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情目标》第8章


“把我给你们的那些古书再仔细地翻译、研究一遍,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隆巴迪说,松开了拳头,“如果有新的发现,及时通知我。”
“是的,主教大人。”教授深深地鞠躬,视频通信倏地关闭了。
隆巴迪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对助理祭司说:“说我身体不适,取消今日的弥撒和卡尔迈议员的午餐聚会,然后,把我的早餐和书桌上那个黑色信封袋拿来。”
“是,主教。”
助理祭司恭敬地鞠躬、离开后,才过了十分钟就又出现在花园里。
他双手推着银色餐车,最上层是大厦三楼的米其林星级餐厅提供的丰盛早餐,有牛角面包、半熟的水煮鸡蛋、新鲜的蓝莓和意大利黑咖啡等,推车下层是隆巴迪要求的文件。
在助理祭司忙着在小圆桌上铺上浆洗过的洁白餐巾,摆放好早餐用的、印有金色梵蒂冈徽章的精致杯碟时,隆巴迪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白底黑字的机密文件。
这是他让雪狼组织通过黑客技术,从FSS的数据库中偷盗来的,关于这次“猎狐行动”的官方内部报告。
这份文件其实隆巴迪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可他今日还想要再看一次,因为它实在是“无懈可击”,整个报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卡埃尔迪夫家族的名字,甚至连一个代号都没有。
俄罗斯政坛的大地震——帕西诺家族的突然崩塌,自然是和卡埃尔迪夫家族在东欧“争权夺利”有关,但是他们居然可以在正式的报告记录中撇得干干净净,一点证据也没留下,可见卡埃尔迪夫家族,不、是卡埃尔迪夫公爵对FSS的影响力之大。
可是这份报告里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让他如此介意?隆巴迪垂首思索着,这些文字里,一定有什么是他不小心忽略的,而他肯定会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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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国弗吉尼亚州兰利,中央情报局总部大楼——
棕黄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一双蓝色眼睛在树脂镜片后闪烁出锐利的光芒,三十二岁,出身圣地亚哥市,作为CIA数千情报分析员之一的瑞切尔·帕顿,正站在门扉紧闭的小型会议室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看着贴满一整面白板的卫星照片、新闻剪报和密密麻麻的写满英文、俄文的各色便签纸。
她虽已三十多岁,且毕业于加州理工学院的计算机专业,精通俄语,但在CIA仅仅是一个较低级别的分析员,专门负责收集、整理各类从东欧工作站反馈回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五花八门,但大部分是关于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家的政治动向,内容包括这些国家电视媒体上的新闻、广播报纸信息、网络社交媒体上的传言以及对CIA友好者主动提供的情报。
瑞切尔·帕顿将它们一一整理、归档,剔除不重要的信息,然后再把它们交给上一级的情报分析员。
但是她已经厌倦了总是被困在几台电脑、一部内线电话以及一个小隔间里,做着一些普通上班族都能做的事情。她想要上级重视自己,想要获得大幅加薪和升迁,同时证明自己拥有发现重要情报的能力。
尽管在过去的七年里,她失败了无数次,但是她从不气馁,瑞切尔·帕顿坚信成功的秘诀在于时刻做好准备,抓住每一个机遇,这个原理就像她酷爱的钓鱼。
在现代社会,事实与机密是无法永远掩盖住的,总有些微小的蛛丝马迹会在那些繁杂琐碎的证据中留下来。
就在上个月,在埋首整理从莫斯科工作站发回的情报中,瑞切尔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那便是有一位国际刑警卷入到了FSS追捕帕西诺的行动中。这件事本没有什么,FSS对外的报告上也说明,那位刑警被意外牵连到“猎狐行动”中,是个不幸的“事故”。
只能说是那个警察的运气太差,在非常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非常不恰当的地点,结果就是被帕西诺的手下当成是FSS的特工关押起来,还被严刑拷打。
这条情报原来已被瑞切尔同组的分析员迈克·韦恩按照上级的要求,筛选除去,无需列入上交给局长的报告中,但是瑞切尔却对那个警察非常感兴趣。
——为什么里乔·唐·帕西诺在发现抓错人之后,不是杀了他灭口,而是将他继续关押在底层货舱里,直到被俄罗斯海军拦截呢?
