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天师追星日常[娱乐圈]》第45章


眼见这两个成双成对地走出去,顾长佑抚着月令雪白柔软的毛,笑得发抖:“你说,一个缠心魔,白则难道搞不定?”
月令应和道:“不会的吧,再厉害的魔,白泽大人碰一下不就没了么?”
“嗯,所以白则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
“他觉得赵清歌是他情敌,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让梅绪风爽约,非要自己跟过去看着。”
月令越听越糊涂:“直接在心里看不行么?”
“所以我才说他生气了啊。”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情敌两个字?
“嘿嘿,有戏看了。”
月令被顾长佑笑得一阵汗毛直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36章 流水无意
白则说不打扰他们吃饭; 就真的不打扰。
他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角落点了些菜; 像个悄悄观察敌情的细作一样时不时向角落瞄去。将自己的气场稍加收敛,再用些幻术,能注意到并认出他的人就大大减少了。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和梅绪风多待一会儿; 在咖啡店故意引来粉丝; 堂堂上古异兽,做事总这么偷偷摸摸的,实在不像个样子。
因为之前没有特别关注过赵清歌,离得近些白则才发现; 原本他只是心事重重,如今魔气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随时可能危及生命。
天下受苦的人何其多; 被自己的心魔反噬到生命受到威胁的人却很少。除了赵清歌这个人总和自己过不去,活得太压抑之外,恐怕还有别的原因,比如……和妖魔接触过多?
这个猜测让白则陡然警惕了起来; 浏览了几遍赵清歌近来接触的人。他作为歌手人气很高; 但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也没和可疑的人接触过。
比起警惕的白则; 梅绪风显然更容易相信别人,和赵清歌谈天说地,言语间时不时问及对方有没有什么烦恼。
眼见自己想保护的人为另一个人的事悬心,白则不情不愿,总觉得不是滋味。可如果梅绪风不是这样在乎他人的命、在乎这世间的善恶之道; 他就不会斩妖除魔,那自己还会有机会与他相遇相知么?
白则心里波澜起伏,赵清歌的想法可就简单多了。他没注意到白则,只因梅绪风主动找他吃饭,每分每秒都是珍贵的,无暇顾及其他。
梅绪风施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法术试探魔的底细,灵力竟然被魔吸收了。
缠着心脏和双腿的魔像被这股外来的力量激怒了,那团黑气张牙舞爪,赵清歌也像被抽了魂一样,本就憔悴的眼神忽然失去焦距,笑容消失,在梅绪风面前趴了下去。
“你怎么了?”
梅绪风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探了探——有呼吸,有脉搏。只是那团黑气如沸腾的水一般在他周身暴动着。
白则的声音在梅绪风脑海中传来:【他晕过去了?】
【白则,你能替他驱魔么?我恐怕应付不了。】
【我不能直接碰他,不然魔会一下子散开,扎根许久的魔贸然抽开,他醒来之后会剧痛无比。】
【可是我刚才试探过,他的魔会吸收我的灵力。】
白则沉吟片刻,说:【去你家吧,医院太显眼。】
梅绪风说了声好,结了帐,揽过昏迷的赵清歌,把他背了起来。白则看到这个画面,一瞬间觉得万蚁挠心,心里燃起一团无名火不能发作,别提有多难受了。
驱车到了梅绪风家,让赵清歌平躺在床上。
梅绪风问:“有没有能让他醒来之后不那么痛的方法?”
“你之前想的入梦之法可以。”眼见梅绪风要施法进入赵清歌的梦境,白则拦住了他,“他的魔连你的灵力都能吸走,你的意识到他的梦里去,不是羊入虎口么?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别人疼不疼?”
