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烛西窗冷》第11章


歌于畔默默的看了一下在寒风中被太子一个眼神儿看的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们以及他们□在肌肤上的伤疤,心道:的确能吃饱能穿暖,只是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否还能有个人样罢了。简直比连成阁还狠。她想想地牢里的刑具,发现这个秋天更冷了。
她瑟缩了一下,很胆小的样子:“奴婢叫池歌。”
太子很感兴趣似的问:“这名儿好啊,谁起的?”小眼神儿无辜得跟个羔羊似的,但是在这样纯洁的目光之中,宫女太监们都不敢抬头,唯恐被这善意的目光瞧见了。
歌于畔继续瑟缩道:“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儿晨月姐姐起的。”
她原本就来的仓促,什么也没准备,只是宫里头的动向一般都知道些,那哪位娘娘的心腹、红人又怎么会记得?不过是随便起的罢了。然而这太子一向视后宫除了其母妃外的一切女子为粪土,又哪里会关心各位娘娘身边最红的人?
果然太子对此毫不关心,只是扬起他粉嫩嫩的脸颊,坏坏的笑:“我有准备蜡烛和鞭子的,你给她送了点心就来我的寝宫吧,我叫人拉一只兔子来陪你玩儿。”
歌于畔有心逗他:“为什么是奴婢呢?”
太子毫不在意的说:“因为就你一个没说让我快去看书,明儿太傅要检查!他们太烦人了。我母妃说了,我是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我说的话有人敢不听那就是抗旨。我要让他死,他就不能活!”
歌于畔咬牙笑道:“这是该的。太子殿下,奴婢先告退了。”
深夜。
太子趴在桌子上瞪得昏昏欲睡,旁边的柱子上帮着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太监在冷得发抖,他的唇都冻得发紫了,却只能无声的看着小太子的后脑勺哀痛。此人俨然是白日里叫太子用功的不识好歹的家伙。一边还挂着精巧的皮鞭、火红的蜡烛,然而那个叫做池歌的宫女还没来。
有可能过了今天这个晚上,他就会死了吧?太子殿下收拾人……或许说是玩弄人的手段高超,要让你今天死阎王绝不留你到五更。
……太监想了想,越发的觉得自己悲惨起来,嘤嘤的哭着。
歌于畔穿着夜行衣,形如鬼魅似的走了过来。小太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唇舌都在发抖,歌于畔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到太子跟前,击中了太子的睡穴,小太子原本就处于睡着与不睡着的界限中,歌于畔恰到好处的一击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就昏睡了过去。她上前毫不客气的捏断了太子的脚筋。那里只显现出一片青紫,全然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太子处于深度的昏睡中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这很耽误自己睡觉,小眉头皱在了一块儿。
不得不说歌于畔的力度把握得相当好,脚筋保持着将断未断的程度,或许走两步之后,小太子就会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走路了。又没有可以怀疑的人,指不定还以为是太子顽劣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摔伤了。
歌于畔想想决定自己还是厚道一点。顾青歌并没有说要让他死,只要无法顺利登基就可以了,为了让更多人发现轩逸楼的异样,她点燃了摆在桌上的蜡烛,将太子衣衫扔在地上点燃,同时揭开睡穴。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映得这个宫都暖和起来了。
小太监已然被吓得失禁。他颤抖着嘴唇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歌于畔道:“太子的脚只是他跌了一跤,对么?”
