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旧事》第15章


可这话在赵静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雅竹讨厌我了。赵静闷闷的想,果然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原谅吧。
赵静倔劲上来,偏生不走,一定要好好补偿雅竹才是。她怕是自己下手重了,让雅竹心生厌恶,于是手上的力气又轻了几分。
雅竹浑身上下泛起细密的疙瘩。
“出去,让碧流来。”
唉?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赵静后知后觉的想到。
赵静手忙脚乱的把碧流唤来,自己却不肯离去,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才行。
碧流掀起被子,“呀”一声,看向赵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愤怒。
赵静悻悻地在一旁站着,满脸遮不住的尴尬。
雅竹自是留意到了,动了动手指,趁赵静不注意捏了下碧流的手臂。
碧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下雅竹。
雅竹转头,看到赵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体,满腔羞意,故意唬着脸 ,用沙哑破碎的声音连出完整的句子“你在我这杵着干什么?今日是他回宫向母皇奉茶谢恩,你还不赶快过去候着。”
赵静打定主意是要哄得雅竹开心的,所以今日在雅竹面前有连沈氏平日都不得见的乖巧。当即讷讷的“哦”了一声,转即就往门口走去。
雅竹眼见赵静真的打算去璃安那儿,心中一阵气苦,打开碧流擦拭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门,这一番动静可谓不小,牵扯了许多伤口,疼痛钻心,他一心赌气,连声呼痛也没有。
赵静走了两步才反应过不对味来,好端端的她去小安那里做什么,当即又折路返回。
碧流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看到返回的赵静,大喜。故意大声的说道“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雅竹虽然装作满脸不在意,可是耳尖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赵静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小安都成婚了,我还去那儿做什么。”碧流听到此言在心中不由的束起大拇指,王爷今日可算聪慧了些了。
赵静继续说道“我若去了,岂不是给小安添堵,万一那个林思瞳因此对小安不好怎么办。还是不去的好 。”
碧流原先高兴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雅竹听到这话,伸手抓起被子,一头埋了进去。
赵静虽然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了雅竹,可是瞧这模样也知道雅竹是不高兴了。
她心中一急“小竹别生气,捂着头会闷的,你若不高兴,大不了我现在就去就是了。”说着,做出立马要走的样子。
碧流不禁扶额哀叹。
赵静在屋里等了一会,看被子还是没有要掀开的迹象,连忙几步上前,拉开了雅竹的被子,往里一瞧,雅竹哭的如花带雨,甚是惹人怜惜。
“可是身上疼?”赵静被雅竹哭的心都乱颤。
也不怪赵静有此想法,何人见过一向风雅清秀的三皇女这样哭过?赵静只得不断埋怨自己昨晚太过混账。
雅竹也不答话,只是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乖,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赵静甚是怜惜的吹了吹雅竹身上的伤口,柔声哄到。
雅竹双手抓紧赵静的衣襟,哑声说道“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小竹乖 ,等你身上好了我任你处置,现在咱们乖乖的躺着好不好?小心身上痛。”赵静连声劝慰。
一旁的碧流很有眼见力的退出门外,小心的关了门,掩住了一室柔情蜜意。
这几日里,赵静与雅竹浓情蜜意,割舍不开。
原是赵静酒醉无德,强要了雅竹,还弄得人家将近半个月下不了床,自是乖巧,整日里做小伏低,只为哄得雅竹展颜。
雅竹何时被赵静这样捧过?赵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只恨那晚赵静把他当做璃安,可心里,却又真舍不得气她,面上却还不能完全得意。
父君那儿……也不是好想与的……雅竹默想。
赵静看雅竹再那怔怔出声,于是便小声问道“小竹,伤口可疼了?”
