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第30章


在初级坡玩到瘾头略消,我才终于肯跟肖蔚洋去吃了顿相当晚的午饭。饭后,肖蔚洋宣布,我可以离开初级坡,向二号坡蓝道进发了!
其实蓝道并不比初级坡陡很多,只是长了两三倍的样子。这回需要滑雪杆,我却还不会在滑的过程中用杆辅助,反觉得碍手碍脚,索性一路把它横着向后拎起来。肖蔚洋慌忙加快速度追上来,让我把滑雪杆递给他:“你别这样,危险,万一摔倒了戳着自己怎么办?”
第一次冲到坡底的时候,我的一只滑雪板居然从脚上掉了出去,我只好摔在一边。站起来穿好滑雪板,跟着肖蔚洋准备上坡,这才发现除了初级坡之外,所有的坡都不再是用绳子上坡,而是要乘坐那种只有一张光秃秃凳子的露天缆车。
弄得我还挺失望的:“啊?我还没玩够绳子呢,不然我们还是再回初级坡去吧?”
肖蔚洋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为了绳子而停留在初级坡,你说你是不是买椟还珠?”
他拉着我往缆车滑去:“试试吧,也许你觉得缆车更好玩呢?”
缆车不像绳子,不会停下来等人都拉稳扶好之后才动,而是一直在循环往复地上上下下。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我们刚一坐下,缆车便飞快地腾空而起,迅速升高。
肖蔚洋对我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坐这个缆车的时候吓得不行了,因为之前没想到它是完全没有任何保护的,而且我又不小心坐在了正中央,想挪到旁边去抓住扶手也没有胆量,只好往后用力抓住椅背,还不敢低头往下看,只好一直闭起眼睛抬头向天。”
我看了看下面,又看看他,不由噗的一笑:“有没有那么矬啊?你当时多大呀?”
“大一。”
我嚷嚷起来:“那你还那么胆小!丢不丢人啊?”
肖蔚洋也一直笑着,柔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克服那个心理障碍的么?”
“怎么克服的?”这我还真好奇。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因为我告诉自己,有一天我会带你来,然后要在缆车上做这件事。”
“什么……”我那个“事”字还没出口,他忽然倾过身来,一手揽住我的腰,陡然间吻住我的唇!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我们俩在半空中胶着在一起,而周围是白茫茫无边无际的雪景,我的心里忽然之间竟胀满了一种天地神灵都在注视着我们、见证着我们的生死相许的感动。正欲迷迷糊糊地陶醉过去时,肖蔚洋略微离开,热乎乎的话语喷洒在我的唇角:“现在拿好滑雪杆,腿自然垂下,滑雪板放平,一、二、三——站起来!”
我照着他的指示做,我们俩便同时倏的一下够着了地面,互相搂着对方的腰背滑下缆车。
旁边有几个年轻人,大约目睹了我们的空中热吻和相偎相携,顿时吹着口哨冲我们鼓起了掌。
我对他们嫣然一笑,回头却又捅了肖蔚洋一胳膊:“你骗人!大一的冬天?那会儿你还不认识我呢!”
他被我捅得面露痛楚,却没有放开搂着我的那只手:“是你还不认识我!我那时候已经暗恋你很久了,我对你一见钟情,没告诉过你吗?”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见我的呀?”
“迎新晚会上你跳舞的那次啊!”他显然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也太笨了,“我以前从来都没觉得梦露有什么好的,直到看见你,我才知道原来性感也可以那么自然灵动清新可爱,那真是一种雄性无法抗拒的迷人。我知道我不是这所学校里唯一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苦苦暗恋你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也看见我、爱上我,可我更不知道的是,在见过你之后,还能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心甘情愿付出一生?”
冬天天黑得早,而太阳一落山,我很快就觉得自己不能再滑了。一是温度骤降,并且由于蓝道坡高,风还大,而我的毛线手套因为先前摔跤撑住地面的时候缠进了细小的冰粒,这会儿已经冰冷彻骨,令我的手指钻心地疼,被肖蔚洋热腾腾的大手捂着暖了很久,又换上他暖呼呼的大手套,也无济于事。
二是太累,被靴子紧紧绷住的小腿生痛生痛的,总是曲着的膝盖也开始不堪重荷,最后滑的那几次,连预备的时候都觉得两条腿抖得站不住了。
于是,我们还了器具拿回押金,去吃了顿热乎乎的火锅。
晚饭过后,我们回到早上来时便已登记入住的宾馆房间。当时只是把行李放进来就出去滑雪了,因为明天我们还要再滑一天雪的,所以今晚上不会回学校。
房间里慵柔暗黯的暖色灯光亮起来时,我立即意识到,和肖蔚洋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答应过他的事,推迟到今晚,终究是躲不过了吧?
