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梨涡右边酒窝》第39章


一次是在潭空山,电光石火惊鸿一瞥;一次就是孔雀节那天晚上,看得干干净净却半点心思都生不出来。
这回可好,一年多不见,刚见面就来了这么一出!
“谁准你穿成这样的?”他揪住不放,抱得紧紧的吮她的耳垂儿,一下跟着一下。小葱只觉得头皮发麻,挣扎着说你放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暂定隔天更。卡了近一个月,老朋友居然还都在,真叫我无地自容。
下一章的题目已经想好了:小别后的新婚。握拳!
话说我准备把这段儿抻得无限无限长……谁说我不会那个啥?
、调情
说是那么说,可此时空气凝固一触即发,她也没当真指望晏重华能乖乖听话。可没想到,他十分绅士地在她左颊的梨涡上轻轻一碰,竟从谏如流把她放下了。
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见晏重华大步流星往屋里走,走到窗台那儿转过身来,肆无忌惮的目光跟光线平行,罩住了她的全身。
开始时俞小葱还试图强撑镇定,但很快她就发现她根本镇定不了。
那目光挣不开甩不掉,柔丝网一样越缠越紧让人喘不过气来。火辣滚烫有如实质,落在人身上直欲剥皮见骨,连半点隐私都不会给你剩下。
到后来小葱只想说你过来吧,我让你摸,求求你别看了成吗。
小葱不知道的是,其实晏重华这会儿也挺郁闷。在他的认知里,久别重逢应该上演的戏码是文艺而非□,当然很可能最后文艺会演变成□,但现在的程序很明显是不完整的。这让他显得非常的不淡定。
机器猫的那个短信铃声忽然响起,晏重华一愣,俞小葱大喜。她装模作样地取出手机,佯装大方走到屋内沙发上坐下。
“帅哥说以后生病提前请假,否则按旷课处理。” 允诺发的。
小葱苦着脸看向晏重华。
“怎么了?”他走过来。
小葱把手机递给他。没想到他扫了一眼说:“放心吧,你就是门门补考我也有办法让你毕业。”
小葱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
“别拉着脸了,来说点高兴的,想我没?”文艺片终于上演。
小葱不吭声。
“我看看,衣带宽了几寸?”他不老实地探手过来,“小丫头,你今天迷得我魂都没了!你得负责!”
小葱往旁边挪一挪,一本正经说道:“妾本无意动人,君自不能定情!”
晏重华难以置信地看她。
学会调情了!
这一年,进步神速啊。
小葱到底火候不到,话说完还是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找话说:“你回来能呆几天?”
“十天!”
“真的?”小葱很激动。他很忙,她知道。不然也不至于一年半了才回来这么一趟。
“那……都有什么安排?”她迟疑地问。
“陪你!”
这怎么可能,但此刻气氛太好,他不想小姑娘皱眉。
俞小葱简直想尖叫。十天呐!十天!用十天来陪我!结果嘴上没叫出来,肚子先叫了。
真要命,要现眼也不挑挑时候。
晏重华拍拍她的小肚子:“早上吃啥了?”
“没吃早饭!”
他的目光陡然严厉起来,小葱马上解释:“平时都吃的,就今天没。”
他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十点多了,连午饭一起吃了吧。”
小葱出门前心情复杂地回头看了看这间屋子,对于一间势必要发生点什么的屋子,嗯,你总该心情复杂地看一看的。她对贞洁烈女没什么兴趣,估计晏重华对那个姓柳下的更没兴趣。
等电梯的时候,晏重华像想起了什么,把房卡塞给小葱说:“回去等我,五分钟。”说完很快进了电梯。
小葱莫名其妙。
事实上根本没用上五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购物纸袋。
小葱没有回房,一直站在窗子那儿,晏重华走到房门那儿,笑眯眯地叫她:“宝贝过来!”
他从纸袋里取出一条蜜色的长裙。小葱登时傻眼。
大哥,你至于的吗?
晏重华满意地看着俞小葱从屋里出来,上赶着特假惺惺地说:“好看,你穿长裙子好看。”
俞小葱干巴巴地跟着他笑,心说你就回来十天,我不跟你抬杠。等你走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呗。
“要吃什么?”
