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华离我远去》第88章

可能是我来的太早的缘故，这个考场里竟然没有其他的学生，在我进来之前就只有江洋在里面孤零零地坐着。我想是我走进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也许正在发呆的他，他突然抬起头来看我，于是两人就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子。
他目光沉重，看的我很不自在。我想打破这尴尬，可我却一时说不话来，或者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勉强地冲他笑了一下，他也冲我点了一下头。
“那个。。。好巧啊。”我说。
“是吗？我倒不觉得，这可是最烂的一个考场呢。”江洋看着我，语气里带点不屑。
“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我们这个最烂的考场了，但你好像是有去第一考场地本事呢，或许你现在就可以走啊。”听他刚才说的话，我竟有些生气。
“小冰，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江洋问我。
我看着他，手紧紧握住书包带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懂什么啊？”我问。
江洋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下子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语气很是温和的说：“小冰，你知道我不想离开你的，你怎么就这么残忍要我走呢？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眼睛里满是对我的恳求，就像个孩子一样，吵着冲妈妈要棒棒糖，而妈妈却什么都不会给他，所以他看起来很难过，但是妈妈只能告诉他：“孩子，吃糖对牙齿不好，你不可以要的，你要妈妈也不会给你买的。”
我睁开他的双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说：“江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回不去了，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既然你现在都跟小安在一起了，你就要好好对她，知道吗？所以你就不要再喜欢我了。”我别过头，不想再去看他难过的样子。
江洋站在原地，无助的样子看着我：“那白小冰，你还喜欢我吗？”
我没想过江洋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换做从前，我一定会简单明了地回答，因为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像现在一样会考虑对方的处境，对方的感受，对方的心情，那个时候只要很单纯的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已足够。而现在的我们要考虑以前不会在乎的事情了，因为现在的江洋已经是小安的男朋友了，因为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分手的恋人了，因为现在的我们也都长大了，所以再不能自私了。
所以现在的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简单明了地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了，而是要在这几个字之上覆盖更多的感情，比如悲伤，比如无奈，比如舍不得。
良久，教室里一片寂静，走廊里消失了来回的路人，仿佛就只有我和江洋的呼吸在对话，可这对话，连我们都听不懂，它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没来由的伤悲，守不住的泪水，此刻，我只想说，江洋，你真叫我无奈。
还是突然闯进来的考生打破了这场僵局，那个同学进来的时候，显然害怕了一下，他肯定知道他进来之后破坏了什么，但他也真的帮我维持了一个很重要的什么，所以我很感激他。
他小心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就愣愣地看着我和江洋，我稍微对他笑了一下，以示谢意，然后就抛下江洋找自己的座位去了，我从江洋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曾试图拽住我的手，但却被我躲开了，我听见他小声地问我：“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听起来是那么无力和忧伤，我却假装很坚强地走开了，我想有些人，放弃了就不能回头了，如果回头了，在别人看来，多的也只是怜悯之心，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形式上的伪装罢了。况且，我不想再次伤害江洋，那个有着我喜欢的美好笑容的江洋，我多想，再看你对我笑一次，真的，一次就已足够了，其他的，我不再留恋。
就在我坐下的同时，我听见江洋的怒骂声响起：“你TMD看什么看？”
我知道他是对刚进来的那个同学说的，那个同学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想说什么，却只能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赶紧站起来对江洋说：“有什么火冲我发，别随便对别人发脾气。”
江洋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转身走出了考场，在离开的同时，又狠狠地踹了一下教室的门，那是他惯有的生气的方式，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做给我看的，我想他这次一定是真的伤心了吧。
我站在桌子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一直到考试铃响起，我都没见江洋再回来，我抬头看着他那空荡荡的座位，桌子上还放着老师刚刚发下来的卷子，它们同样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主人赶紧来给他们填满，可他们却不知道它们的那个伤心的主人，不会回来了。
草草地答完卷子，就交了卷，离开了考场，整整一个小时里我都心不在焉地看着题，脑子里全是江洋刚刚离开的背影，还有他对我说的话：“那白小冰你还喜欢我吗？”
我几乎要把这句话当成作文题目了，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感觉到了解放。跑出考场之后，就想寻找江洋的影子，不为别的，我只想看看他是否还在，就算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也觉得安心。
可是我绕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不觉心里有些失望，我想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吧，毕竟他说，他还喜欢着我。而我，也依旧眷念着他。
我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望着远方发呆，直到夕阳落下的时候，我听见阿月在远处叫我，她说她找了我半天，还问我卷子考的怎么样？
好像是因为太久没听见有人对我关心的语气了，突然听到阿月对我说话，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于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抱住了阿月，大声地哭了起来。
阿月像受了惊吓一样，不知所措起来，从而大声地叫起韩明磊来，然后又一边扶着我的后背，一边急切地问我：“小冰，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这么哭啊。小冰，你别哭了，别哭了。。。”
其实我也不想哭，但我真的止不住，于是我越哭越大声，致使过路的人都不忍不向我这边望一眼，就听见阿月大声地骂他们：“看什么看啊，难道你们没哭过吗？”
我那时在想，如果我身边的是江洋，他会不会和阿月一样对那些看笑话的人大喊，又或者，如果我身边的是江洋，我还会不会哭。
第九十八章　还好不孤单
更新时间20121211　16：31：09 字数：2652
那天我的眼泪止于江洋和小安。
当我看见他们肩并肩牵着手走过我的面前时，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突然不哭了，江洋他看了我一眼就走过去了，微暗的天色，我看不出他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但我想，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了吧。
他握着小安的手，仿佛在向我示威，也许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太多了而已。我本想再多看一眼的，想知道他和小安又在一起之后是不是也很开心。但阿月故意挡上了我的视线，她帮我整理了下头发，然后说：“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天就在我觉得很凄美的那样的黄昏后就结束了，仿佛我还是很幸运的，好歹在天黑之前看见了江洋，虽然彼此没有问候，但至少让我知道，他和小安在一起，而不是逃离，纵使是无奈，他也是在接受。
接受现实，总比逃脱好的多。
我们就这样渐渐变成了陌生人，我不记得那是一种怎样的转变，知道现在，我都在想，如果那时候我回答了你的那句话，那么，我们还会不会有以后？
距离春节还有三天，在三天前，学校终于可放了我们这群苦命的初三学生。记得那天我和阿月都是很兴奋地收拾好了书包，最后我还把几天前老妈给我买的数学测试卷给装进了书包，我想，即使我讨厌它，也不能摆脱它，因为我的成绩里，也有它的位置。
一想到放假，我们自然都高兴，阿月原本提议要去大吃一顿，可由于时间关系，还是被韩明磊给拽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给我说了句：“过年那天我去给你拜年，记得给我包红包！”
我挥了挥手，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好像历来都是这样，我给她包红包，她同样也会回赠我一个，我真搞不懂她这样的目的，可我每次都觉得这样做会让人感到很温馨，我想，这就是她的目的吧。
此刻我呆在家里，老妈允许我看一下电视，我直至第望着电视上不断变化的画面，忽然间才发现，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过电视了，自从初三以后，有关于电视的内容，仿佛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过年，我想我都快忘了这个曾经带给我很多乐趣的大脑袋。
突然门铃想了起来，我跑去看门，果然不出我所料，站在门外的是我们家的常客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