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第106章


勃的和苏二丫打听起来。
苏二丫装成醉酒的样子,假意说漏嘴把途径的城镇和供货的人都告诉了张英华。张英华一听,觉得自己单独做,也能做的来,而且利润还不用和苏家平分,便假装银钱紧张拒绝了苏二丫的邀请,暗地里打听起了朝华馆的买主,为了集钱把朝华馆贱卖了。
张英华以为自己拼拼凑凑一千两的银子,去西北这一趟,回来就能翻五倍,五千两。所有的店铺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就连朝华馆也可以再盘回来。
可惜,打死她也想不到。
这个季节去西北,正是风沙如刀,寒风凄雪的日子。她的商队会在西北耽搁很长时间,而且就算辗转回来了,中原也已经是春暖花开,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老手带队,皮料很容易生虫腐化。就算他一切都顺顺利利,皮料也没有出任何问题,到那时天气转暖,这些保暖用的皮料也远不值那个价钱了……
张英华必然会赔的血本无归!
绿翘施施然的站在苏二丫身后,帮苏二丫添满了杯中的茶水。
苏二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看到绿翘,话音一转说道:“对了,绿翘啊!这次朝华馆至少赔了一千多两银子,也就是我们挣了一千多两,你功不可没,就算是你赎身的钱了,我叫爹爹把你的卖身契给你,回头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绿翘一愣,立刻直直的跪倒地上,说道:“绿翘不想赎身,离了这里,世上根本没有绿翘的容身之地。小姐若是心疼绿翘,愿小姐来春茗小筑常坐,绿翘愿此生都为小姐奉茶……”
苏二丫愣了愣。叹了一口气。这个绿翘是她从品香楼爹爹的棍棒下救下的,又亲自j□j了许久,专门请了紫玉来教他跳舞,相处了几个月,却也算不上特别熟稔。她从没想过,绿翘会存着这样的心思。但此时说什么,他恐怕都听不进去,反而以为她是存心赶他走。
“算了,以后再说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天色不早,如今申时未到,离吃晚饭还有一个时辰。
绿翘盈盈一拜,水绿色的袍子被微风吹开,清雅的宛如一席烟雨洗涤了人心。可这样的人间绝色,苏二丫却看不进眼里。她急着回家,看她的相公,她的容珩。
苏二丫走在路上还忍不住在想,容珩此刻是用鱼干逗小白,还是再教满水识字,还是在做小孩子的衣服呢……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绿翘立在窗户口,遥遥的望着走到街头的苏二丫。品香楼的爹爹阴阳怪气的说到:“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咱们东家和姑爷是有名的伉俪情深……”
绿翘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说道:“绿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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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语后面的小院子是二进的,比平安镇的院子小一些,比苏家的宅子就更小了。但胜在精致,又温馨。容珩折了几只梅花,找了个红底白纹的双耳瓶装了起来,用剪刀修修剪剪。
这梅花是司朗月从城外带回来的。
半年之前,苏家的丝绸出了问题,苏三姑娘一边隐瞒消息,一边从南方急调了一批货,谁知半路遭水贼横抢,苏二丫借此为由头,提议开办镖局。有了自己的镖局就可以确保苏家南北来往的货物安全,而且苏家从商已久,有很多生意上的伙伴,都和苏家一样需要镖局的保护。
其实开办镖局之事,苏二丫和司璟南早有筹谋。开办镖局,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这乱世之中求得自保,若是他日容珩的身份暴漏,还能用这支势力掩护着撤退。
司朗月在甜不语开业之时现身,也是因为受了她娘的嘱咐,来辅助苏二丫,将镖局办起来。
司璟南的身份不方便透漏太多,苏二丫只说认识了个江湖少侠,人称“青锋鸾鸣剑”的司朗月司公子,她也恰好有几个江湖朋友准备金盆洗手。若是苏家做镖局生意,他们愿意鼎力相助。
也不知道是水贼把苏家抢怕了,还是“青锋鸾鸣剑”的名号太唬人了,总之老祖宗和苏夫人对她这个提议都没什么意见。至于苏三姑娘?她在苏家已经没什么说话的权利了,完全可以无视。
苏家的镖局在两个月前立了招牌,开始接生意了。具体的,容珩也不清楚,只知道司朗月突然忙碌起来,城里城外的跑。
偶尔还会给他带来几簇城外清泉寺的红梅花,或者给满水带些京城的小玩意。
容珩将剪刀放在一边。
伸手将那些剪掉的断枝收集起来,这些红梅花瓣还可以留着做胭脂。