瑞切尔不信帕西诺有那么蠢,审讯了那个警察一昼夜,都辨不明他的底细。
除非那个警察拥有什么信息,是帕西诺很想要知道的。
可是瑞切尔也明白,她的疑惑其他特工们肯定也会注意到。着年头,双重间谍或者和黑手党沆瀣一气的腐败警察也不罕见,但上面的头儿们却丝毫不刨根问底。
难道那个警察实际是CIA派出的间谍,只是在法国工作而已?
可万一他不是呢?
昨晚,瑞切尔怀着强烈的好奇偷偷阅读了更高级别的情报信息。对她来说,破解同事的权限密码并非难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只要在后台删除登录、阅览记录就行。
接着,她惊讶地发现,从俄罗斯的内部行动报告看——这个警察只被提起了一次,而且只有几行字,且没有写明他的姓名、年龄、国籍等,只说是一位国际刑警。
这也许是出于保护证人的目的,可是不止CIA,连FSS都那么“保护”那个警察,不是更奇怪了吗?
尽管明白,如果尝试打开不应该打开的文件,可能会惹上大麻烦,瑞切尔还是非常想要知道这个警察的身份。
因为她有预感,苏莱曼号上发生的事情绝非俄罗斯官方通报的,帕西诺畏罪潜逃那么简单。
瑞切尔仔细审视着贴满白板的俄罗斯新闻剪报、帕西诺的私人行程表以及那些详细到每个小时的细枝末节的事件,肯定帕西诺当时“劫持”远洋货轮苏莱曼号,绝不是在逃亡。
当然,这样的调查她必须得绕开上级去做,否则功劳很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了。在这里,每个情报分析员都极度渴望自己的工作能力获得上层的赏识和重视,竞争已高度白热化。
而发生在俄罗斯的“猎狐行动”,正是CIA目前关注度最高的国际事件之一。
不过幸好,要查出那个警察的身份并不太难,她可是一个在“兰利①”工作的黑客,只要黑进ICPO的数据库,她就能查阅一切她想要知晓的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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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a。m。。加勒比海东部,泰西斯岛。
温润的海风,像细柔的发丝拂动着卡埃尔迪夫沉睡的脸庞。
他侧身躺着,薄薄的被子下一丝不挂,左胳膊横压在旁边的枕头上,紧闭的眼睑微微颤动,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兰斯……我爱你。”
在梦中,同样一丝不挂的晏子殊正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嘴唇,唤他起床。明媚的阳光下,那随海风轻轻飘荡的黑色发丝闪耀着美丽的光泽,撩动着卡埃尔迪夫的心。
“子殊……我也爱你。”
含情脉脉地回吻着晏子殊的唇瓣,卡埃尔迪夫抬起右手抚摸他的长发,而后左手也亲昵地抚上晏子殊的肩膀,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啪嗒。”
一声异响让卡埃尔迪夫的美梦瞬间消失,他倏然睁开眼睛,便看到穿着灰色运动T恤以及白色休闲长裤的晏子殊,正站在床前,弯腰捡着一本硬皮书。
“啊,抱歉,吵到你了?”
看到卡埃尔迪夫被吵醒,晏子殊满怀歉意地说:“我不小心手滑了。”
“没事,我来捡吧。”卡埃尔迪夫飞快坐起身,但晏子殊已经把书捡了起来,微微一笑道,“你刚才睡得真熟。”
以往,当晏子殊起床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必定也会起来,并帮助他洗澡以及吹干头发,但今天当晏子殊醒来,并且洗漱完毕,更衣之后,卡埃尔迪夫还熟睡着,实在很罕见。
“嗯,我梦见你了。你说你爱我,还吻了我,是很浪漫的梦。”有了昨晚的教训,这次卡埃尔迪夫是相当主动地坦白了梦境。
“原来如此。”晏子殊轻轻地点了下头。
“对不起,你一个人不好洗漱吧?”
“也没什么难的。”晏子殊说,唇角挂着浅笑,“你不用介意。”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忽地,卡埃尔迪夫小声说。
“怎么会?”晏子殊惊讶地说。
“我是说又梦见你的事……”
“哦,我没那么小心眼,而且我也想过了——”晏子殊看着他,略一停顿。
“嗯?”
“说你梦到我就是外遇,是不对的。”晏子殊说,“这太刁难你了。”
“子殊……”卡埃尔迪夫动情地坐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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