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噬天下》第19章

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双眼的深处，露出了强烈的兴奋，以及垂涎！
然而，眼前的一切还在变化着。
“吸——”
“呼——”
秦川顺利完成了第二个吐纳的过程。
他周身的异像风雷依旧，但却再次出现了变化。
在那细密的气流中，在那细小的闪电之中，在那云雨迷幻之地，竟然缓缓出现了一头金黄色的龙形。
蛇身，鹰爪，有鳞，有须！正是名副其实的龙形异像。
老不死不由得差点震惊出声：“竟然还有第三种异像？！而且是龙形？”
龙，一般被当作帝王和权势的象征。以龙为征兆，更是老不死从未听说过的。
老不死双眼眯得更深，心里在思索着，眼前这位秦川，究竟有何来历，竟然在先天境的征兆中，就接连出现了三种异像！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秦川第三个呼吸完毕之后，老不死差点没有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直接惊诧出声：“这怎么可能？”
“吸——”
“呼——”
当秦川第三口气开始呼出来的时候，他周身的风、雷、以及龙形都消失了，随之出现了一大片仿若迷雾的灰色。
这片灰色甫一出现，便成铺天盖地之势。无尽灰色之下，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庞大建筑物的轮廓。
异像一闪而过，不过一个闪烁便消失不见。
但老不死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秦川的身上，的确是又出现了一个异像。
第四个异像！
因为在那一眼间，老不死清晰得看到那片灰色遮掩下的庞大建筑物的一角下面，似乎是数千颗画着各种各样条纹的旗帜！
“吸——”
“呼——”
秦川的身体周围终于恢复了平静。每位武者都是这样，破镜之时的异像，只出现片刻，便会消失不见。
老不死终于松了口气，双眼之中更是复杂。
他所认识的那人，放眼天下，恐怕也难以找到几位对手，当年也不过拥有俩种异像征兆。
可是眼前的秦川，竟然同时有四种异像征兆！是那人的俩倍！
老不死的心激烈得跳动了起来，一只手拼命得按在自己的身侧，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十息之后，秦川终于收功站了起来。
他一心只顾观察自己体内状况，不曾看到自身的异像征兆，自然也注意到老不死的此时的不自然。
他站起身子，整了整衣裳，鞠躬下拜。
“小子秦川谢过前辈的大恩大德！”
言语出口之时，却是语带哽咽。
十年！他在筑基整整待了十年，如今终于
进入了先天！
回想起多年的辛酸苦辣，秦川一向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心神恍惚。
他想大声欢呼，想飞奔出去到洞外，去和魏太忠、夜怜月分享这个消息。但他也知道，他此时所最应该做的，是感谢！
好好感谢老不死，诚心诚意得感谢他帮他解决了身体的隐患。
老不死的双眼再次睁大，一双浑浊的双眼望着秦川的身体，露出极其贪婪的眼神。
“你是诚心很感激我么？”老不死问道。
秦川答道：“自是如此！”
老不死说道：“那就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
秦川本能得依言而为，抬起头，一双眼和老不死的双眼恰恰对上，却见对方的双眼竟在这一刻，发出一阵幽光来，直直向他射来。
他刚想躲避，却已经晚了。
老不死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
“那就拿你的身体来答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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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夺舍
秦川猛然感觉双眼一黑，然后再睁眼之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已经变化成一个小人。
一个广阔无边的世界，无花无草，无木无石，唯余天地茫茫，看上去不似人间。
秦川好奇之极：“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出现在这里？”
老不死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小子，你不是要感谢我么，就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话音刚落，只见空中落下一个丈许高的巨人来。再仔细看去，却见巨人的容貌跟老不死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容颜显得十分苍老。