突然,他感觉到腰上一紧,嘴角带着笑意的偏开头说到:“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苏二丫从身后抱住容珩,脑袋埋在容珩的颈弯里蹭了蹭,双手绕过他的腰身,托起容珩微微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的护着。
容珩的腹部已经隆起了一个小弧度,若是每天直着身子站的久了,会腰疼。
苏二丫便最喜欢这样抱着他,手托在容珩的腹部,帮容珩减轻压力。她抱着容珩,连同他肚子里的小包子一同抱着。她们一家三口离得这样近。
“这剪刀要把尖儿朝里面放,万一磕着碰着扎到哪里伤着你怎么办。”苏二丫维持着后拥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把剪刀掉了个个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干脆放进了木盒子里。又说道:“改明叫铁匠再给你做一把剪刀,换成圆头,最好刀刃也钝一点……”
容珩失笑:“你那还能叫剪刀吗,恐怕连张纸都剪不断……”
自从知道他怀孕之后,苏二丫就对他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几乎到了一种近乎执拗和病态的地步,即使冒着和老祖宗闹翻的危险,也要在他怀孕的时候搬出来住,不仅衣食住行都要严格把关,而且屋里不许有任何香味,任何人送来的礼物都有经过她的手,屋里的摆设,箱子柜子这些有棱有角的东西,都尽量腾开,腾不开的就在边角的地方用棉花包着,更夸张的是她居然把院子里的鹅卵石路都挖了重修,务求平稳不易滑到。
容珩将手覆在苏二丫的手背上,侧头亲吻她的唇。
“不用紧张,我很好,小包子也很好。”
苏二丫是真的紧张!而且其实她紧张的一点也不夸张!有很多事儿,容珩从头到尾就不知道……
比如说,依翠园到小花园的路上有一条鹅卵石铺的台阶小路,苏二丫在那上面发现过油渍。后来查出来,苏三姑娘的贴身小婢曾经将汤“不小心”洒在了上面。
比如说,苏夫人送了一串南海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晶莹,泛着润泽的光晕,是难得的上品,苏二丫想用那珍珠给容珩磨粉,因而绞断了串珍珠的细线,却发现那细线中间一段被染成绿色,细细闻来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腥气,那种绿色是因为浸泡过那种和珠胎果药性相悖的野草的汁液。
比如说,她带着容珩去看望老祖宗的时候,走过前厅时,阿珏正往老祖宗的三足鼎立莲花香炉里放了一味香料,那香料燃的极快,苏二丫也只闻到一刹那的异香,她倒是没事儿,容珩却险些跌倒撞上两边书柜的尖角。
也正是因为在苏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苏二丫才坚决要从苏家搬出来。
容珩怀了孕以后,因为身体一直不好,胎像不稳,所以苏二丫一直憋着火,不敢做那男女间亲密的事儿。她顾及容珩的身子,一直规矩的很,倒是容珩更喜欢主动来吻她。
容珩的唇角带着柔软的触觉,一点一点和她融为一体,那细腻柔滑的感觉叫人不忍放开。
“容珩,我现在有一点讨厌你肚子里的这个碍事儿的小包子了,他让我几乎一整年都不能碰你……”苏二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想现在就把他从你肚子里揪出来。”
× × ×
“有什么事儿,你快说吧……”
“老祖宗那里你倒是旁敲侧击的说几句话啊,那个苏尔雅都有多少天都没来看老祖宗了,要是放在以前,老祖宗早就对我寒着脸了。”
“莫说我没帮过你,能做的我都做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下辈子别再生在庶出的房里了……”
“……”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要是叫旁人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我才真的完了。”
“阿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忘了我们之前的山盟海誓,你不是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我对那个执掌苏家上下意气风发的苏三姑娘是真心的,至于你这个散家之犬,还是省省吧……”
× × ×
清影园后面的偏殿,有一条小门连着下人住的木香园。
苏二丫从今年的皮料里留了几块最上等的,听周贵说木香园里有个老手艺人,做手暖的功夫不错,特意带了些料子来让他瞧瞧。
这最好的皮子当然要给老祖宗留着。最近苏二丫和容珩都搬出住了,去老祖宗那儿侍奉的时间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大半,若是再不送些贴心的小玩意,恐怕老祖宗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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