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情于锦》第24章


千豫气定神闲地坐在屋檐之上,一手拿刀一手横拿着一人多高的竹竿,低着头慢慢削着,如果不是刚才那句话从她嘴里所述,她的样子的确很全神贯注。
那女子扬起嘴角做出无害状,对千豫的话也不恼却也不解释。
千豫趁这空隙已将一长根竹竿削成了十多段,一段段整齐放在脚边码好。她抬起头对着那中年女子也只是笑笑,突然长袖无风自鼓,手一拂脚边的那些竹段就“嗖嗖”向下面两人飞去。
确切地说,那竹段是向欧阳洹与那女子两人身边飞去,只听“啪”“啪”“啪”“啪”,他们身边就从四面八方的竹子中掉下十多个武师打扮的灰衣人。
那些灰衣人脸上仍有不可思议之色,却二话没说立即爬起来,迅速移至那中年女子身旁形成一个保护圈。
那女子倒是坦然,对灰衣人说道:“退下吧,能伤在她手上也算是你们的福气了。若是以武功论资格,她算得上是你们的前辈了。”
于是,话音刚落,那些灰衣人齐齐朝千豫弯腰一拜,又迅速隐入竹林不见。
千豫飘飘而下,稳当地落在满是竹叶的地面之上。
而那中年女子却是突然掀裙跪地朝欧阳洹一拜:“草民赵笙拜见吾皇。”
欧阳洹一笑,做了个虚扶的手势:“若赵夫人这等人中龙凤都是草民,那泱泱上晖还有何惧呢。”
千豫笑道:“两人这样说话也不嫌累得慌。老姐姐这几日哪去了?”
赵笙也是笑骂:“瞧你这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几日宛州城内鱼龙混杂总得有人管,不然盐商大会未举行就先自乱了阵脚。我可是刚得了空就钻回来了。”
说着两人皆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轻轻一弹,这是两人最亲密的见面礼。
还没等两人有坐下叙叙旧的念头,就听有人进入了竹林,踩着厚实的落叶沙沙作响。
是个对于欧阳洹和千豫来说的生人,作家仆打扮,附在赵笙耳边轻语了几句就恭敬地行了礼退在一旁。
千豫善解人意:“我们二人自己到园中随意逛逛。”
赵笙感激得笑笑,又道:“对了,府上有一年轻富商与我同来,也是经商奇才,如今也在园中,之后再为你们引见。”
有家仆在此也不好行大礼暴露欧阳洹的身份,只是朝他点点头就携家仆而去。
千豫与欧阳洹对视一眼,千豫手略微一指,示意欧阳洹出竹林。
两人并排而行。
欧阳洹对赵笙很上心:“此人表面上倒是一点底细都看不出,竟然能知晓我的身份。”
千豫倒是一点都不惊奇:“她多年前就是天下商家口中的老狐狸了,如今早已修炼成精。”
“果然位高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她倒真有通天的本事不假,许多手段都不是我们这些黄毛小儿比得了的。”
欧阳洹笑:“竟然让我们的千二小姐自称黄毛小儿了。”
扬手掀过即将触眉的柳条,低了头走过去,千豫才继续说道:“总要有些自知之明才不会蒙了双眼。”
仔细琢磨了这句话,沉默一会欧阳洹问道:“我倒是奇怪了,你怎么会认识赵笙?”
千豫想想说道:“她欠了我一条命。”
欧阳洹惊叹:“你倒是不救无用之人,事事为以后作打算。”
“其实,”千豫指腹擦擦眉心,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当时他们打得太吵了,让我睡不着,赵笙不懂武功,可她身边的却都是忠卫死士,虽暂时与另一批人不分上下,不过却在劣势,就顺手帮了一帮。”
欧阳洹一愣,干咳两声,转而道:“不过此人倒确实是个人才,但自身已是坐大又难免恃才傲物,恐怕……”
千豫闻言朝欧阳洹一看,只见他眉头微锁,脸上一副为难之色,却流露得恰到好处,既表达出了这个意味,也未让自己的风度与容颜因此折损。
千豫宽慰他:“她的确是富可敌国无所求了,只是,”话锋一转,“她无所求,她身边的人并不是无所求啊。”
欧阳洹眼睛一亮:“你是说?”
