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年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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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梦醒时分
沐文昊一路上不知道超了几个红灯，这是他生平开得最快的一次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半小时就到了。他抱着梦婷疯一样的跑进医院，红着脸叫医生，仿佛这辈子都没进过医院一样。
吴轩和徐曼赶到的时候，梦婷已经进去1个多小时了，吴轩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孩子没有，梦婷会多么伤心，他记得那天她说起孩子灿烂的容颜，那样开心，那样快乐。他问文昊到底怎么回事，文昊也不知道，只是说他去的时候已经昏倒在小弗山的别墅里。
他们三人焦急的等待，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等待的时候是那么焦躁不安。手术室的灯亮了，医生终于让梦婷出来了，可是她依旧睡着了，睡着的她有着苍白的脸色，安静得像个破碎的洋娃娃。沐文昊的心在滴血，他的阿婷总是喜欢沐文昊、沐文昊地叫，她现在怎么不理他。徐曼看着这么没有活力的梦婷，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沐文昊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剩下吴轩静静的站着，徐曼低低的抽泣声。
沐文昊去找程子健了，公司里只有保安还在巡视，空无一人。程子健是真的不在，现在的他在同一家医院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沐文昊回来了，意外的在医院门口看到程子健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有说有笑。亦舒说，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沐文昊是忍无可忍，出手再说。程子健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沐文昊，你疯了。”俩人厮打起来，沐文昊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拳，程子健直接往他的脸上抡，陈怡在一可是旁想拉又不敢拉，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架。沐文昊鼻青脸肿，程子健也挂了彩，好不到哪里去，沐文昊真的是疯了。
“沐文昊，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梦婷在哪里你知道吗？你根本不配。”
“我不配，你就配？你连资格都没有，你早就出局了。”
沐文昊喃喃的说我没有资格，我的确没有资格，“梦婷在医院，孩子没有了。”
程子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不相信一般：“孩子，什么孩子？”沐文昊没有说话，他的阿婷不知道醒了没有，没醒的话他想再看看她。
“姐夫，这个人肯定是骗你的，我们先回去再说。”陈怡拉了拉他的衣袖，程子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不了解沐文昊这个人，但是他了解他眼里的深情，他绝不会拿他深爱的人开玩笑，他不会，也不舍得。
“陈怡，你先回去，自己注意安全。”他必须要去看看梦婷，她知道了一切，又没了孩子，怎么承受得住？
“姐夫，我也想去看看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她去小弗山，我不应该在她的逼问下说姐姐在哪里的，姐夫，我错了，对不起。”陈怡的眼泪毫无疑问的流下来，美人落泪，当真楚楚可怜。
“不关你的事，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欺骗和隐瞒永远也不会长久。”陈怡有些害怕，可是她赌楚梦婷的骄傲，赌她不会说。她跟着程子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沐文昊在梦婷醒来之前走了，他不能让她看到这张鼻青脸肿的脸。程子健找到梦婷的房间，房间里有三个人，却安静的可怕，每个人好像都陷入深深的回忆。无论是谁，都不忍心去打破这种静谧，这种和谐。
是啊，他们想起了他们相识的点滴，他们一路走来的历程，他们拥有过的欢笑，他们拥有过的悲伤，他们肆意狂欢的情形。他们认识十年了，从最美好的青春一路走到现在，有着人生最美好的回忆，16岁到25岁，多么灿烂的阶段啊。
楚梦婷用低哑地声音开口了：“有你们真好。”
阿曼握住她的手说：“猪，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现在只是上天看不过我们太幸福，所以先跟你开了个玩笑。等过几天，我们又可以活蹦乱跳地逛街，逛夜市，吃烧烤，喝酒，在忙碌的人群里走过。”
梦婷说：“我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然后梦醒了，她变成天使飞走了。虽然我很期待她的来临，可惜终究没有这个缘分。”
“你们在说什么，我给你们买了些粥过来。”江晟睿和安美来了。
“我跟阿曼真是糊涂了，都这么晚了，也没去买点吃的。”吴轩接过粥递给阿曼。
