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天意之相见不晚》第79章


那个音乐盒的设计,其实并不出奇,下雪的玻璃罩子下,千篇一律,是转圈圈的,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只不过,那个男的小人儿脸上架了一副大黑框眼镜,象足了先生……我连个假的他,都拥有不了。
周末,接到姨妈的电话。姨妈说,她最近几个月电话过来,都难得碰到我在家。姨妈和姨夫很热情地问我,“几时有空来芝加哥玩儿?”
我回应,“很快,就这几天吧……”
我把写好的假条叫赵辉到我家拿走,就准备行装
父上母上猛翻白眼给我,估摸也是看我心意已决的态度,硬憋着没吭声。
许益还惦着他的双赢呢,猛做先生的说客,“老方欠点主动,也是怕耽误你,
我冷言,“现在他已经耽误我了。”
“你信哥,等他忙完这个项目,一准儿来找你。”
“用不着,我现在只想让他找不到。”
“你这么任性,会后悔的。”
我奋力搬行李上车,“我觉得他应该比我更后悔。”
许益以手扶额,一贯的风姿楚楚,“如果你是想用元凯来刺激老方,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元凯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
我故意讽刺,“这么烂的手段我不屑用,不过,你是用这种招式追到宋伶俐的吗?”在许益不满的目光里,我关上车门,“赵辉,开车。”
说实话,在机场的时候,我仍有一点点小幻想,或者,该死的方正文会突然出现,只要他肯出现,我就不走,但……外国电影真不能多看。
虽说外国电影的桥段很难在生活中上演,不过象邵元凯这样靠谱的朋友还是多多益善。他的女朋友也是华裔,个性比我还大条,还女汉子。
邵元凯长的眉目俊俏,骨骼清奇,她女朋友却是五大三粗,爷们儿气十足,但邵元凯是真喜欢那女人,“苏珊个性好。”元凯如此说。
我和苏珊属于一见莫逆,自此被她带着四处去玩儿,还真没工夫再想其他。接着,这对小情侣和几个朋友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邀我同往,我欣然同意。旅行可以让人忘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我需要忘记,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有天,我在木屋里为朋友们准备早餐,递牛奶给苏珊的时候,说,“先生,来喝牛奶。”
苏珊逗我,“真的长的那么象先生吗?”
我知道她误会我认为她样貌象男人,尴尬极了,“当然不,抱歉,口误。”
苏珊爽朗,“那还是象一点吧,这样我就可以追求你了……”
我跟着打个哈哈,含混过去,心里却涌起惊涛骇浪,为什么我就不能放下他?同时,我深深切切地惦念,不知他现在好不好?平时慢吞吞笨手笨脚,偏每次赶起项目来都将自己当拼命三郎开练,完全不管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受得了,再说他肠胃又弱,忙起来饥一顿饱一顿……可我又痛恨这样的自己,很遗憾,我这样放不下他,不代表他同样放不下我。
糊里糊涂的,旅行结束,我给姨妈和姨夫买的一件礼物,是具木雕大象,对,大象,尺寸不小,硬木质地,我付钱的时候元凯和苏珊都望着我,张大嘴巴,或者他们以为我能接收到他们表情里发射出来的信息,可惜这段时间我自带的接收功能时好时坏,所以~~
“你打算怎么将它带回芝加哥呢?”苏珊问我。
我顿时崩溃,对着那只木头大象,欲哭无泪,这宝贝儿圆滚滚的身材,哪只旅行箱装得下它?
元凯说,“我看出来了,你是认为我这劳力不该浪费,来的时候轻装简行,回的时候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云彩。”
我眼神歉疚,“对不起啊。”
苏珊揽住我肩,“没关系,我琢磨我们可以为它买张机票……”
事实上打包和托运这只木雕所费的美金真不比一张机票便宜多少,更别提一路上为它耗的体力了。因为这份沉重的礼物,苏珊和元凯也没办法好好回家休息,不得不陪我抬着这玩意儿回去姨妈家。
进屋,正等我们的管家殷勤告知,家里有客人,姨夫和姨妈正在顶层的茶室与客人说话。想来是蛮重要的客人吧,顶楼的茶室是全玻设计,可以从高处欣赏楼下的花园和泳池,一般是自家人消闲聊天的去处,姨夫和姨妈与人谈事情,多是将人请到他们各自的书房。
“哪里来的客人?”我随口问管家
管家用蹩脚的英文说,“和你一样,来自北京,还说是来找你的。”
我狐疑,不知是我妈,我爸,还是我哥?
