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第38章


我咧嘴笑着,怎么看怎么有趣,直到肖蔚洋拉了我一把:“走了,这么好玩吗?要不要我也把你的包扔下去让你去捡回来?”
我横了他一眼:“你扔一个我看看啊,反正不管扔了什么最后都是你负责捡回来!”
他沮丧地把我的包提了提:“那倒是……”
我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他个大老爷们儿提着我的粉色饰花包包的样子,忍不住又扑嗤笑了出来。当初买这个包的时候他事先警告过我:“说好了啊,这包以后我可不提啊。”当时我满口答应,可真买回来之后,每次出门时间稍微一长,我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把包递给他,他也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接过去,提得毫无怨言。
此时看我这样,他自然也知道我在笑什么,无奈地握住我的头顶晃了晃:“小坏蛋!”
我冲他吐吐舌头,回头再去看那一家三口,却见他们也已停止了捉弄狗狗的玩闹,几个背影正渐行渐远。
肖蔚洋搂紧我的肩膀:“很羡慕?这有什么,以后等生完孩子,咱们也养一只就是了!”
生孩子的话题仍然会让我有些别扭,不过经过了昨晚的开诚布公,我的黯然也只是一瞬,接踵而来的便是益发汹涌的甜蜜。其实我也不过是偶尔小小担心一下罢了,毕竟堕过一次胎就终身不育的情况还是少见的,我相信以我这么健康的身体,不会那么倒霉,而肖蔚洋这么爱我,我也相信老天爷不会舍得让他永远当不了父亲的。
回到昨晚就餐的那家餐馆门口时,肖蔚洋突然驻足,将我圈在胸前,对着河心放声大喊:“我们结婚了——老婆我爱你——!!!”
周围散步的人顿时发出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几位慈眉善目的爷爷奶奶还笑容满面地冲我们点头:“恭喜呀!”
我咬着嘴唇忍不住地笑,狠狠跺了肖蔚洋一脚:“你这人!怎么脸皮比我还厚?”
他倒吸着冷气:“不然怎么hold得住你?咝——老婆你也忒狠心了,下脚这么重……咱们可已经结婚了啊,你还没改称呼呢!快叫老公,你不叫我就继续喊下去,而且是把你举起来边走边喊,让你游街亮相!”
这回轮到我倒吸冷气了:“靠!算你狠!”
于是,从肖蔚洋转正为我老公的那天开始,我正式改口叫他老公。
可想而知,头天下午他跟我说之所以要提前去吃大餐是为了便于第二天晚上有足够的胃口吃蛋糕,那是个为了掩饰他的求婚计划而编出来的借口;而且就算第二天晚上我们没吃大餐,也必定还是会撑着,因为我们吃了两个蛋糕,一个生日蛋糕,一个结婚蛋糕。
最后我是被肖蔚洋背着走回家的。我是走不动了,只觉得食物都堵到了喉咙口,要坐车的话非得吐出来。肖蔚洋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坚持说他不但还能走,而且可以背我,正好把我当杠铃运动消食。
那是肖蔚洋第二次背着我在深夜的大街上走路,而这一次我们俩拥挤不堪的胃里塞着的全是鼓鼓囊囊的幸福,一路叽叽喳喳笑闹不停,上一次他背我走夜路时是怎样地陪着我凄风苦雨,我已经记不清、也再不愿重新想起了。
之后没几天就是重阳节了。
这个节日现代人本来就不大过,我也不是很想得起来,肖蔚洋却一大早就严阵以待,反复强调今晚我们要第一次以儿媳和女婿的身份给彼此家里打电话。
给公婆的电话我也就是马马虎虎应付过去的,因为从未见过,我所能想到的只是先恭恭敬敬问了好,然后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滴水不漏地等到二老提出挂电话完成任务。
而肖蔚洋给我爸妈打的电话就不一样了。
他居然能跟两个素未谋面的长辈找出那么多家长里短嘘寒问暖的话题,我凑在旁边,能从电话里漏出来的声音听出我爸妈被他哄得乐乐呵呵,以至于他们仨的话题越扯越多,竟说了比我跟我爸妈所聊都要多的话。而当听见他终于进入正题,对着电话那头说:“对了爸妈,今天是重阳节,祝你们重阳节快乐!”忽然就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快乐地扑扑跳两下,然后便安安稳稳地躺在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小窝里。那一刻有一种温和而细致的感动,笼着我将他长满浓密黑发的脑袋搂在怀里,听爸爸妈妈在电话那头用慈爱的声音说我是怎样的又懒又贪玩,听他在这里呵呵笑着轻声辩解说我做的菜很好吃。忍不住嗔怪地轻轻在他身上打一下,因为那是多么无力甚至偏题的辩解。
可转念一想,我又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在爸爸妈妈心里,他们是女儿最亲的人,所以即便对女婿,也要谦虚客气几句,就好像面对的是临时带女儿几天的保姆;而在已是我丈夫的肖蔚洋心里,他自己才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无需辩解,只要他不介意,我有什么毛病都没关系。
已经好几天了,想起来还是跟做梦一样:我们俩就这么结婚了?真的结婚了吗?
