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第37章


直到她走到了芝夜面前,由熙夜所制造的种种骚乱和激动还未停止,而她显然十分喜欢这种由她制造的嬉闹气氛,一直面露微笑。
“拜见女皇陛下。”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长进。”芝夜冷冷说道。
“呵”熙夜轻笑一声,“多年未见,皇姐倒是清减了。是否宫人服侍不周?”
“朕很好,皇妹多心了。”
熙夜耸耸肩,那厢紫贵君却带着熙夜的正夫和两个孩子过来了。
两个小女孩都玉雪可爱,小的那个,还被抱在怀里吮着自己的指头,都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芝夜。
紫贵君还和以前一样,只是苍老了许多,再多的富贵,也阻挡不了年华的老去。他朝芝夜行礼后,芝夜还得尊称他一声“太君”。熙夜的正夫司徒巽风倒是低眉顺眼看起来很是温良。
“这两个是我的嫡女,朝华,朝颜,年纪小小,却分外淘气。”熙夜笑着说,“可惜皇姐膝下还空虚,不然都可做伴玩一块儿了。”
芝夜明明还有凌寒这个皇子,但由于还没有女儿的缘故,到生生被熙夜说成膝下空虚了。
芝夜嘴角一抽,但懒得跟她计较许多,也无视她无礼的称呼。芝夜象征性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赞了句:“皇妹好福气。”便让底下人安排她们去了,熙夜在京城还有一套宅子,她可不用操心什么。芝夜还是担心此时正驻扎在城外的熙夜从岭南带过来的三千护卫比较好。这是她们仅有的一次见面的机会,此后,熙夜可不会轻易进京了。想来熙夜也是这么认为,这一场交锋,可必须是你死我活了。
看着芝夜远远离去的身影,熙夜攥紧了手里的绸带,晃悠着那颗明晃晃的珍珠,嘴角却还是噙着一抹笑,仿佛久别重逢分外让她愉悦。旁边的侍从上来问:
“公主,我们现在是要回府么?下奴一个月前就让人打扫好了府第,做好了迎接公主的准备,公主可放心入住。”
“当然了”熙夜笑道,“走吧,许久没回那地方了,我还真有些想念——不过,想来皇姐也早就为我做准备了,我们就去看看她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吧。”
熙夜的府第是熙夜成年之前前皇就已为她准备好,一直到熙夜成年之后,才正式赐予她。设计、建造当然都是最一流的。熙夜故地重游,抚摸着那廊柱,也忍不住有些怀念。
“一别经年,我都快忘记这里是什么模样了。果然,比起岭南,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儿……”
旁边的侍从回答道:“这是先帝赐给公主的,公主若是喜欢,便可多住些时日。”
“呵,母皇……”熙夜却低头笑道。
这时,司徒氏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熙夜见了,便说:“一路过来,你也辛苦了,先带着两个孩子下去安顿好吧;顺便再去看看父君怎么样了。”
司徒正夫柔顺地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这时,旁边的侍从才开口道:“公主,老将军的信已经送到了。”他口中的老将军正是熙夜的岳母,南越将军。
熙夜拿过信,却不急着看,那侍从接着说道:“公主,女皇派了有两百多人,把公主府围得如同铁桶一般;这府里的奴婢,恐怕也多是女皇的眼线。”
“呵,这也正是皇姐惯用的手段”熙夜微笑,却一点也不担心,“她总是紧张过度。就算是过去,也是个爱操心到死的性子。”
“可是属下……”
“你难道怕了?”熙夜转身笑道,手里却拈着一支刚从花树上摘下的花枝,“皇姐的套路,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不过,我可向来不是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从我们踏进这座城开始,战争就已经开始了——非格,最终是死是活,就得看老天的安排了。”
熙夜这般说道,那侍从却急了,一把掀开自己的头盔,抓住了熙夜的手臂:“公主,我们如今有十万大军在手,还有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你太天真了,非格。”熙夜淡淡说道,那着急地抓住了她手臂的少年,正是今天早上一马一骑冲进皇城的少年。他长长的秀发有些凌乱,揭下了面具,却现出一张清秀的少年的脸,根本不是他所说的容貌粗鄙。
“我有军队,皇姐也有;况且,她是我的姐姐,我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熙夜淡淡说道。
“可是——”非格急切地说,却被熙夜轻轻地抚住了他的手:“好了,非格。替我去问问,宫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非格皱了皱眉眉头,终于还是听从熙夜的吩咐,退下了。
却只留下熙夜一个人,手中还拈着那枝鲜嫩的花,对着北国明净蔚蓝的天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她本就长得鲜妍明艳,此刻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落在她的发辫上,显得愈发娇美动人。
“京城,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瓦肥来了~~~
码字ING~~~
新人物不好把握,努力中~~希望大家喜欢熙夜
、43
二公主抵达京城三日后,女皇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凌曜正在自己的玄澜宫内,两个小太监正在为凌曜穿衣服,一袭宽大厚重的白袍穿在他身上,使他少了几分硬朗,多了几分温厚。
江培风突然闯了进来,也不顾侍人们惊讶的眼光,看见凌曜,就说道:
“陛下要带那个云公子参加今晚的宴会,你就没有一点准备吗?”
