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第110章


之间自然多了层关联,也不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这些天没有谭影的消息,想到他陷入复仇泥沼无法自拔,很担心他再去丞相府寻仇,所以借着送章逸云回丞相府的机会转悠一番。
也不知这是何心理,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到底是期待能看到他呢,还是期待他不要出现呢,锦绣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锦绣把章逸云送入相府后,故意找了借口围着丞相府转了一圈,没发现那人的踪迹,半是安心半是失望地舒了口气,跳上马车离去。
雪飞离见她神色有些萧然,想了想,打开随身带的书匣子,翻出一本线装小册子递给她。
锦绣奇怪地瞅了瞅书:“琴谱我可看不懂……”
雪飞离脸微红,摇摇头,翻开小册子拿给她瞧,居然是带着图画的民间白话故事。
锦绣乐不可支,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笑问雪飞离:“雪公子真是有心,你从哪里收集到这些书的,我找了大半年了,都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图画书呢。”
雪飞离粉腮更艳,长睫垂下,纤手略微紧张的绞在一起,抬眸偷看了眼锦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比划着告诉锦绣这些书是他本人早年收集的。
锦绣跟雪飞离相处了一段时间,这期间章逸云跟箫肃也教会了她不少手语,如今跟雪飞离交流起来也不是很吃力了。
锦绣抱着书坐到雪飞离身旁,正打算问他何处收集来这些书的时候,车妇忽然惊叫一声,马车骤然停下,车妇急声唤道:“箫大人,您快出来看,好多官兵把咱们围住了。”
锦绣掀开帘子往外一瞧,端王凤远琪骑着一匹白马带着数十名官兵堵在马车前。
雪飞离躲在锦绣身后探头望见她,脸一白,不由抓紧了锦绣的衣裳。锦绣扭头狐疑地看了看他,雪飞离抬起头,蓝黑色的水眸求助般地望着她,柔弱的身体也紧靠在她身侧。
凤远琪见到雪飞离主动偎依着锦绣,又妒又恼,恨不得立刻策马冲上前扯过他揽入怀中,手紧紧拽着缰绳,强压住滔天怒火,冷笑道:“翊卫大夫萧大人,端得好艳福啊!不仅夺得第一公子章逸云的青睐,如今连凤启国第一乐师雪公子也对你情有独钟啊?”
锦绣微微皱眉,拱手施礼道:“见过端王,在下与章公子的确情投意合已论婚嫁,但雪公子与在下乃是莫逆之交并非端王所言,不知端王拦截属下马车有何指教?”
凤远琪玩了玩马鞭,貌似不在意的笑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昨儿夜里秦王府有些不太平,有个黑衣刺客打搅了我皇姐的美梦,结果连累了本王也没时间找我的月姬喝酒寻欢,真是可恶至极。”
锦绣心中忽然感到强烈不安:“黑衣刺客?有人刺杀秦王么?”
凤远琪挑挑眉:“倒也不是刺杀,却更像是去秦王府偷东西的,可惜啊,这人太自不量力了,秦王府岂是他能为所欲为之地,还不是被我皇姐擒住了么。”
锦绣暗暗握紧拳,沉声道:“那王爷她应该没有受伤吧……”
“那是自然,我皇姐号称战神,岂会被一只老鼠所伤,倒是那名男子现在多半生不如死了吧……”
“男子?端王意思是刺客是名男子?”锦绣心乱如麻。
凤远琪见她神色有异,只觉痛快,策马慢慢走近,笑眯眯地盯着锦绣,压低声音:“而且还是箫大人很熟的人……此人就是那从蕲州城开始便一路护送箫大人的箫家首席护院——谭影。你知道吗,当本王在囚室里见到满身伤痕的谭影时,还是震惊于他的容貌之美,啧啧,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他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改行当贼,跑去秦王府偷东西,问他找什么,受诸多刑罚就是不开口,结果把自己这条命都快搭上了。擅闯秦王府的人,我皇姐可向来手下不留情的。皇姐叫我来问问箫大人,您是那小贼的半个主子吧,可是您对那谭影有甚授意以致他身陷囹圄?”
锦绣强压下惊怒,沉声道:“谭影是自由之身,我并非他主人,而是他朋友。谭影触犯刑法,秦王应该将他交与刑部处置,怎么能擅用私刑夺人性命?”
