是罩着,麻烦却来了。某天老师心血来潮,下令来:“小哥儿,咱换个形象。”
于是在这次人体素描课上,她在老师和画友们的强烈要求下第一次穿女装,扎辫子,做模特。画室一片安宁,直到最后的一瞬爆发。
“靠,小哥儿真是校花啊!”包子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哦,你们这群狼,不准打小哥儿的主意,啊?”燕子的。
“惊为天人啊!”非子的。
……
老师在一脸别扭的小哥儿身后笑得诡异。人人都称她‘灭绝’,她却独对她一人那么上心。小哥儿知道,李小龙也清楚,这个中年女人想帮小哥儿,像个长辈助她走出非正常的世界。
只是,小哥儿的世界太过复杂,有的时候,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便能激起千层万层的浪来。
那天,小哥儿一动不动地以女孩子的形象摆了三小时的POSS。看看群女恶狼男虎豹的时间一到。她就溜进老师的办公室去换了衣服。其实习惯了外八字的摆着走,她穿着女装落荒而逃的样子是着实滑稽可笑的,这是后来李小龙告诉她的。她听他这么说的时候,不禁又想起了谢尔清,男孩子?女孩子?这个问题似乎只有尔清一下子处理好了,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接受了她,甚至为了她远离故土。尔清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女孩看待么?她开始自寻烦恼。
没等她在谢尔清的烦恼里走出来,新的麻烦已经悄悄逼近。
那次作业,破了记录,几乎都不及格,除了蚊子——朱文清,88的高分。大家怨声载道,“美女太难画了啦。”“蚊子,你对小哥儿是不是有意思啊?”“老师怎么打的啊?”
……
然后是熟悉的拍手声,老师让他们把自己的画依次贴到墙上去,同学们等听她的点评。出乎意料地,她只是让他们自己看,再和朱文清的去进行对比。
画室很安静,最后老师说:“不管你们看出了什么,我还是让朱文清来讲一下他自己这幅作品的点睛之处。”
朱文清属于那种白净小生,文科班的,很典型的腼腆型‘美人’。“其实老师刚才已经说了,就是点睛之处——晓鸽的眼睛是她的灵魂,也是我这幅画的灵魂。”
这件事发生在高二下学期暑期培训,因为快高三了,学校都是提前上课,打着暑期兴趣班的旗号补课。而画室的学生在年前就要考试了,所以基本不用上文化课一般都呆在画室,不过寝室还是要回的。所以8月底的时候,学校里疯传白面小生和校花的特殊关系。
小哥儿觉得很荣幸,因为纪英隼作为家长再次来到学校。
这次主任当着二人的面说道:“这次的影响太大,都高三了,对别的学生的影响不好。”学校收到来自朱文清的那个官位不大不小的家长电话,而纪晓鸽这边只是个钱多的主儿。钱和权,学校选的是权,毕竟是公家的。“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都高三了,我们学校要说的都说了。”很清楚,休学。小哥儿对这件事又是莫名其妙,其实不光小哥儿,连纪英隼也觉得是,因为连李小龙都没有意识到。整一出戏就是无聊的人传啊传啊,三人成虎了,学校重视了,另一个当事人的家长偏偏听到点风声较真了。“也不是说早恋怎么,但是要注意影响,希望你们做家长的配合一下学校的工作。”主任说话的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小哥儿冤,可是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在学校眼里她就是个多事的怪胎,她吊儿郎当地听着主任一本正经地向纪英隼报告着。纪英隼生气,以为事情是真的,而且把李小龙一并打倒,认为他开始伺二主了。
一礼拜,小哥儿还嫌少了,前段时间没命地学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干嘛那么拼命,只是想谢尔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想快快让他回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用高强度的脑里体力劳动来暂时麻痹下自己,现在说要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总好像突然到头了,不需要那么拼命了。这种突然放下的念头让小哥儿莫名地放松起来,一并放松的还有这段时间对谢尔清的执念。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尔清会养我的。她最后这么安慰自己。她在心底对谢尔清喊:漏风口,快点回来吧,今天我被人冤枉都成了情圣了。
那天是九月一号,她18岁生日,她记得清清楚楚。
第28章 罪恶
她很自觉地走在纪英隼前头,是直接走人的形式,都不想去寝室收拾东西。这是她的委屈表现。她有什么错。
她拽拽地站在车边等着纪英隼解锁。
纪英隼竟一言不发,按了电控,二人几乎同时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她没坐到副驾驶座上去,只是开了后座的门躺了上去,她想睡一觉,而且是马上。纪英隼把她的这种行为看做是挑衅,小哥儿给了他太多的例子,她喜欢破罐子破摔。
他没说话,默忍了,开着车,眉头却越皱越深,牙齿越咬越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用力,总之他是越来越生气。
“叽——”尖锐的刹车声。
“咕咚。”她从车座上滚了下来。座椅之间空间极小,等她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卡着了。于是她开始乱叫:“纪英隼!纪英隼!卡着了,快来帮忙——”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一口一声‘哥’了,能不叫就不叫,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对他指名道姓。
“喂喂,死人了,来帮帮。”她不认为今天到底有多危险,大不了再去道馆比几次。她本就没有错,根本就不会表现出一副‘我错了’的那种状态,这便是别人认为的‘破罐子破摔’了。凭什么就要自认理亏低头一声不吭地接受惩罚呢,这是小哥儿认的理,不过却不是纪英隼要的理。
前面的人冷若冰霜,重新发动车子急速前行,似乎根本不想管后面弄得惊天动地的小哥儿。小哥儿喊累了也不见他有想来拉她一把的架势,便哀怨着闭了嘴,把头靠在前方椅背上又缓缓睡去,真的太累了。
他没有想着去道馆,现在他只是想把她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揍一顿,揍到她不再闯祸,揍到她求饶,揍到她不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停车已良久,他却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出一语。狭小的空间只余她的低泣声。
他已沉思许久,也没了刚才的怨气,甚至开始为自己的突然豁然而苦笑起来。后面那个女孩他想呵护,她却拒人于千里。他们已回不到曾经那种良好的关系——兄妹?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他是纪英隼,他更想要那种微妙的关系。这样,他便可以等她,牢牢地抓住她,一辈子。她却已自找了一个想牵手一辈子的人,就在他彷徨不定,拒她千里的时候。
他的豁然,是在这一片死寂中突然传出她的哭泣时开朗的。她不开心,她在控诉。他闭了眼,心下告诉自己:放手吧。
她却在那头下了决心抛出一句:“今天可不可以不打我,今天,今天是我生日。”
她本来想破口:你别憋着,要打就打。她深知,他是火山型,喜欢一瞬爆发,那便是威力无穷了。
她算得上是怕,可是现在又算不上。这一句话是她挣扎很久,出自内心。她对他一直心存幻想的。她是女生,不是么?他明白她所想么?她无奈而又悲伤,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甚至她认的尔清又怎样呢?连她自己,她今天却是道出了左脑的反应。她累了。
但是内心的那种莫名的情绪她无法自己解读。她对他又敬又怕,每次在道馆,互相鞠躬行礼之后,她会有那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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