凌曜背对着他,侍人正往他身上加上金饰,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准备?”
“什么准备?当然是——”
凌曜已经转过了身来,江培风看到,凌曜宽大的袍袖间,静静地垂挂着一柄金色的细剑。
女皇准许凌贵君在宫内佩剑,这是众所周知的。
江培风咬了咬嘴唇,又说道:“你不会是做这个打算吧——”
“什么打算?”凌曜微笑。
“算了——”江培风扶额,“你不要太冲动,见血总是不好的……”
“你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凌曜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是见血,第一个见得也是你的。老是擅闯后宫的‘江太医’!”
江培风被吓了一下,才正了正脸色,说道:“我说,我回去想了许久,终于想到那个云公子哪里不对劲了……”
“陛下最近性子有些异常你也是知道的,脾气忽好忽坏,让人捉摸不透,却莫名疏远了许多旧臣。但对那个云公子,却是过分地……嗯,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我那天却感觉云公子身上有任何邪术的气息……”
“我回去查阅典籍,才想起,传说中有人专门修习一种瞳术,能够通过目光控制他人,而被控制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被别人所影响,察觉不到有异常,只觉得都是理所当然的。此种瞳术无迹可寻,却只听说施术者的瞳色有异于常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云公子的眼睛,虽然察觉不出有何问题,却莫名让人觉得有异样之感。瞳术依靠眼神接触来控制对方,那云公子若要持续地控制陛下,必须时常呆在陛下身边,因为这瞳术会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我想,这云公子过一段时间肯定要再给陛下施一次术,若能在其施术时打断,或许可以让陛下醒过来。”
江培风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几乎就要喝口茶来缓一缓了,却看见凌曜没什么反应地看着他。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江培风问道。
片刻,凌曜才慢慢说道:“那个云深有问题,这不难看出来。”
“所以呢?”
“无论问题为何,我只要确保,这个‘问题’不会再影响陛下即可。”凌曜说道。
江培风无语了,他说了半天,却原来人家凌曜早就准备好了最干净利落的方法。
“你做事向来这么直接么?”江培风不由得问道。
“直接?我只相信有效罢了。比起这些男人心间的弯弯绕绕,我不如直接面对问题要害。”凌曜沉着说道。
“你——还真是”江培风觉得自己半天口舌白费了,原来人家早就决定直接斩草除根了,便说:“陛下为什么还能忍受你这种男人……你就不怕陛下有一天恨你?”
恨我?凌曜的身影顿了顿,说道:“陛下永远不会恨我。”
因为在此之前,我就会已经开始憎恨自己。
宴会开始之时,芝夜果然带了那个云深过来,在芝夜的桌子旁设了一张小桌,一身白衣的云公子,就坐在那儿,如云如雪,与满座的华衣高朋相比显得尤其清新脱俗。
凌曜远远看了一眼,就走到自己的座位那儿坐下,金色的细剑在袍袖间只化作一点金色,隐匿不见。江培风原本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帝皇的家宴,但由于他在宫里混的熟,嘴又甜,大家都知道女皇经常召见他,因此他悄悄地站在了云公子那桌的后面,也没有人察觉。
熙夜就坐在芝夜的下首,她今天穿了一身明紫色的锦袍,长长的发辫间穿插着各种玉石,流光溢彩,好不漂亮。她人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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