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假面》第8章

然后又震了一下，“樱井翔因为打击过大，陷入重度昏迷，也许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他的复仇计划终于迈开了一步，可他却不觉得开心，大野智摸摸自己的心脏，还在跳着……还活着……可是为什么疲惫的连呼吸都觉得累呢？
大野智从被窝里爬起来，给横山裕回了信息，“把樱井翔昏迷的消息散给泷连。”
他随手翻翻手机，电话簿里还是只有孤零零的“J”。
大野智叹口气把手机丢回了被子里，桌上是二宫和也留下的字条，“我有事出去一下，饭在冰箱里。おじちゃん，请热一下再吃哦。”
果然是回泷连了么……？
大野智伸手把原本还有着缝隙的窗帘拉紧，整个房间昏暗的像夕阳西下的下午，混淆的时间让大野智觉得这像极了他现在的人生。
这一切，都请快些……
结束吧……
15
15、第　15　章　。。。　
松本润被接回松本宅已经好几天了，说是好几天是因为确切的时间松本润也不知道，自从他上次拼了命的冲出去，然后被带回来，父母就给他下了禁足令。
没收了他一切的通信设备，把他锁在大屋里。每天专人给他送水送饭，如果他真的疯了，说不定会异常满足这样的生活。
后来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到了最后也没闹到父母妥协，换来的是生理盐水加葡萄糖，还有护理医生扒开他的嘴巴往里灌水，或者把管子直接插到他的胃里，往下输送流食。
松本润有时候真的觉得人是异常坚强的，本来还会因为导管而恶心的自己居然也开始慢慢习惯起来。
父母看他这样，之前站在他门口的保镖被撤离了，屋子也是隔三差五的锁锁，估计这是松本润生下来第一次这么乖。
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过来的时候天也是全黑的，他不知道这是夕阳之后还是拂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朦朦胧胧。
唯一的一个念头却依旧清晰无比，那就是，想见大野智。
无论如何也想见那个人。
换做之前的松本润一定会对现在的自己嗤之以鼻，那么软弱那么矫情，怎么可能？
因为大野智不会不回来，他也不会见不到他。
可现在……松本润觉得心口有些难受的把自己蜷缩在床上。
大野智自从进了门的那一刻，他的行踪就被管家就通知了松本润，“大少爷，表少爷，回来了。”
管家大概是最了解松本润的人，这几天大少爷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他想违背老爷和太太的意愿，而是……多少要给大少爷些活着的希望吧。
管家叹气，这一切都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看见松本润的眼神里顿时生出了光彩，他看着松本润挣扎着坐起来，二话不说的就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也仿佛没看见那些滴渐在床单上的血珠。
松本润扶着墙壁，抑制着自己的恶心和眩晕，一步步的往大野智的卧房走过去。
大野智的门没有关劳，松本润站在门外，掐过自己的胳膊，确定这真的不是梦境之后才敲门走了进去。
大野智背着松本润在收拾着什么，松本润静静站在他身后也没说话，他眼睛都不舍得眨的看着大野智，“瘦了吗？”他喃喃自语。
大野智闻声转过头来，不看还好，松本润苍白的脸色让他微微心惊，“你怎么了？”
松本润摇摇头，这一个小幅度的动作就让他满头大汗，“果然还是瘦了。”
大野智听不懂松本润在说什么，他想去拉松本润的手停在一半又放下了，大野智转过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先把　
15、第　15　章　。。。　
画稿和颜料拿走，之后的东西我会慢慢搬走的。”
“你要去哪儿？”松本润好像不太明白大野智再说什么。
“嗯，我会暂时搬到律师事务所，等事情结束了……嘛大概也不会回来了……”大野智好像有些怀旧的看看这间住了有些年头的屋子。
“不，”松本润觉得自己喉咙涩的要命，“妈妈呢？她不会同意你搬出去的。”
“伯母那里我打过招呼了，她很开心我能独立。”大野智抱着一堆东西打算绕过松本润，却被松本润强行抓住了手臂，收好的颜料罐子和画笔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大野智皱皱眉，却没发火，只是不解的看着松本润，可松本润知道这个人是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要走？”
大野智看着抿着唇的松本润，好像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副倔强的样子吧，明明都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不走？”大野智不忍心再看，别开脸看向一边。