小太监点点头,歌于畔道:“我没有来过这里吧。”
小太监战栗着,狠狠的点点头。歌于畔拍拍手,笑道:“我走之后你就叫人来救火吧,该怎么说你知道。”
歌于畔的笑着实美丽,在火光之下还显得有些温暖。对于她而言,说这话就跟她问厨娘今天吃什么一样的简单。
五天后歌于畔回到了连成阁并如愿听到了太子宫中一不小心失火,太子情急之下走路伤了脚筋再也治愈不了的消息。
当时歌于畔正在和雪泓喝茶,雪泓连连赞叹:“三阁主,你真是太狠了!”歌于畔只娴静的抿抿嘴表示接受。
毕空以及先前带去的人都留在了帝都云隐,一则可以锻炼他们,二则是供顾青歌调遣。毕竟很多老臣思想陈旧腐朽,一心认为只有男帝,祖宗之法不可变也,搞得顾青歌尤其头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少……但是今天确实看到了好几部好看的耽美T_T于是……杯具了,只写了2kT_T,ps:请表忘了鞭打神马的……这是21号的那更,今天的更会晚点出来,深夜党杯具路过……
、盛世光(二)
歌于畔牢记着以前为救她而死的乞儿,冰天雪地里分食的半个硬馒头,而顾青歌却不得不记着她父皇后宫妃嫔将她赶出皇宫,以及那半年来不见她的身影也不闻不问的父皇。
太子的生母张贵妃就是其中主力。如此而言,顾青歌以牙还牙废了她儿子也是该的。 
只不过好歹是血亲,留了她儿子一条命在罢了。
“果真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啊……”伶音听了她的自言自语,道:“其实小姐你不用闭眼睛就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小姐的心是最善的。”
善么?歌于畔很迷茫,举起手,对着透进来的光线细细地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血染红,再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何所谓善?何所谓恶?何所谓天?何所谓地?何所谓爱?何所谓恨?
天地之隔,便犹如她歌于畔与善的差距。
——如同两极。
天气初肃,落叶随着秋风打一个卷儿,又毫无留恋的坠下。歌于畔躺在椅子上看着这落叶入神,不知想的是什么。萧然站在了身后还不自知。
虽然歌于畔与萧然功力相差甚远,只是萧然到了身边不多时她就能发现,现在却只顾着盯着落叶走神。
萧然走过去拂走落叶,她方才回神。
“阁主。”
萧然皱眉道:“现在怎么防备这么低?要是不是我而是来暗杀你的人呢?”
歌于畔不语。萧然拍拍她的肩膀道:“算了,你今日里精神竟是不大好,莫非晚上又失眠了?”
歌于畔苦笑,自那个小太子的事儿过去后她似乎就没睡好过,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只怪小太子虐待下人,可是自己未尝不杀人如麻。要说刑罚,连成阁地牢里的刑具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在百姓眼中,小太子“跌倒重伤”未尝不深得民意,而连成阁呢?
某一日要是连成阁也衰落了,是不是也会被人肆意当做笑料下饭?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儿就像一张网,将她困得密密实实,如何能够安心。
难道真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也爱胡思乱想了?然,明年到了她也不过双十年华。
歌于畔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又盯着萧然的脸发生了,萧然被瞧得莫名,却也没有别开脸去。“于畔?”他唤道。
歌于畔又反映过来。
“抱歉阁主……”
萧然耳朵上羞涩的升起一点红,却没多久消散了。“真是睡不好就叫无涯来瞧瞧吧,开一两味安神的药也好。”
歌于畔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些事儿。”
萧然道:“五日之后你就可以带兵去唐门了,切记别逞强,真是抵不过了我随时在寻阳等你归来。”顿了顿后又补充:“江山没有你重要。”
“阁主,我可以暂时将毕空召回来么?”
萧然想想:“可以。毕空在那边并无大作用,他脑子笨不够灵活。不如将洞庭那边的人马调过来?”
“阁主不可。”歌于畔道,“洞庭那边正和官府们搞好了关系,一旦收回来咱们在那边的产业该如何是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官匪都是想捞点好就收,我们如果撤回来了,这些年的关系网也就撕破了。”
“你说该找谁?”
“毕空留在云隐,他身边有个新来的人叫小莫,心思很细腻,也很黏糊,但是好歹为人挺机灵。”歌于畔想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还不错。“只是要问一下毕空那孩子现在是否还活着,表现又如何。”
“小莫?”萧然的表情很古怪。
“怎么?”
萧然道:“那个孩子是作为术士进来的,我看他武功并不强劲,但是术法倒是不错。师从脾气古怪的鬼医,医术没学会半点儿反而术法成就颇高。鬼医脾气古怪已有数十年不治病了,他这小徒弟不得不去酒楼打杂来维持生计。我觉得这人有趣方才留下他。”
“那就是他了吧。”歌于畔道。唐门之徒必定凶险,带上一个异数以防不测。
小莫再次出现在歌于畔面前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他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夕阳涂抹上去的血色。前去接应他的人跑的也是非常辛苦,加快马力两日左右到达,没想到这个叫小莫的孩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一连骑坏了三头千里马,只花了一日左右的功夫就到了,接应的人不由得十分之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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