因为大学还没毕业,我们先前也已经住在一起,所以其实我并没感到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剩下的大四时光,我该怎样还是怎样。仿佛那次考试跟他吵过一次架就形成了某种惯性,后来每到考试,我总会阴差阳错地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他闹一些大大小小的别扭,害他心神不宁无法专心准备。而他每次把我哄好后都会叹一口气道:“唉,你这脾气,就不能等考完试再跟我过不去吗?”而我满心惭愧地道歉之后他却又说:“这有什么?喜欢的就是你的这点不理性,考试有什么重要!”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继续胡闹下去。
肖蔚洋大学时期的最后一门考试前夕,我倒是没再给他添堵了,还信誓旦旦地说好,因为我没有考试,所以我来负责给他当保姆,让他吃完午饭后睡一会儿,我会准点叫他起床,然后陪他去学校参加同学的复习讨论。
结果我倒是按时去叫他起床了,却边叫就自己边钻进被窝,哧溜一下就睡着了,而且从三点不到一口气睡到六点半。他从五点钟起,隔一会儿就来哄我起床,一连哄了五六次才成功,可他的小组讨论也早就结束得没影了。
我悻悻地拥着被子说他:“你傻呀?我睡着了你就自己去呗,我又不重要,干嘛在这里傻乎乎地等?”
他横眉立目:“你竟敢说自己不重要?你是不会参与我们的讨论,可不等于你不重要啊。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学校的,我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了,如果最后是一个人去的,我会失望,去了也心不在焉,就光想你了。”
“那怎么办呀?你要不要给你同学打电话问问?”
他摇头,微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没关系的,我今天下午不知怎么的如有神助,效率奇高,估计是因为看你睡得那么香我特别安心特别高兴吧。其实我不去参加讨论是他们吃亏啦,你要搞清楚,是别人仰仗着你老公,不是你老公仰仗着他们!”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不全是安慰我,可我完全完全明白,这么懒散的自己就是他的小包袱,可是又忍不住地甜,因为知道我无论睡多久他都会等,也不会生气,更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自己跑出去。他只会乖乖地耽误自己期末考试的讨论时间。他说过的,多久他都等,就真是这么做的,不仅仅对于我们婚前的约会是这样,他在所有事情上都永远会对我这样,无条件无底线地迁就。这些年来,总是有这样的情节,让我越来越明白,他真如他一直所说的那样,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关于他的考试,我所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大四上学期期末的一个晚上陪他到肯德基去通宵自习,他还美滋滋地将这雅称为“红袖添香夜读书”。不过我这个人实在不能熬夜,在那里整整一夜,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趴桌上也睡不着,他给我买的一大堆好吃的也因为我连胃口都睡着了而被浪费掉大半,翻来覆去不知把他搅得多烦,完全没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贤良淑德。
然而后来他还是说那晚我的陪伴使他效率奇高,以至于第二天的考试超常发挥,给他那个学年的跻身榜首打下了重要的基础。
那大概的确是个重要的基础吧?而且他的好成绩以及几年来的社团活动经验,也给他找工作做好了重要的准备。毕业的时候,他顺利进入了某着名投资银行,赫然跃入所有人眼中的金领阶层。
、第三十三章
在大四之前,我还真对投资银行完全没概念,不过那家投行来开宣讲会的时候我是跟肖蔚洋一起去的,因而了解了能进入其中的人都是牛得足以让所有人高山仰止的天才,而这所谓“牛”的标准,一是门槛之高,二则是在尚未踏足社会的我们看来匪夷所思的年薪。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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