“这是你家，为什么要走？”松本润轻轻拉几下大野智的胳膊，用的是他最温柔的力道。
“这从来不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走？”大野智把松本润的走拿开，“小润。”大野智磨蹭了好久才叫出这个名字，“再见。”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微酸还带着甜味的？
不……不是……是比海水还苦还涩的。
尤其是你所喜欢的人不会给予你任何回应的时候。
我等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是为了赶我走……
第二次是为了和我道别……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看不见我？他被什么蒙住了双眼？
松本润的身体朝前倾倒下去，大野智措不及防，慌忙伸出的手仅仅蹭到了松本润的衣角。
松本润重重摔在地板上，红色的颜料被他压在身上，好像是他终于承受不住伤心而流出来的鲜血。
“管家！！管家！！”大野智把松本润拉近怀里，“小润，小润，你醒醒？醒醒啊！”
在完全昏迷之前，唯一的思维活动还是关于这个人的。
他在担心我吗？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惊慌失措呢？
如果是……现在就算死掉也没关系……
这么卑鄙的想着的我……还是不能抑制自己的开心……
大野智，你还在乎我吗？
16
16、第　16　章　。。。　
二宫和也回到有明餐馆的时候，大野智正依着铁门等着他，大野智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感受着夕阳的余温，在这样的天气里，明明是温暖却依旧觉得冷极了。
二宫和也猫着背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看什么呢？”
“富士山。”
远处的天空像极了画家手中的画，半个太阳隐在富士山的背后，让人没来由的觉得苍凉到了极点。
“好了，要回去了，和富士山说声再见吧。”二宫和也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有点费力的把铁门拉起来。
“是啊，也许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呢。”风一阵阵的刮过来，最后太阳完全隐没了，“再见，富士山。”大野智轻快的挥挥手，好似完全没有留恋。
二宫和也拉大野智去了顶楼，两个人并肩的躺着，“樱井翔，死了。”二宫和也的话被夜晚的风切的破碎成一片，“是我下的手，这是他欠雅纪的。”
“是么。”大野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横山裕在早些时候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他的确是已经算到泷连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派人下手，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你不惊讶？”二宫和也反问一句，然后又自嘲到，“也是，大律师怕是把泷连早就摸了个清透吧。”
“是。”大野智到了现在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文件一送，泷连就要完蛋了。
“那文件，死无对证，没用的。”二宫和也提醒大野智，他和大野智并不是统一战线，只是好奇这个人会怎么做而已。
“翔君在和相叶雅纪见面之前，留给我一份影像资料。被我留在松本家，泷连再查也查不到那里去。”大野智看着星空，不知道是想说给谁听，也许他是真的太累了，“我的父母就因为替樱井翔辩护就要遭到杀害吗？法律不能给我一个答案，那么我就要亲手解决。”
他想起那次被刺伤时，那人愤怒的眼神，其实他是赞同他的说法的。因为，法律从不保护弱者。
“你那次受伤留在我这，也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从而保护那份资料是吗？”二宫和也觉得自己的心被晚风吹得有些冷。
“一半。”大野智转头去看二宫和也，“我想知道我记忆里说要保护我的人为什么会成为杀害我父母的帮凶。”他坐起来，双手掐上二宫和也的脖子，“从我第一次见你，就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曾经我会认为他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为什么曾经我会认为他会保护我？
松本大魔王也好，泷连也好，什么都好……
为什么你不在呢？
“我忘记你了。”二宫和也的眼神告诉大野智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