因为这个,我在浴室里耽搁了格外长的时间,将身体一遍一遍洗了又洗。我不知道经过今晚,这具身体是会被肖蔚洋的爱情洗净,还是雪上加霜地变得更脏?
然后,站在镜子前,我慢慢地用电吹风吹着头发,觉得心里像是不知何时蹿起了一蓬草,堵堵的,偏还被这暖得发腻的风吹得乱糟糟一片。
门把手动了一下,却因为我上了锁而无济于事。
我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悄悄把锁拧开。
片刻之后,门把手又动了一下,肖蔚洋出现在我身后。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它们已经干透——事实上,它们已经干透好一会儿了。于是他接过我手里的电吹风,关上它,放回原位。
突然消失了噪音的世界寂静得教人心慌,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发狂地跳了起来,一下一下敲得胸口发疼。像是知道我此时的困窘,肖蔚洋温柔地拥住我,安慰般地慢慢开始亲吻,从我的头顶,一点一点向下,额头、鼻子、脸颊、嘴唇、下巴、脖子……
感到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我紧紧闭上眼睛。很快地,我的背贴上了柔软的床垫,我蓦地就沉不住了气,惊恐地睁开双眼——
触目是肖蔚洋漾溢着柔情的面庞,突然之间就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全和安心。他慢慢解开我浴袍的带子,陡然接触空气的肌肤,即便是在阳暖如春的室内,也还是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他定定地凝视着我,俯□来用力抱着我,吻住我的嘴。刚开始,他的吻又轻又浅,为了留出余地给那串令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的低喃:“小娆、小娆,我好爱你,我好爱你……我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他在我的身体里深入浅出横冲直撞的时候,那强烈而陌生的刺激令我难以承受地不断剧烈摇动着脑袋,于是他的嘴唇为了紧追着我的,追得既卖力又辛苦。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想让他吻我,因为我忽然觉得很不堪。我从未想过自己期待良久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的——噢,这甚至都不是第一次,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样的!
可为什么都不是第一次了,也还是这么痛?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女人不愿将性与情分开,因为如果你不够爱一个人,那么为他而痛到这种地步真的值得吗?硬生生侵入体内的异物令我胀得难受,高高挺立的乳尖在他的掌下也敏感得发刺,不舒服得让我只想把他推开,再不许碰我。这样的感受越发令我联想起自己毫无知觉的第一次——如果连对并非毫无感情的肖蔚洋都是这样,那么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在多么可耻又可怜地受辱!
然而就在我几乎忍不住痛哭失声的关头,肖蔚洋忽然定了一下,然后猛烈地抽动,速度和力度都提升到了刚才的好几倍。他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冲锋一般地长声呼啸起来,那声音是一种扭缠在一起的痛苦与狂欢,烈烈的男子气息火焰般烧灼而来,随后,他软软地瘫了下来,却因为担心压到我而仍然微微躬着身体,脑袋侧伏在我的颈侧,唇角浮起一丝疲惫至极更满足至极的微笑。
而后,他精疲力尽地长长一叹:“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那一刻,我忽而释然。
好歹我能让爱我的人快乐,那么就算有些不舒服,忍过去就好了吧。
、第二十六章
我说错了,我不该用“精疲力尽”来形容肖蔚洋。
因为在那次之后,他又接连用掉了两个套套。
当他伸手再去拿第四个套套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制止他:“不要了!”
他“哦”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抱歉,同时隐隐夹杂着一缕掩不住的失望。
我于心不忍,便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别用那个了行吗?我不喜欢上面的花纹,硌硌的磨得我痛。”
照理说那些花纹是为女人而设计的,应该让女人更快乐才对。我觉得痛,是因为我始终有些干涩。
肖蔚洋振奋而起:“你也不喜欢?我还以为套套只是男人的敌人!”
他怜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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