秦川不由得惊诧：“前辈，你怎么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你在说什么，什么把我的身体给你？”
虽然他很是聪明，但是毕竟只有十七岁，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所在，而且老不死又变得极其高大，而自己却变得很小，只有老不死的四分之一不到，种种未知都让他下意识的生出丝丝恐惧来。
老不死哈哈大笑，他的脚步一动，这个诡异所在的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仿若地龙翻身一般。
“小子，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实话告诉你，这里是你的紫府空间，你我皆以神识存在，只要我吞噬掉你的神识，便可以掌控你的身体，替你活下去了。”
秦川略微惊恐的说道：“这不是那些邪恶之人所谓的‘夺舍’么？前辈，你怎能如此？”
老不死得意一笑：“老夫曾经告诉过你，‘老不死出手，必有所求’，你莫非忘记了么？莫非你以为老夫便是开善堂的么，如此乐于助人，看你顺眼，便将老夫终生研究刻印法阵之法用在你身上？”
秦川终于稍微理智了些，脑海中快速得思索着，一边继续说道：“前辈的大恩大德，小子自然会竭力报答。至于‘夺舍’之事，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哈、哈！手下留情？当真是笑话！”老不死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老夫今年几岁了？又为何被称作老不死？”
秦川摇了摇头。
老不死猛然咆哮一声：“老夫看似鹤发童颜，年貌不过八十。但不怕告诉你，老夫其实已经活了两百四十七年了！”
“什么？两百四十七年？这怎么可能？”秦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世人的寿命，一般都在七八十岁左右，能够活到百岁左右，已经是相当的少数。寿命乃是天定，无论是帝王将相，或是武师武宗，都难以逃脱生老病死这些自然规律的约束。
武者相对于普通人，寿命会有一定的增长，毕竟经过筋骨打熬，天地元气的洗髓，武者的体质有所增强。武者不易像普通人那般患病，自然也相对活得久一些。而先天之后，由于武者在经脉和丹田中养气的缘故，身体被天地元气时刻滋养，人体衰老的速度也会降低不少。这就是习武延年益寿的真相。
但习武对寿命的增强，是相当有限度的。一般来说，到达武师之人，活过百岁无碍，到达武宗之人，活过百二十岁轻而易举，但是一百五十岁对于武者来说，很想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关卡，依旧希望渺茫。
据说传说中的武皇，寿命又会有相当大的延长，寿命可达三百岁，甚至五百岁。
但武皇久不现于人间，这些事情真假难辨，可能只是出于人们美好的想象。
也正因为如此，当秦川听到老不死说自己已经活了两百四十七年，着实不敢相信。
莫非老不死已经成为了武皇？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下一刻便被秦川自己给否决了。老不死虽然看起来，诡异之极，在机关术方面也堪称精湛，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武皇。
却听老不死继续说道：“老夫年幼之时，天生铜锈铁骨，无法修炼，在族中备受欺凌和侮辱，偏偏老夫在机关造物术上颇有天赋，同辈之人无人能敌。后来，老夫潜心研究，想出了将人体当成机关一样来改造，继而创造出了肉身法阵的法子。”
秦川装作极其认真的听着，但脑海之中却急切得想要找到能够摆脱眼前困境的法子。
老不死未曾注意到秦川的异常：“可惜的是最开始的时候，我设计的法阵有极其强大的缺陷，刻印的法阵，每次使用上一段时间后，便开始丧失作用，而我原本的身体，也已经损耗得不堪使用了。”
“当时，老夫无奈之下，便开始采用夺舍的法子，不断得寻找资质好的青年，然后夺舍目标的身体，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存活下去。到了如今，我已经设计夺舍了六人了，活了两百多年。
与我同时代的人，早已经死去了，时间久了，这天下间再也没有知道我底细和年龄的人，只知道我活得够久，所以才有人称我老不死。”
秦川的心中一片焦急，有意以言语来尽可能得拖延时间：“前辈如今的身体可是又出了什么岔子，莫非身上的法阵又丧失作用了么？”
老不死哈哈一笑：“历经百年，老夫的研究早已经成熟，已经修补了肉身法阵的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