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第114章


锦绣抵不过雪飞离恳求的眼神,无奈地起身跳下马车往那群人走去。
廖鑫儿已经痛得浑身轻颤,但仍旧倔强地不肯开口求饶,那小倌怒不可遏,正欲加大力气往廖鑫儿手背上踩,突然觉得后领被人提起,紧接着整个人呈伏线被抛出,结结实实与石板地接吻,门牙甩出一颗。
锦绣面无表情地拍拍手,然后在众莺燕唏嘘声与惊诧的目光中,抱起廖鑫儿上了马车。
锦绣把廖鑫儿丢给雪飞离处理,自己跟车妇一同坐在马车前,拥挤在街道上的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车妇扬起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远远地,锦绣就看到身穿浅灰绸衣的孤狼,夺目的银色长发飞扬着,随着距离拉近,孤狼璀璨的笑颜也愈见清晰,耳边照例响起了他中气十足的呼唤。
随后,孤狼身后出现了妖娆的红衣丽人和高挑的紫衣公子,再接着,不染尘埃的白衣仙子翩然出现在门口。
锦绣抿起嘴笑眯了眼,扬起手回应他们,温馨的幸福感觉溢满她整颗心房。
马车刚停驻,锦绣便跳下马车揉乱孤狼的头发嬉闹一番,直到章逸云掀开车帘扶出雪飞离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呼,她这才想起马车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忙道:“我差点忘了……回家的路上雪公子硬要我救下此人,他叫什么来着……”
章逸云接道:“他是第一舞姬廖鑫儿。”
锦绣摸摸下巴:“好像是叫这个名,蓝大哥,麻烦你带他下去涂点药吧,他伤得不轻。”
廖鑫儿推开上前搀扶他的仆人,自己挪下了马车,冷然道:“不必了,告辞……”说完,踉跄着离去。
雪飞离正想上前拉住他,却被锦绣拦下。
锦绣看都不看廖鑫儿,对雪飞离笑道:“别管他了,饭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吧,在路上就惦记师父做的佳肴呢,都快馋死我了。”话未说完,走没多远的廖鑫儿身子一晃,昏倒在地。
雪飞离挣脱她的手,跑到廖鑫儿身旁,又用他如水的眸子楚楚地注视着锦绣,锦绣瘪瘪嘴不打算过去,眼往天上瞧,雪飞离只好看向候晓谕求助。
候晓谕无奈地轻叹一声,戳了戳锦绣的额头,嗔道:“把人带到家门口,反倒撒手不管了,当初何必出手救他呢?快点去!难道叫雪公子扶他么?”
锦绣揉着脑门嘀咕:“又不是我要救他的,再说为啥不叫仆人去背他呢。”
候晓谕推了推她:“这里就你一个女子,你好意思叫我们男人家去背他么?”
锦绣挪到雪飞离身边,不情不愿地抱起廖鑫儿,瞄了雪飞离一眼嘟囔:“雪公子,人太善良了不是件好事……”
雪飞离愣了愣,随即温柔笑着,比了个手语,锦绣语塞,脸颊微红,忙往宅里大步走去,边走边嚷:“吃饭了吃饭了!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掌灯时分,锦绣带着章逸云来到候晓谕房里,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候晓谕想了想:“王爷对绣儿你一片痴心,曾当朝许下今生不侍二妻的誓言,他断不会同意嫁给凤仁卿,多半被新皇帝铁炎森格逼迫。我们离开这么久了,伽陀国必定发生了很多事情,铁炎森格登基如此仓促,事有蹊跷。绣儿,你先别急,朝廷不是要派使节团前往伽陀国磋商么,皇上没正式下诏,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锦绣忙拉着章逸云道:“逸云,你不是说你很可能出使伽陀国吗,想办法把我也弄进使节团吧,我必须去伽陀国见毕利哥。”
章逸云握住她的手:“你别急,如果皇上真的任命我为正使节,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去。”
锦绣这才稍微心安,候晓谕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廖公子?”
锦绣蹙眉想了想:“我想先查查他再说,箫肃告诉我,此人不简单,他曾经使用蓬莱仙草控制箫家多名管事和伙计陷害箫家,箫阳世姨怀疑他背后有朝中势力支撑……他醒了后就差人送他回去吧。”
正说话时,门外传来蓝君梦的声音,候晓谕打开门,蓝君梦进来禀道:“刚秋前辈给廖公子把了脉,发现他有了身孕,动了胎气,只怕要小产,雪公子正在照料他。”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锦绣无可奈何的看着候晓谕:“这下赶不走他了,真麻烦。”
众人忙赶去,刚到客房外已听到房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候晓谕让锦绣等人等在屋外,自己进去了。
不一会儿,男仆陆续往屋里端热水和白布巾子,屋内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变成了嘶叫。
锦绣在屋外听得心惊肉跳,来回踱步,章逸云脸色微白,轻声道:“生孩子如此痛苦么?”
