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夏潮》第5章

响彻整个空间。从表面上看，这里是享乐的天堂，但实际上这却是最为糜烂的地狱。一夜情、不正当交易、黑势力等等这些掩盖在华丽外表下的恶心行为随着流动的空气因子在酒吧里进行着。我并不是不厌恶这些，只是连酒吧这肮脏的地方都不能为他们提供作恶的场所，那么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何况……我还指望着他们来让我赚大钱。
我狠狠吸一口烟，咽到肺里，再吐出一口口水。这个酒吧，连空气都肮脏。
“老板，那个女生又来了。”门口的侍应生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酒吧门口，果然看到了那个女生。
齐刘海，及腰直发，一身中规中矩的宁城校服，还背了个大书包。她双手攥着书包的带子，看到我出来退后了一步，但随即抬起头朝我笑。
知道她是在一个月前。那天苏奈生病，陪着她在医院挂完水再赶到酒吧已经九点半，在酒吧门口我看到她在徘徊，也是这样的发型，这样的书包，这样的校服。她看上去很乖，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乖。可是像她这样的乖孩子却在我的酒吧门口来回徘徊，这不是很奇怪么。她会时不时地抬头看看酒吧的大门，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我也就没有在意，耸耸肩就进了酒吧不再理会她。
可是接下来的一天、一个礼拜、两个礼拜，她都好像站岗似的每晚都准时到酒吧门口，从来不进来却一直不离开。
今天刚好是她“值班”的一个月整。
我眯着眼走到她跟前，把烟吐在她脸上。看她使劲咳嗽起来，我得意地笑着。她的脸就在我的笑声中变红，我仿佛看到了苹果从生涩变到成熟的过程。
“吸烟不好。”她缓过来，对着我说。她的声音轻柔，像是要随风飘走的树叶一般。
“小妹妹，你管太多。”我对她的多管闲事有点不爽。苏奈都没管我吸烟，你凭什么管我？
“我已经17岁了！”她抗议性地皱起了眉头，连她小巧的鼻子也皱在了一起。
“17岁还是未成年，不能进酒吧。”我指着酒吧门口那块牌子，循循善诱着。
真是没想到，我夏潮有生之年还能善诱一回。
“我知道，我没想进去，我只是想，看看你……”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成了蚊吟。只是我还是从她的嘴型知道了她想说的话。
“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也不用天天来，现在已经十点了，还不回家去。”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她每天准时报到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看看我，原来她等的人是我。啧啧，人长得帅，真是麻烦。
她听了我的话笑起来，嘴边有好看的酒窝：“呵呵，你真自恋。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往那里拐个弯就到了。”
“我不是担心你。这里是酒吧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父母找上我，我嫌麻烦的。”我很压抑今天自己的耐心，居然还在这里和她东扯西扯。
她拼了命地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消除我心里的顾虑：“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OK，我宣布我的耐心告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天天到这里来有事吗？”
“我……”可能是被我的语气吓到，她垂下头去不敢看我，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我……喜……嗯，我有点喜欢你……”
我打了个冷颤，差点被烟呛到。
以前还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时候有过很多女生来告白，没一个善类，统统以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那种样子似乎在证明你要是不接受我的告白也是你的损失，可笑到极点。和苏奈在一起后，告白的人越来越少，应该是苏奈这个名字被我打得太响，没有人再会蠢到来挑衅她。那么眼前这个乖孩子，是胆子太大还是太落后了？
我低下头去看她的表情，她似乎很保守，或许是胆小，只要我一靠近她，她就会像触电一样逃开一段距离。说不定在她的心里定下了一个她觉得和男生相处时适当的距离，一旦对方越过，她就无所适从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有趣，于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俞灵嫣。”
得，又是一个标准好孩子的名字。
我说：“你喜欢我？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婆？上次有女人说喜欢我，结果她把人家打到残，好剃光了对方的头发和眉毛，你不怕哦？”
我看到她恐惧地皱了皱眉头，却仍逞强道：“你骗人。”
“骗你干嘛？要不改天我找我老婆出来和你认识认识？”
“不用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脸色难看得可以。
“所以，俞灵嫣小朋友，喜欢我没前途，趁早迷途知返吧。”我朝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酒吧。
万家灯火，我有了我的，就不要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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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我向苏奈说起这件事。听完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什么时候打过追你的女人，还把人家的头发、眉毛剃了？”
我心虚地笑笑：“这不是吓唬吓唬小朋友嘛。”
“你的吓唬就是用诋毁我做武器？”
“这哪里是诋毁，这明明是在衬托你的形象。”我拥住她，亲吻她雪白的颈。
“你就贫吧。”
苏奈笑起来，风情万种。我不由自觉地想起俞灵嫣那种毫无污染、纯洁至净的笑，不禁挑了挑眉。这两种笑，我还是比较喜欢前者，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
就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起来，搂紧了苏奈，深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夏潮夏潮
、夏潮1。3
国庆节刚过去，天气出奇的好。
又是这样的气候，阳光好，空气好，温度好，心情也好。我站在宁城中学的围墙外有一丝恍惚。
两年前也是从这里翻墙进去，然后看到了苏奈。她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捧着白得不干净的排球。她愣愣地看着我，眼神中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向往，就像是被捆绑在金丝笼里的鸟雀，渴望着冲向蓝天一般。但我第一眼扫过她的脸时我就知道她不是弱小的鸟雀，而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凤凰，她只是缺一个为她打开牢笼的人。而我，就是那个人。整个世界，也只有我能为她打开牢笼，只有我能给她一片天，让她做这片天的主人，只有我而已。
我轻车熟路地翻了进去。这个角落还如同两年前那般，杂草丛生，毫无人气。不同的是，再也没有女生会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我。也是，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除了我和苏奈还有谁会想到它。就连这个学校的那些领导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来，连监控都不装一个。
我笑笑，走到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精力充沛的少年在足球场上挥汗如雨，女生三三两两站在一边说笑，一切看上去很是和谐。只是我还看到了离我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有三、四个女生围着一个瘦弱的女生，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我吹了记口哨，朝她们走去。我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她们所在的那条路是我去目的地的必经之路。
我走近她们，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发现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生竟是那个俞什么嫣。她被几个女生推搡着，皱着秀气的眉，嘴巴开开闭闭想解释什么却一再被打断，看她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勇气敢去反驳，开口也只是做无用功的辩解。真像一只唯唯诺诺的兔子，让人只有欺负的欲望。
她显然也看到了我，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瞳孔中瞬间有了色彩，暗沉的脸也突然间充满了希望。她朝我挥手，怕我看不见所以那幅度大得让我诧异。她边挥手还边大喊：“夏潮哥哥！夏潮哥哥！”
那些女生听了她的话一齐回过头来，看到是我，眼睛一霎放大，一幅幅恶心的花痴样。
我挑眉。看来是不能当没事人一样置之不理了，我走到她们面前，拉出被围在中间的俞灵嫣，把她搂在身边。然后昂昂脸，傲慢开口：“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没事。”那些女生立刻转换表情，看俞灵嫣的眼神也由厌恶变到了羡慕，狗腿得可以。
我搂紧了俞灵嫣，指指她们：“没事最好！记住了，俞灵嫣你们惹不起。”
说完，便搂着俞灵嫣离开。
着丫头在我怀里笑得极其得意。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开她，质问着：“到底怎么了？”
俞灵嫣这才收敛住笑容，哭丧着脸低下头，一副懊恼的样子：“我跟她们说我见过你，还跟你说过话，她们不信，非说我骗人，就这样吵起来了。”
哈。我大笑了一声：“跟我说过话很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