“疼”雅竹低头说道。他哪里是伤口疼,只不过是爱极了被赵静呵护疼惜的感觉,如上瘾般,沉沦而不自拔,甚至有时故意在赵静面前嚷疼,慌得赵静手忙脚乱。
二人关系极是隐蔽,雅竹是男子的事更不能与外人道,是而连太医都不能请,于是赵静无事就去太医院里,顺几罐膏药,雅竹也很识相的闭嘴,故意不对赵静说有个徐太医是他心腹的事实。
碧流在旁,看得无奈摇头,怒其不争。
彼时的赵静与雅竹,对未来都是一片茫然与混沌。未来将会如何,他们都不愿去细想。命运的神秘之处,大概就在于这几番阴差阳错之中吧。
、耕者忘其犁
雅竹谎称抱恙,在轩平楼里蜗居了半个月。
女帝也意外的没有追问赵静和雅竹为何没有出席六皇子得回门宴。
倒是凤君中间传召过赵静一次。
凤君虽是生气 ,但也顾及到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只是夹枪带棒的刺了赵静几句
赵静一想到雅竹这么多年一直男扮女装,八成是凤君捣的鬼,心里就堵得慌。
雅竹从赵静去未央宫那一刻起,心理就惴惴不安。看到赵静回来,连忙起身赔笑,偷瞧赵静的脸色。
赵静连忙把雅竹按到在床上,“你身子好不容易今日才爽朗些,就别动,省的到时又嚷疼。”雅竹颇不自在的笑了笑,其实他的身子早就好了七七八八了,只不过为了留住赵静,才谎称身子还未好全。
身子不好的人自然是不能处理公务的。
可是毕竟雅竹的头上还挂着个户部尚书的职称。
于是,赵静就自告奋勇的接起了这个担子。
“你行吗?”雅竹很是怀疑。
“不会就学嘛。”赵静很是坦然,“再说,小竹我发现我们俩的字很是相像呢,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来呢。”
赵静自是不会知道某人曽没日没夜的模仿过她的字迹。
“那就先试试吧。”雅竹微笑。
于是赵静就搬起了以前的奏折与卷宗,认真学习了起来,遇到不会的,还拿来向雅竹请教。
不过这也是偶尔的事,赵静又哪里舍得真让雅竹劳累呢,更多的时候,她是自己去雅竹的书房寻找,也会虚心求教一些户部官员。
随着赵静对户部的事越做越得心应手,她与雅竹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雅竹不禁有些黯然。
一旁的碧流打趣道“这可不就是自作孽么。”
雅竹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暗暗谋划着装病这一招怕是不行了,总归要想个新的办法留住赵静才是。
正在思量着,突然赵静闪身进来了。
雅竹黯淡的双眸顿时流光溢彩。
赵静呵呵的傻笑,例行问了雅竹身子痛不痛,昨晚睡得可好这些无聊的废话之后,然后婉转的把碧流叫了出来。
雅竹原本还雀跃欢跳的心顿时冷却下来。
他望向碧流,碧流也是满脸疑惑,那神情不像作假。
静儿八成是看上碧流了。
雅竹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被子。
他自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嫁后,为了讨得妻主的欢心,把身旁的心腹小侍送到妻主房中伺候。
他的容貌算不上动人,自是无法与璃安想比,况且碧流与静儿自幼关系就好,如果……如果这样能留住静儿的话,也未尝不可。雅竹努力压住嘴边的苦涩,心中默想。
“你做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碧流看起来有些恼火“你这个样子他还指不定怎样乱想呢。”
赵静讪讪一笑,用手摸了摸鼻子,也没解释。
“到底什么事?”碧流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的。”赵静绞尽脑汁,想找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我最近在书房翻书,呃。”
“我自是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到一支被压干的桃花呃。”赵静结结巴巴。
“然后呢?”碧流有些气恼。
“然后,然后我觉得它与几年前我送小安的那支比较像。”赵静羞赫的说完。
“所以呢?”碧流还没反应过来,不耐的望着赵静,他可没忘记赵静是把他家主子弄得怎么下不了床的。
赵静只是眨巴眨巴眼,望着碧流,不说话了。
碧流与赵静大眼对小眼相互看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啊,你是说……”嗓音陡然拔高。
赵静一把捂住碧流的嘴,不住点头“小祖宗,你都知道了,还不小点声。”
碧流拍掉赵静的手,冷笑一声,“你有脸问,还怕我嚷嚷了。”
赵静点头哈腰,一脸赔笑“我就是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小祖宗你别嚷嚷,让小竹听到多不好。”
碧流依是冷笑“好奇?”
赵静不住点头。
“问问?”
赵静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碧流双眸都是掩盖不住的火意“你要是好奇,怎么不自己去问他,问我作甚。”
赵静气势一下就短了,好哥哥的告饶“我就是问问,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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