“她家曾经三代书香世家,祖母和母亲都任过官职,不过政绩庸碌不曾得到过重用,但赵家却有这么个为官的名气在外。赵笙自己为商,她的二妹也为商,而且是上晖最大的盐商,也是此次盐商大会的主持人。只是嘛,她的三妹可是在等待来年的春闱,赵家宗亲对这个三妹可是很看重的,赵家能不能继续这份政家名声可是全在她身上了。”
此话点到为止,千豫不再多言,意料之中对上欧阳洹隐隐兴奋的眸子。
“两位倒是好兴致。”
突来的一声笑语让两人同时转过身去。
来人一身华丽丝裙,头上腰间腕上珍品无数,手中一把折扇有节奏地扇着,扇着这满园的花红柳绿,最是那弯嘴角勾出花间女儿风流倜傥的姿态。
“花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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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日更的啊。。。我隔几天更一下都写得死去活来的
另外话说我把文章名给改了。。。可我实在不会起名字挖,抓头。。。
第三十三章 “不行!”
千豫说得斩钉截铁。
花尹苦笑:“二小姐,从半个时辰之前开始,不管我说什么,您的反应都只有一个‘不行’。”
“我并没有向你下冰帖。”
“属下接了大小姐的冰帖特来协助二小姐。”
“这里不需要你。”
花尹无奈:“二小姐,我的身份是富商,盐道生意上也有往来,连着几个月来‘花记’也暗中连续接了不少盐商的生意,我出面参加此次的盐商大会是最合适的。”
千豫的语气终于软下来:“你现在……如今你失去了同门相助,对你的安危很不利。”
一转弯有小厮向园内走来,花尹手一抬,袖子沿着嫩白的手臂滑下来,还装作不知地朝小厮抛了个媚眼,小厮立即面红耳赤地绕道离开了,园内又只剩他们三人。
花尹接过千豫的话:“我只是来为你刺探一些信息而已,我的真实身份这里也无人得知,我朗朗白日之下跨进盐商大道还怕有人加害不成?再者,”花尹右手执折扇在左手手心一拍,“我是他们想加害就加害得了的吗?”
“花尹,”千豫叹口气,“你我相知十年,我不希望你有事。”
花尹深深看她一眼,继而眼神转向别处:“我明白。”
一直沉默的欧阳洹此时开口:“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借助皇室除暗门外额外的力量。”
说着右手向花尹面前一伸,素手一翻,手中一块描着凤凰的赤金令牌。
花尹迟疑了一下,千豫亲手从欧阳洹手中拿了递给她,花尹称谢接过。
“三位小姐都在这倒省得奴才找了,夫人请三位到云厅一聚。”
来人是夏岭,巧笑嫣然。
花尹将手向后一摆,宽大的袖子垂下来,赤金令牌瞬间隐入不见。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条羊肠小道,只容一人通行。
夏岭退到道边草地上低头让道,欧阳洹第一个走过去。第二个是随性的千豫,夏岭装作无意地目光一撇,一个半羞涩的媚眼就飘过来,千豫假意不查,目不转睛地走过去。
夏岭看着她一愣,不觉间花尹已至身旁。一把折扇挑起他的下巴,顺着望过去是花尹半笑的脸,夏岭忙调整了状态,又是小家碧玉娇媚的一笑。
花尹左眉一挑笑着跟了上去。
未至云厅,赵夫人已然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赵靖。
人来人往之地,赵笙未向欧阳洹行礼,刚要为三人互相引见,花尹笑称在园中一见如故,赵笙但笑不语。
倒是赵靖面容尴尬,面前三人明明与自己年岁相当,如今却不知以平辈还是以晚辈自居,只是讷讷在一旁。
入座后四人只谈风月,赵笙详细介绍了宛州风俗民情,却绝口不提盐商大会之事。
不一会,话题绕到其女赵靖习武之事上,千豫轻轻用手扣了扣桌子,斟酌了言语:“底子倒是也还不错的……”
“不知可否请豫妹指点一二呢?这孩子从小爱习武,我也不指望她接我的地位和铺子了,只望她平平安安。” 赵笙一脸虔诚,将慈母的良苦用心之相演了十成十,赵靖一听也是一脸期待。
千豫无奈:“倒的确是有目前适合她练的武功。”
欧阳洹见状在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表面却仍是不动声色,放在茶杯道:“闻贵府三妹正在勤学准备今年的春闱,算算日子也近了,朝廷……”说着朝赵笙一瞥,“的确需要此等人才啊。”
这话语说得意味深长,而赵笙也是笑得意味深长:“代三妹谢过这声谬赞。”
欧阳洹不语。
“对了,”赵笙仿佛刚记起来一般,转头对花尹道:“九日后的盐商大会可得把请柬带好了,那帮护卫可是认柬不认人。”
一同用过晚饭之后,各人自回住处。
由于花尹与他们并不在同一园中,便很早就分开了,欧阳洹与千豫并肩而行。
走着走着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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