白则见了梅绪风委屈的模样,柔声继续着没说完的话:“你要是不这样,就不是你了……拿你没办法。”
但他手下没留情,手指点在赵清歌眉间,同时用上了安眠术,免得他在施法时突然疼醒。
梅绪风的安危和赵清歌的疼痛比起来,还是前者重要。
此时即使有白则的安眠术让赵清歌无法睁开眼睛,他也痛得剧烈挣扎起来,指甲嵌进手掌心,额上结着豆大的汗珠。
魔是纯粹的恶念化成,不像妖还保留理智。已经成型的魔从他心脏处一点点被抽离,好像蠕动的爬虫一般恋恋不舍。这对赵清歌来说,恐怕就像生生剖开心脏一样,挣扎在死亡边缘,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
不过几息之间,魔彻底消散。白则准备等他表情放松一些再解除术法让他醒来。
梅绪风不经意间瞥到了赵清歌脚踝那段皮肤,瞪大了眼睛:“白则,你看……”
白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皱紧了眉头,那上面有几道半圆形的血痕,有大有小,甚是诡异。
白则越想越不对劲:“你觉得这个像不像……”
梅绪风明白他的意思:“鱼鳞。”
白则点头:“飞逸说那是个海妖。”
“可是他不像啊,他一直都对别人很好。”
白则最不爱听梅绪风夸别人,上次他夸叶雨蝶是个性格大方的好女孩,白则现在想想还觉得不爽快。
“神隐能给使用者,也就是它唯一的主人,做出一个完美的假身份。不然我也不会拖到今天还不知道那只妖是谁,就算他再不像,脚上有这种印记,我也不能不怀疑。”
两人陷入沉思,白则其实也觉得赵清歌不像,他自认看人很准。再擅长伪装的人和妖,也瞒不过熟知万物神态的白则。
今天梅绪风和赵清歌聊了很多,言语之间就能听出,赵清歌从未想过害人,甚至对同为歌星、年年得到榜首超过自己的严飞逸毫无嫉妒之心,连对控制他多年的金主李泉先,都没有起任何恶念。他只怨自己,从不因自己的遭遇责备任何人。
这样的人,也难怪能和心思单纯的梅绪风相处得这么好。
他对演唱事业的执着,也说明他是个认真生活的人类,而不是一个四处为祸的妖。
梅绪风去客厅倒水了,回来时脸色不怎么好。白则问他怎么了,他说:“我才发现,我的玻璃茶几有一角变浑浊了,形状像个手掌印。”
白则活了几千年头一次觉得心虚,但他绝对不是逃避责任的人:“我上次来你家的时候,不小心……嗯,把它握化了,等玻璃再凝固的时候就变色了。”
梅绪风无语:“……你的手是炼钢炉么。”
白则笑了笑:“失控的时候会比较热。”
梅绪风撇了撇嘴:“那我离你远点,省得把自己烤化了。”
“别啊,现在不烫,真的,你又不是没牵过我的手。”
梅绪风的脸颊可疑地变红了:“说什么呢。”
“有空我再去给你买一个更好看的。”
等赵清歌的脸色渐渐缓和,白则解开安眠术,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说看他太困了,吃着饭就睡着了,但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就送到梅绪风家里来睡一会儿云云。
谁知道赵清歌起来之后,捂着胸口,但什么都没说,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多痛,连问都没问一句。
但他看到白则的时候,低垂着眼眸,有些迷茫之意,似乎在思考白则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则将那套说辞叙述了一遍,赵清歌像是信了:“那我也不方便打扰,先回去了。”
梅绪风看他捂着胸口、眉头紧锁的样子,分明还是在忍着疼,问他:“要不你还是留下来住一晚上吧,现在很晚了。”
赵清歌眼角弯弯,凝视着梅绪风,露出毫不掩饰的眷恋,但他最终还是摇摇头:“我必须回去。”
白则说:“我送你出门吧。”
“好,多谢。”
出了门,白则主动问道:“你喜欢他?”
赵清歌并不意外,很坦诚地承认了:“嗯,你也是吧?”
白则思虑许久的问题就这么被别人答了出来,他反而做不到那么坦诚了:“也许吧。”
“你不确定么?我看你的表现还挺明显的。”
既然提到了这些,白则也坦白道:“因为一些原因,我觉得,我不该去喜欢他。”
赵清歌却笑了:“怎么会呢?也许有不能明说的苦衷,但没有不能去爱的人啊。”
白则不知如何回应。
“他经常对我提到你……我看得出来,他很崇拜你,或者说,他喜欢你,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是个很单纯的人,如果你不说的话,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魔气一除,赵清歌似乎回归了本心,看待自己的感情,态度也更加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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