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剧同人)囚禁的720天》第2章


“So…”杰克张开口,又忽然后悔打破这难得的恬静,那个孤零的单词在空气中盘旋了几圈,沉重的坠在地上。他停住了话头。
出乎他意料的,他听见衣料的摩擦声传入他耳中,这存在的证明突然给了他说下去的勇气。
“So…can you tell me your name”杰克谨慎的吐出每个单词,一边紧张的聆听着看管囚犯的纳粹士兵的动向,一边小心的屏起呼吸,等待着回复。
这一次的时间比之前所有的沉默都要长久,就在杰克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另一团纸条从通风口中落了出来。
他迫不及待的展开纸条。这次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德文体的字母:
“ELSA”
艾尔莎。
她叫艾尔莎。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4』
『Part __4』
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
我存在,乃是所谓生命的一个永久的奇迹。
艾尔莎在每个午夜来到牢房外,敲击着不知名的歌曲。她从不开口发出声音,有时杰克甚至以为只是风声拂过管壁,在黏腥的黑夜里施舍他虚妄的错觉。
“Who are you?”
杰克已经记不清自己问过了几次,只记得他从未得到过答案。彼时已是溽热的盛夏,终日不见天光的牢房也在这毒辣的炎热下发酵出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混杂着腐烂的死气。但杰克早已习惯,或许此时他早已属于这亡灭的绝望气息。
出乎他意料的,通风口处掉下了一团纸条,“I live in laboratory。”
实验室。他立即想起了门格勒在集中营中开设的那个实验室,住在那里的孩子被赋予自由的权利,代价是随时躺在手术台上迎接死神。杰克握着纸条的手指下意识痉挛起来,他意识到他从未猜测过这个可能,尽管这几乎是唯一的选项。他忽然感觉到冷,那个喜欢音乐的沉默的女孩,原来也同他一样既定了死亡吗?
他在黑暗中愣了半晌,才发觉这次扔下来的不止有纸条,他听见某个颇有分量的物体落在了泥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摸索过去,指尖触到冰凉圆润的弧度。水银般的月光一如往日的倾泻在面前,他从黑暗中拾起那个物体,在月光下摊开手掌。
掌心静静躺着一块小巧的银怀表,怀表盖上镂刻着繁复的花纹,指针在冰凌的缝隙间嗒嗒走动,细微的声响回荡在耳际,莫名的令人安心。
怀表精细的银表链上还绑着一张纸条,杰克小心的解下来,纸条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单词,“Friend”
朋友?是说他和她吗?杰克没有追问,但某种久违的温暖开始在他心底无限发酵,他似乎重新看见了熙暖的阳光,沿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那种温暖难以名状,但又的的确确的存在着。那抹微不足道的寒意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一瞬间杰克竟不再害怕死亡。至少在走向最后的死亡之前,他还可以同未名的友人相拥着取暖。
后来,杰克为她讲了自己的故乡,他描述着水井边熙攘生长的小草,银色眼睛的鸟儿唱着悦耳的歌,蜂鸟快活的啄食花蜜,果园里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管道那边再没传来过回音,但杰克听见她平稳宁和的呼吸,他想她的心情也一定与他相同。
他感到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5』
『Part __5』
I thank thee that I am none of the wheels of power but I am one with the living creatures 
that are crushed by it。
谢谢上帝,我不是一个权力的轮子,而是被压在这轮下的活人之一。
寒风裹挟着雪花飘进砖缝时,这个生养他也囚禁了他的小城步入了深冬。供给并没有因天气的严苛而有所增加,恰恰相反,冬季资源的短缺使原本微薄的供给愈加少了,连酸臭的馊面包都已是难得的每餐,更多的时候是清澈见底的稀米汤,泛着泔水的馊臭气味。
这倒也是另一种屠杀的方式,杰克在墙角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每天都不断有人死去,尸体在促狭的牢狱一角堆垒成山,被骂骂咧咧的纳粹士兵成车的拉去焚化炉。往往上一批尸体还没有被拉走,牢房里已横七竖八躺了新死的人。囚犯的人数一天天减少,又有新押进来的人补上了空缺,他们的脸上是绝望的仓皇惊恐,一如杰克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可他还活着,在所有人都已遗忘了的肮脏角落里,像一条狗一样苟且的活着。