管家又道,“哦,他的英文说的特别好,戴着眼镜,斯文有礼,非常体面,一定读过很多书。诺,你的朋友都那么出色……”
苏珊插嘴,“我得借用你们的洗手间,可以吗?”
我盯着楼梯方向,心砰砰乱跳,“你随便用。”抬脚就往楼上跑
元凯在我身后,“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和客人很熟吗?噢噢噢,诺,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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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茶室里的人,真的是我的先生。我压抑住呼吸,隐在茶室门边的幔帐后,贪婪地看他。他还是那个样子,清癯,高瘦,苍白,握着茶杯的手指修长,满身书卷气,规矩严谨的深色中山装里,衬着浅色衬衫,发间雪色依然,镜片后的眼睛,黑白分明,眉宇间仍有淡淡忧悒。我见到椅背上搭着他那件眼熟的黑色大衣和灰色围巾,椅子里是他惯用的那只黑色牛皮公文包,不知怎么,很有种冲进去拉住他一起往机场奔的激动。但,不,不确定他的来意,我不可以贸然行动,再不能随便糟蹋我的自尊了。
不知道姨夫和姨妈问了先生什么,他侃侃道来,“这个问题,我从第一次认识许诺的时候,就在考虑。每见她一次,就多考虑一点。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考虑得够周全,运用我的理性,控制好我的行为与感情,她终究会获得平安与快乐。可归根结底,我只是一次次让她受伤难过。更让我惭愧的,是无论她在我这里,遭遇怎样的伤心与辜负,她仍然用她的能量,尽最大的努力照顾我,维护我,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到她离开我的那一天,这样的照顾与保护,没改变过。”
说到这里,先生的声音略有沙哑,他顿了顿,克制了一下情绪,又继续道,“是的,她对我的保护,从来没变过,无论我怎样对待她,一直没变过。我方正文有生之年,并不常得到这样的眷顾,按理说,我应该尽我所有回报她。可因为我的那些顾虑,年龄上的差异,而且我怕再次受到伤害,我懦弱,胆怯,逃避,结果,我所做的,不是报答,而是伤害,一次次的伤害。最终,我让那个爱笑,坚强,美好,为了我永远在努力的女人,在我面前哭。她问我,为什么明明有让她幸福的能力却吝于付出?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才重新反思,我的顾虑有价值吗?她问的一点都不错,我以为,我逃避就是对她好,我压抑牺牲掉自己的感情,就是为她好,这多数不对。我对她的好,只是用我自以为的,一厢情愿的方式,而不是她愿意接受的方式,那说明我还是在为自己,我还是自私。在一个全心全意为我付出的女人面前,我根本没有自私的资格,所以,我必须改一改了。现在,我认为,如果许诺希望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和她在一起,我会为她尽全力长寿,我愿意为她活到九十九岁。我想告诉她,当我从病床上醒来,看到她陪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我的牵挂,我再没放下过她……”
我要冲进去把他从椅子里揪起来摇,骂他混蛋,为什么在我面前,从来不说这种甜言蜜语给我听?太过分了,害得我背井离乡跑到这么冷的地方,还走得乱七八糟,搞不好得罪我的领导,最要命的是害我丧心病狂买只破木头大象,累得跟条老狗似的,从非洲运回芝加哥。
但是,比我先从幔帐后面走出去的是邵元凯,他带着感动与热情,用蹩脚的美式中文与先生打招呼,“你就是方正文?那个很厉害的化学专家?许益跟我提到过你,诺诺也跟我说起过,你帮忙过她的案子,那个光气,还有声音传导造成的脑部伤害,wow,好神奇,对了,我是邵元凯……”
先生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看到我,表情和眼睛,都闪闪发光,但随着元凯的自我介绍,那种光芒转瞬即逝,他的专注度从我这里,调到元凯身上……我就,对,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不该听信许益,倒霉摧的用什么逼他吃醋的方式承认对我的感情,现在,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条件优秀的邵元凯面前,会被挫败到还留几成?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对着先生过去,我嗫嗫,“正文……”
先生的注意力又回到我这里,但是,随之回来的,还有他习惯于穿在身上的冷漠与坚硬,“还是叫我先生吧。”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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