锦绣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看到玉冰鉴被小碧搀扶着出现在小院门口,赶紧迎向他,不让他靠近客房:“冰鉴,那屋子血气重,别过去了,当心身子。”
玉冰鉴亦是有孕之人,听到屋内痛呼声,心中发紧,隐约觉得腹中微微抽痛,雪颜更白了几分,锦绣见状,忙抱起他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锦绣把玉冰鉴小心地放到床上,命人打来热水,绞了布巾,解开他的外衣,用热毛巾擦干他身子上的冷汗,为他换了亵衣,玉冰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锦绣服侍玉冰鉴躺下,和衣躺在一旁拥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低声在他耳边呢喃着安慰。
玉冰鉴定定地看着锦绣,不多时,长睫颤动着慢慢覆下,呼吸平缓绵长,安然陷入梦乡。
锦绣又抱着他好一会儿才悄悄起身离开。
这边,雪飞离也出了那屋子,他身子弱,章逸云带着他先去休息了,锦绣只好一个人站在屋外等待。
她听着廖鑫儿的凄厉惨叫,没牛统鍪峙磷急溉洌菽谝簧呓校诺媒跣迨忠欢叮磷拥袈湓诘兀菽谕蝗还橛谒兰拧?br />
好久后,秋弦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见到吓呆了的锦绣,不觉好笑道:“这就吓傻了啊,你这么多夫郎一人来一回,你岂不回回给吓晕过去?”
锦绣拾起帕子擦擦汗:“廖鑫儿怎样了?”
秋弦叹道:“孩子没保住,都成型了……听到孩子死了,他人都痴了,不肯让人抱走死婴,也怪可怜的……”
众人忙到翌日清晨,才安顿好了廖鑫儿。
候晓谕拖着疲累的身体出了屋,打开门就看到锦绣笑盈盈站在面前。
锦绣弯腰抱起他,轻声道:“我为师父准备好了热水,徒儿亲自服侍师父沐浴,师父好好休息。”
接下来好几日锦绣与章逸云一直为谭影的事四处周旋,秦王风池莲一心置他于死地,章逸云用尽办法刑部也只同意将谭影一案暂时押后审理。
眼看凤启国派出使节团出使伽陀国祭天大典的日子越来越临近,皇上终于颁布圣旨,命太女与章逸云率领使节团共赴伽陀国参加祭典,并与伽陀国新皇帝商谈和亲一事。
锦绣多方争取后终于也加入了使节团,而在此之前必须救出谭影,否则他必死无疑。
锦绣正为营救谭影的事一筹莫展之际,忽然被太女召见。她赶到太女所住的楚天殿,看到凤后也坐在一旁。
见她来到,凤仁卿有些不自在,她勉强笑了笑:“爱卿,父后已经将你的事全都告诉本宫了,原来爱卿就是伽陀国广仁亲王的妻主,这真是……”
夏青溪笑道:“美人自古爱英雌,锦绣姑娘年纪轻轻智勇双全,绝杀白狼王的传奇都传到凤启国了,如何不让少年倾心呢?”
锦绣嘴角抽抽,颈边窜出鸡皮疙瘩,心道这么奉承自个,多半有事相求,单膝跪下施礼道:“臣并非有意欺瞒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凤仁卿局促了一下,扶起锦绣:“本宫也明白爱卿的难处,必不会将此事宣扬,毕竟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给点甜头又来一棒子,锦绣很识相地拜谢道:“太女殿下宅心仁厚,微臣感激不尽……”
夏青溪起身再次扶起锦绣,笑道:“哀家第一次见到锦绣姑娘,就觉得你与我那早逝的幼女很相像,对你倍觉亲切,你夫郎又曾救过哀家性命,你隐瞒圣上为官之事,哀家跟太女必定为你保密,你无需担心……”
夏青溪边说便携着锦绣坐下:“倒是哀家最近烦心事多,秦王跟郑贵君逼得紧,总变着法子劝圣上改立储君,皇儿此次出使伽陀国若能有一番作为,圣上应会暂时打消改立储君的念头。”说话的时候,夏青溪还不时轻咳。
锦绣察觉到多日不见,夏青溪眼角多了许多细纹,精心梳理的青丝也遮掩不住新生的白发,那酷似前世父亲的眸中满是疲累。
夏青溪凝视着锦绣:“其实哀家今日有事相求锦绣姑娘,这个请求会让你为难,但事关我皇儿太女之位,哀家无法,只能开口……”
锦绣心中一动,已经猜出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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