“我不饿。阿曼，你们先喝吧。”
安美走过来，对她说：“楚梦婷，你的生命你的健康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你不爱惜自己，那么为你担心受怕的是关心你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保持体力都很重要。”梦婷对她笑了笑，她有些喜欢这个睿智的女子。阿曼为她倒了碗粥，她勉强吃了几口，真的吃不下。
陈怡就要推门进去，程子健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绝对是我，我们改天再来。”
阿曼一直低着头为他们削苹果，傻阿曼，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还是三年，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看看身边另外的人，也许，这一生，她都不会爱上别人了。原来这就是长大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心里明明清清楚楚，却只能烂于心里。昙花一现，只为韦陀，难道阿曼的爱情，只为晟睿吗？
毕竟年轻，身体复原的很快，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让阿曼他们白天不用来陪她，都工作去吧。她拉开窗帘，金子一般的阳光射进来，早上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吧。程子健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梦婷沐浴在阳光之下，梦婷转过身来看着他。程子健的心揪了起来，她的神色冷淡而疏离，这疏离令他从心底深处翻出洞来，他从来不曾这样无措。
梦婷说：“程子健，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程子健的眼里冒出火来，他想过她会这么说，可是当她真的这么说，他恨不得掐死她，“你还记得你签过的协议吗？只有我让你离开你才能离开，你现在想反悔？”
“我感谢你当年对我的帮助，现在我求求你让我离开，我不想永远活在另外一个人的阴影下，其实你也不好受，你有多少次看着我的眼睛想起她，你有多少次看着我像陌生人，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看我，现在我明白了。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大家都重新开始，不好吗？”
他向前拉住她的手腕说：“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你放开我，别让我恨你。我只是我，不是别人的替身，我永远不想成为一个不是我的我，我也永远做不到。”
“你以为你跟她有多相似，我宁愿让你恨我，也不想你忘记我。”
他们两个久久对视，梦婷抹抹脸上的泪水，过了很久才说：“那么，我用你亲手杀死的孩子请求你，让我离开，好吗？”
程子健抓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落下，最后看了看她，离开医院。楚梦婷靠着墙缓缓地滑下，对不起，孩子，也谢谢你。
出院那天，太阳依旧高高挂起，一大帮的朋友都来接她出院，沐文昊也来了。“文昊，你的脸怎么了？”
沐文昊的脸上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依旧看的出。沐文昊接过她手中的包，笑着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梦婷对他的脸又看了看，多么撇脚的一个理由，她想起那天程子健的脸上也有淡淡的乌青，沐文昊肯定跟他打架了。她也不想揭穿他，沐文昊肯定是怕她担心。
她回家里，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收拾好打包，东西真的好多，原来她在这里留下了这么东西，买了这么多东西，如果说没有一点惆怅感，那是骗人的。程子健不在家，正好她可以最后看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房子。这个花瓶是她挑的，里面还插着不久前买的蔷薇。这张桌子是她跟程子健一起去买的，程子健本来喜欢的另外一张，而她喜欢这张，喜欢桌子上的图案。这个抱枕也是她挑的，她喜欢抱枕的柔软度。她心里生出了一种不舍，原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第三十章 美好时光
梦婷休息了将近两周的时间，然后去上班了，然后一上班柳英姿就对她咆哮：“楚梦婷，这些日子你混哪里去了，老娘给你打电话都不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党和人民会相信你的。”
“我做了一场很久的梦，梦醒了，我就回来了。手机忘记充电，下次一定不会了。”
“还梦醒，我看你现在就在做梦，竟敢对我说下次，你下次再给我人间蒸发试试看。”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原谅我这一次吧。鉴于我不良的表现，我请你吃饭，柳大小姐行不？”梦婷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
“吃饭嘛就免了，下周星期六，清华的校友自行车协会骑车去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