小葱想想说:“想吃砂锅。”再想想,又补充一句:“配张大饼。”
晏重华捏一下她的脸说:“你可真好养活。走吧,带我们的小公主吃砂锅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个挺普通的小馆子,名字也是烂大街的那种,叫砂锅居。不是饭点,人不多。两人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小葱兴致勃勃地点了个什锦砂锅,并跟服务员再三强调她要大饼,不要米饭。
“老师的翻译心情现在如何了?”俞小葱主动发起话题,歪着脑袋看他。
“还可以吧。我也看透了,翻译这个行当,无非就是在‘可译’和‘不可译’的夹缝中求生存。”
晏重华初到英国的时候,曾很低落过一阵子。原因在于对翻译理论中最根本的“可译性”问题产生了怀疑。用他自己的说法:“当初是高唱“可译”的战歌远行求学,野心勃勃地认为没有不可译的作品,只有不努力的译者。”可是不出几个月,他就在QQ上跟小葱叹息自己从前的想法太幼稚。
“我听说牛人都这样,都会怀疑自己的职业,牛顿都牛成那样了,还不是乖乖跪在教堂里!据说刘文典讲庄子,开篇第一句总是:‘庄子,我是不懂的喽’!”只要不说不正经的,小葱向来伶牙俐齿。
他笑:“小丫头,这可是两码事。知道最开始动摇我自信的是什么吗?就是英国年轻人常说的一句话:‘holy shit’。我每次听到都要想,这可该怎么译啊?”
小葱是看一点原版英文书的,在不同的语境里她曾把这个词组翻译为我靠、操、见鬼、真他妈牛掰,等等。不过即便眼下是正正当当的纯学术讨论,她也不好大庭广众大着嗓门把她的心得嚷嚷出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
“不就是国骂吗!”
“那不同。”晏重华严肃起来。
“其实这句话就是不可译的,因为这里面有年轻人对宗教那种微妙的感觉,你不能单单说嘲讽,可也不能说不是嘲讽,但又不能说是归属感,所以很难。”
俞小葱吃惊:“你这称得上呕心沥血了啊,要是这么搞翻译,搞不好你就英年早逝了,不用那么精细吧?”
“嗯,是不用处处都这么精细,我只是举个例子。”
小葱看着他。
这种较真儿的心态,她想她是理解的。
“你要好好干,我看好你哦!”她很认真地说。
俞小葱见识过晏重华的翻译,不过不是翻译英文,是俄文。普希金的名作——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一小段。
就是那么一小段,而且还是练笔之作,可她偏偏就认定,这个人将来一定会做出点事情。
那是达吉亚娜给奥涅金的信中的一段,在那之前,她曾读过国内最流行的译本。
“对于我/奥涅金/这种豪华/这种可厌的生活的浮夸/这富贵场中对我的推崇/这些晚会和这漂亮的家/它们算得什么?这时/我宁愿/抛弃这场褴褛的化装表演/这一切荣华、喧嚣和烟尘/为了那一架书/那郊野的花园/和我们那乡间小小的住所/我宁愿仍旧是那个地方:奥涅金/我们在那里初次相见/我愿意看到那荒凉的墓场。那里/一个十字架/一片树荫/正在覆盖着我的奶娘…… 
而晏重华的翻译是这样的:
“如今我甘心情愿/拿这些无聊的假面舞会/这浮华、繁忙、空虚的生活/换一架子的书,一个荒芜的花园/换回我们寒酸的房子/换回我最初,奥涅金/遇见你的时候/换回那一个朴素的坟墓/在那里/十字架和绿荫的下面/躺着我可怜的保姆。
俞小葱是外行。但翻译这件事,就是做给外行人看的,因为内行人都直接看原版了。在小葱看来,最好的翻译,其实就一点:既然是翻给中国人看,你就得用中国人习惯的方式讲话。
她小时候听蒋大为的《北国之春》,没听完就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是首日文歌,歌词是译过来的。
还有个例子,当年小桦看《基督山伯爵》,看完了跟她探讨:像这种集恶俗、狗血之大成,荟萃了阴谋、越狱、复仇、横刀夺爱、红颜薄命等所有流行元素的小说怎么就没能在国内红起来。最后的结论,还是翻译的问题。
可惜大多数的翻译都是这样,看多了绝对能让你忘了中国话怎么说。
晏重华的翻译,不是她偏袒,她就是觉得不别扭,她觉得顺溜。她毫不脸红地认为这个人可以成为中华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翻译家。嗯,也许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还会出本类似“我和我生命中的女人们”之类的书。小葱再次翻白眼看天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