凤远琪正待讽刺,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竟是章逸云带着官兵赶了过来。
章逸云停下马,对锦绣点点头示意她安心,转而对端王笑道:“本官回府后便接到刑部官差禀告,说有窃贼夜闯秦王府被擒获,累得端王您亲自出马查案,本官闻讯立即赶了过来。请端王与我一同前往秦王府,按凤启国法律,此案应该移交刑部处理。”
端王眉头微蹙一下,看了看章逸云:“章大人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啊,本王还没请动箫大人,您就立刻赶来解围了,果然伉俪情深啊。”
章逸云坦然一笑:“本官向来尽忠职守公私分明,若是本官未来妻主触犯刑法,本官也定不留情。端王爷,请吧。”
凤远琪不甘心地看了缩在锦绣背后的雪飞离一眼,低声道:“雪公子你最好记住,别以为凤后宠你,你就能漠视本王,本王绝不会放弃求娶你的。”说罢一挥手,带着官兵策马离去。
章逸云对锦绣微微一笑:“别太担心谭影,我会处理好的。”他带着官兵追着端王而去。
锦绣心乱如麻,久久望着前方马蹄扬起的尘烟凝目不语,直到雪飞离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回过神来,黯然放下车帘,吩咐车妇:“继续走吧。”
雪飞离有些担忧地看着紧锁眉头沉默不语的锦绣,怯怯地伸出纤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锦绣一愣,抬头对他木然一笑:“我没事,在想怎么救谭影。”
她忽然眼光一亮,捉住雪飞离还放在她胳膊上的素手,急切求道:“雪公子,不如你试着求求凤后,看能不能对谭影从轻发落?”
雪飞离脸颊微红,没有挣脱,不敢直视锦绣,长睫垂下,轻轻点了点头。
锦绣稍感心安,放开他的手,又开始安静地思索怎么救谭影。
雪飞离羞怯地瞧了眼她的侧脸,抬起被她握过的那只手放到微烫的粉腮上,一丝浅笑悄然挂在嘴边。
箫家别院,秋弦悄然来到花小七的屋前,四下张望了一下,轻轻敲门,门很快打开,秋弦闪身进去,随后掩上了门。
走廊拐角处,红衣一晃,候晓谕慢慢走了出来,玉冰鉴随后出现在他身后,候晓谕与他相视一眼,悄然离去。
伽陀国王营。
王营内所有的侍卫和仆人全都换成了新面孔,广仁亲王毕利森格卧病数月终于能下床走动了,但太医嘱咐,他只能在王营内走动走动,不可出营也不可接触太多人,尤其是那些每天在王营帐外为密灵王祈福的百姓,人数太多声音嘈杂,很容易让神思恍惚丧失记忆的王爷重新发病陷入疯狂臆想中。
已是夏天了,毕利森格一身月白锦袍,膝头仍旧披着毯子,坐在木制轮椅上,被皇帝派来的两名贴身侍从推着轮椅,在王营里散心。
黑亮长发夹杂着几缕银丝,整齐地梳在耳后,右耳上带着即便发病时也不准人摘下的白金耳环,阳光照射在他苍白俊颜上,狭长的凤目半阖,目光木然,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时轻轻颤动,整个人瘦得惊人,早已全无往日飞扬的风采,容颜虽依旧俊美却添羸弱。
“王爷,不如回营吧,日头太毒了,别晒坏了。”侍从好心劝道。
毕利森格抬起头,抚额遮住耀眼的日光,皱了皱眉,声音暗哑:“营外有很多人在说话么?我想去看看……”
“王爷,这可不行,陛下吩咐过,王爷身体尚未康复,不能出营,还请王爷恕罪。”侍从僵硬地回答。
毕利森格眨了眨眼,手放到耳边揉了揉:“你们听,有马蹄声呢?是不是我梦见的那个人来看我了?”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转过轮椅往营帐推去,边走边说:“那有什么马蹄声?怕是王爷您的癔症又发作了,还是赶紧回营吃药吧。”
毕利森格放下手仍由他们推着,剑眉疑惑地蹙紧,喃喃道:“我真的听到了马蹄声……昨晚梦见一名女子骑着红色的马笑着朝我奔来,笑容好美好温暖,好似她认识我一般……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声音越来越微弱,营帐放下,毕利森格月白的背影消失在帐帘后。
锦绣下朝后,就跟着章逸云前去刑部。
那天,章逸云成功从秦王府地牢中带走重伤的谭影,将他转移到了刑部牢房,请了大夫为他医治,总算他命大,没有性命之虞,不过也伤得不轻,昏迷了三天,今早才醒来。
锦绣闻讯急忙托章逸云带她来探视谭影。
作者有话要说:男王他没死,但并不是没事,小影子被虐了,暂时也没炮灰……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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