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年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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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她的脸，吹散她的发，他们在灯光璀璨的江边站了好久，似乎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君禾，沐文昊他幸福吗？”终于问出来了，从来都不敢问，害怕知道任何一个结果。“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问，你跟昊子两个人都是傻瓜，你问他，他问你，我一直都告诉昊子你是幸福的，我骗他说你跟程子健很早就认识，你喜欢他，而他爱你，所以你们才在一起。梦婷，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昊子一辈子活在你们的回忆里，他这个人最认死理，他认准你那就是一辈子。我只有告诉他你幸福了，喜欢上别人，也许他会慢慢地慢慢地去爱蕴然，我希望他幸福，你幸福，我们大家都幸福。”
“君禾，谢谢你这样告诉他，我以前一直不敢问，我怕他对我说他很幸福，我更怕他说他不幸福。他幸福了我会难受，因为他把我忘了，如果他不幸福我更会伤心，我怎么舍得他不幸福呢？我一直都这样自私，这样矛盾，希望他一辈子都记着我，又希望他幸福。可是他记着我的话又怎么会幸福呢？我宁愿他爱上秦蕴然，只有这样，他才能一辈子好。”
楚梦婷回去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对自己说只用这一晚思念沐文昊，以后真的要忘记，忘记。没有人知道她曾流过多少泪，没有人知道她曾心如刀割，亲近如阿曼都不知道。
“说，你昨天晚上跟苏君禾去哪里鬼混了？黑眼圈这么浓，还这么迟过来。”柳英姿逮住她就问。自从程子健同意她工作之后，她就跟英姿混一起了。
“主管到了？你眼睛怎么那么毒，我都用了遮瑕膏了，还特意化了个妆出来的。”
“算你运气，陈主任还没有来，快，坦白从宽！”说着柳英姿特意从她脸上仔细的看了看，仿佛能看出点什么来。
“坐着发呆忘了时间了，你跟晟睿有没有擦出火花啊？”柳英姿翻翻白眼说：“你一大好青年，怎么喜欢当媒婆啊？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落花无意，流水无情，无意无情相结合能生出火花吗？”
“我只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什么时候你的文学这样好了，都可以自创了。哎，不管你们了，我得工作了，估计今天事情很多！”吃饭的时候，柳英姿就一直说梦婷乌鸦嘴，果然今天的事情超多，又得译文，又得陪着老板签合同，一上午忙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看来今天又得加班了。唯一让人安慰的是加班费较高，英姿就常说老板太黑暗了，用money来鼓动大家加班，梦婷每次都回她一句，有钱总比没钱好，没钱的话你该加班的时候不照样加班，知足吧。还记得有一次加班回到家已经超过12点了，程子健坐在沙发上对她似笑非笑地说：“我真应该请你们老板吃个饭，顺便告诉他，加班往往是没有效率的表现。”楚梦婷对他作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就上楼洗澡睡觉，真是累极了。现在想想真应该让他去跟自己的老板沟通下。钱不是这样赚的，活还是要干的。楚梦婷和柳英姿匆匆的吃了饭，就回去工作，争取早点搞定。
楚梦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开灯的时候还在念念叨叨：万恶的资本家。没想到一大资本家就坐在沙发上，“怎么不开灯啊？”程子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包包，说：“你不能以偏概全。”梦婷整个人还在混沌中，洗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万恶的资本家也连带了他。
楚梦婷照旧每天加班，似乎不加班这个公司就会倒闭，跟英姿俩人时常大眼瞪小眼，感叹生活之不易，往往动了辞职的念头，可是又舍不得这份高薪水，只好忍。她最近很忙，程子健似乎比她更忙，神龙不见首尾，几个月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梦婷到宁愿程子健不要回来，每一次一回来都把她榨干，弄的她第二天一点精神气也没有，他倒是神清气爽，梦婷经常瞪他：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
这个大项目终于搞定了，总算可以休整一段时间，办公室里大家脸上都一片喜气洋洋，有女朋友、男朋友的都忙着打电话，梦婷则给阿曼打电话，她准备与阿曼，英姿三人好好的血拼一番，都好久没有去逛街了。结果阿曼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脸的过来：“猪，明天你生日，准备怎么过啊？”原来这么快就端午节了，真是忙得连时间都忘了。跟阿曼约好地点，手头上的事情做了下，就开始等待下班的时刻喽！
“您好！楚小姐，我是程先生的秘书，这是给您订的机票，晚上八点的！”梦婷在去飞机场的路上忙给阿曼发了个短信，然后直接关机，动作一气呵成，怕阿曼飞过来把她毙了。楚梦婷到上海的时候，照例没有见到程子健，依旧是秘书接她，七拐八绕的把她带到一幢看上去很有年代的房子前，然后对她说：“楚小姐，程先生吩咐我带楚小姐过来这边休息，张阿姨，那我先走了。”说完驶车离开，程子健的人总是办事利落，话极少。楚梦婷腹诽：是不是从同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房子坐落在里面，古色古香的道路两旁有高大挺拔的香樟，月光透着缝隙洒进来，若隐若现。梦婷跟着张阿姨走，张阿姨很热情，拉着她的手说：“子键早就告诉我楚小姐要过来，我这翘首顾盼了半天，终于见到你了，真是一标志的人啊。他外婆在世的时候，就老是跟我念叨着不知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把他套住，今天我总算见着了。楚小姐，到了。”楚梦婷接过拖鞋，忙说：“阿姨，您叫我梦婷好了。”张阿姨拍着她的手说：“好。先过来喝点粥，暖暖胃，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楚梦婷忙拉住她的手，说：“阿姨，我不饿，我就喝点粥好了，都这么晚了，让您等着，我真是过意不去。”“傻孩子，我开心哪！这人老了，盼着你们来，你们能来，我就开心啊。”边说着边去给她盛粥，梦婷喝了点，又听她说了好些话。原来张阿姨相当于程子健外婆的养女，三十几岁开始守寡，就一直守在老宅里，从小也是看着程子健长大的。
“瞧我这记性，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拉着你絮絮叨叨的讲话，肯定都累坏了，我带你去房间休息。”房间里到处充斥着年代的岁月，床是古老的，雕刻着许多的图案，梦婷躺在上面只觉得舒软至极。房间里最有特色的是灯，想来程子健的外婆是也是极爱灯的，床头柜上两盏琉璃灯，并不奢华却很古典，梳妆台上也有一盏小小的灯，梦婷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是美丽得几乎不可思议。
梦婷本是贪睡的人，又加上连续加班了这么日子，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她在床上怔了一会，翩翩然就起来了，让人懊恼的是她并没有带衣物来，正在纠结要不要穿昨天的衣服，没想到张阿姨就把衣服给她送过来。“这是昨天裁缝做好送过来的，穿着试试看合不合身。”梦婷打开来竟然是一件旗袍，她换上，站在镜子前反复的看，合身是挺合身的，可是她从来没有穿过旗袍啊，难不成让她演绎旧上海的女人，还不如直接让她穿越成百乐门风华绝代的美女，那才好，最起码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轰轰烈烈的人生。楚梦婷的思绪正无限的飘荡，就被一声“好看”给惊醒了。
“难不成你让我穿着旗袍出去，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楚梦婷看着程子健无限的哀怨，人家白流苏穿着旗袍是美若天仙，估计她是丑小鸭下凡，穿不出旗袍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楚梦婷望着程子健倚门而立，风度翩翩，可恶的是他嘴角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逮着机会就打击她。楚梦婷拉着他就往外走，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人认识。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