唯有一样事物能证明他依旧活在世上。
杰克在斗篷下握紧了怀表,金属的表面被体温捂的温热,褪去了尖锐的棱角。他忽然觉得他与它是一体的。这是他生命的最后证明,他依存着它而活。
艾尔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严寒,又也许是…杰克不敢再往下想。
他感到巨大的无力感迎面袭来,这黑暗的潮水温柔的包裹住他使他灭顶,但他挣脱不开。他意识到他无力改变任何事,无论是未知的未来或既定的事实。
他在冰冷的黑暗中动了动身子,伸出冻的麻木的右手,用残破的指甲在面前的墙面上划下一道细线。
2月11日
他重新蜷回并不温暖的斗篷中。
这是杰克弗洛斯特来到集中营的第16个月。
也许是最后一个月,他聆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和惨叫,第一次感到了颓丧的绝望。
那天寒冷的不同寻常,围场上处决了300名暴动者,他们的血流淌在结冰的地面上,他们残破的尸首堆积在深坑里。大门上悬挂着12名逃窜者痉挛扭曲的尸体,远远看去,像是上帝向世界伸出了一只手,恍惚的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
女孩踏过被融化后又重新冻起的冰面,那污脏的冰散发着血的腥气。她踏过尸体,跨过残肢,踢踏着散落一地的弹壳。女孩清亮的眼眸里死寂如冰,没有人看出那里盛着什么。
寒风刀割般划过她冻僵的小手,她轻轻张口,迎着风雪而上,像是毫无畏惧的勇士。
杰克从无意识的昏睡中惊醒,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令他醒来的是什么。
歌声。
女孩清润的声音回荡在集中营里,盘旋在死亡和绝望之上,那优美的曲调仿佛并不存在于世间。
他并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却莫名的感到了熟悉和温暖。
“盛开的野花
如果你能告诉我何谓真实
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争斗 要互相伤害彼此 ”
那仿佛嘲讽又渴望宽恕的歌词缓缓渗入空气,渗入每个活着的人的脑海。
“尽头 绽放的野花
在你身旁又看得到什么
人们为什么不能互相原谅呢 ”
“证明曾经存在过我开始引吭高歌
为了无名的人们 ”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6』
『Part __6』
Never be afraid of the moments thus sings the voice of everlasting。
绝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地唱着。
“I guess I would die here。(我想我大概会死在这里)”
在那久违的敲击声回到耳边后,杰克对着通风管说出了这句话。冬夜寒冰刺骨的空气里仍沉积着白日的残余,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仿佛永远无法荡涤殆尽。
通风管那段久久没有回应,杰克猜想她此时的心情也与自己相同。但片刻之后,新的敲击声又重新响彻牢房。
他闭目聆听,这首曲子不同于往日那首,却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白日里回荡在营地上的那支歌,回想起那场屠杀,他突然莫名觉得这是一支挽歌。
这是你为我弹奏的挽歌吗,然而他却轻轻笑了。
“I’m glad you’re still alive。(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牢房里忽然陷入沉寂,但这无法抑制他心中长久以来由衷的欣喜。在这罪恶的屠宰场里,没收谁能逃过最后的寒冷。但她还活着,救赎他灵魂的天使还倚在墙外。她的身后就是天堂,是自由,是充满生机的人间。他想要自由,也渴望亲吻这生生不息的世界。他从未如此渴望过逃离。
“I want to leave here(我想离开这里)”他不知不觉呢喃出心中所想。
管道那端传来泠泠一声轻响,而后再无声息。
他想她终于是离开了。
但不知为何,那声轻响和之后的沉默,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沉重的悲哀,同这天地间弥漫不散的血腥气和焚尸炉的黑烟一起。湮没了集中营,湮没了城镇,湮没了破碎的欧洲。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7』
『Part __7』
In death the many bees one;in life the one bees many。
在死的时候,众多合而为一,在生的时候,一化而为众多。
暴动和越狱一次比一次频繁,暴动者的鲜血流成了长河,焚尸炉的火焰再没有熄灭过。然而纳粹已无法抑制住频发的事件,越来越多的人成功逃离了地狱,但更多的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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