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想容》第98章


有被判处死刑,因为中国和日本签订了休战协议,必须将囚禁的战士安全地送回日本,秦启不甘心,左右拖延,在运送的途中密谋将那个军官给杀害了。”
“可当时,那个军官的夫人也在囚车里,秦启本想杀了她,却不想那个女人突然跪在地上求他,当时她已经怀孕,她承诺只要把孩子生下来,立马就切腹自杀。秦启看着女人痛哭跪在他面前的模样心软了,就放过了那个女人,还为她找了个乡下的地方养胎。”
“九个月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秦启当时正想着如何安置这个日本女人,孩子的哭声从隔壁传来,秦启立即想到什么,慌忙地跑进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人当真用医生刚刚剪完脐带的剪刀插在肚子上自杀了。女人留下了一张字条,求秦启让孩子活下来,哪怕把孩子送到中国的孤儿院,也要让她活下来。”
苏妈妈看着苏以荷抿着嘴认真地听着,泪珠子一直往下掉。
“秦启看到小婴儿,还有倒在他面前的女人,不忍心将女娃送走,就跟秦太太商量之后,收为养女了,只不过那时候对外都说是自己生的。因为当时恰恰秦太太流产没有多久。可是后来,秦启杀害日本军官的事情被查了出来,秦家获了罪,但又念及秦启抗日有功,后被判了无期徒刑。”
“秦老太太心中有情绪,对女孩渐渐冷落起来,小女孩长得极为秀丽,温婉地模样很讨喜,小女孩知道自己不被妈妈喜欢,秦老太太说什么就做什么,很听话,处处都学得好,可秦太太想着在牢里的丈夫,还是放不下心结。小女孩被冷落的时候,就去找哥哥,也就是秦家的独子,秦穆是三家的几个后辈里最为优秀的一个,对妹妹极为疼爱,十几年相处下来,秦太太还没觉察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已经情愫暗生了。”
“小女孩叫秦梅西,因为当时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梅花和服。这两个兄妹的事情当时闹得很大,秦老太太为此也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秦穆在军队里,本来已经战功赫赫,却突然因为这个丑闻被亲戚们耻笑,那时候秦家乱了,正赶上秦启在牢里突然得了癌症,没多久就去世了,办完了丧事,秦老太太一气之下将秦梅西许配了人家,就是。。。你苏爸爸。那时候两个兄妹也都还不知道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你父亲秦穆本来已经决定了断,甚至还去相亲,准备娶一房媳妇儿。可是秦梅西却死活不愿嫁人,当时结婚那天早上,阴差阳错地从楼梯上摔下来,差点摔断了腿。”
“唉。。。,后来,婚事因为梅西的反对就算不了了之了,两个人倒也没有怎么闹腾,只不过。。。。”苏妈妈顿了顿,“好几年了,秦穆丝毫不提结婚的事,秦梅西也未嫁人,两个人就这么干耗着。秦老太太心中郁结,催促着秦穆娶房媳妇儿,甚至。。。。”
“秦老太太找到秦梅西,跪下来求她,梅西是个善良的姑娘,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模样,哭了一夜,最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尽管这样,秦穆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找了她好多年,呵呵,直到,秦老太太死的时候,才终于逼着他在病床前答应娶一房媳妇儿。”
“后来,秦穆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可袁湘似乎过得不太好,你父亲从秦翊出生后,就跟她分居,袁湘气不过,秦翊出生两年后的一个晚上,她将你父亲灌醉了,你父亲一怒之下去了西藏平熄叛乱。那时候他不知道袁湘怀上了秦素。”
“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孽,你父亲在西藏居然发现了你母亲,那时候,秦穆已经知道了秦梅西的身世,两个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梅西还没有成家,这样纠缠了半辈子,然后。。。秦穆死活地不让梅西走了,甚至要闹着跟袁湘离婚,两人一起回了北京,你母亲也是那段日子怀了你。”
苏妈妈讲到沉重的地方,停了停。
苏以荷睫毛颤栗了一下,颤抖地问“妈妈,他们,怎么死的?”
唉,“被反叛的人活活打死的。”
“苏爸爸赶着去的时候,已经都死了。当时你父亲要离婚,在部队里影响很大,况且当时袁湘又怀了孩子,梅西生下你,不忍心看着秦穆的名声被她给毁了,就狠心地留下话给你父亲,让他不要去找她了,梅西忍不下心,把女儿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回了西藏,好在当时你娘把你留在北京没有带去,秦穆是个长情的人,自是不愿,就连夜赶着去了西藏。
“最后,说是当时的暴民突然知道了镇压的军官的住所,围在外头闹事,可那时候围住的是你娘住的屋子,你父亲赶去的时候,你娘已经死了,他冲进去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然后也被。。。。。。”
苏妈妈拍了拍苏以荷的背,“孩子,你妈她是个好女人,你爸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你是他们的女儿,应该坚强地活着。”
苏以荷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上的男女。
俊朗的男人有着剑一样笔直的眉毛,细长的双眼,当真跟她的,跟秦素的,如出一辙。
她的娘亲,是个很美的女人,小巧温婉的唇,含情的眉目,还有柔和的神韵。
苏以荷的眼泪砸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我应该坚强地活着,苏以荷想,然后苏以荷看了苏妈妈一眼,拿出了手机。
——“容恒,我们。。。。。。分开吧。”
80、别再折腾我了 。。。
苏以荷没想到这短暂的七天可以发生这么多事。
收拾好行李,苏以荷上了车。
看着天上的云,苏以荷就想起了秦梅西,一个像云一样柔软的女人。
妈妈,我也能坚强。
你可以为了爸爸,隐忍那么多年,蹉跎那么多年,去举目无亲的地方独自生存。
我也能,只要他好好的。
只要我们相爱。
我或许能体会到你当时的心情。
只要相爱,哪怕让我的影子在他的世界中灰飞烟灭也甘之如饴。
我不嫁他,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做他想做的事。
他爱他的父亲,我不想让他为难。
可能有一天,在街头相遇的时候,我挽着我的夫,他身边有他的妻,然后我们相笑而过,然后各自继续坚强地生活。
想到那样的场面,我的心会绞着疼,可眼下他能安好才是我的期盼。
想到我们的爱或许会被时光冲淡,会毫无痕迹可循,我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可我又希望我走了,能有另一个女人填满他的生命,给他温暖。
苏以荷一边笑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哭着,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表达这种矛盾的心理,终是昏昏然地坐上了北上的列车。
。。。。。。。
躲着他该有两个月了吧,苏以荷看着日历。
“苏以荷,有人找!”
熟悉的话语又开始重复,苏以荷面上毫无表情,可心里却激烈地翻腾。双手用力地摁住自己的腿不让自己冲下去。
路小北趴在外头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从江述变成了容恒。
路小北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取笑苏以荷,扭了头,看见苏以荷瘦弱的背。
每个星期必来一次,每个周末都会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寝室熄灯。
苏以荷不动声色地坐着,秦翊告诉她,他真的离开部队了。在容家的公司里很辛苦地打拼,从最基础地做起。
他肯定很累,苏以荷想。他肯定会被周围的人取笑吧。
两个儿子,收养的那个当最高层的领导,亲生的这个却做最底层的工作。
可这些都不重要,她相信他能做好的,在军区大院里她瞄着他在书本上认真做得标记就知道,他的理想,不在那一身戎装上。
只要他不再惹容父生气,总有一天,容伯伯会宽恕他,会再接受他的。毕竟父母永远斗不过孩子。
苏以荷经常在想,他跨出的这一步,幸好是他喜欢的。
把头埋进臂弯,苏以荷等着这漫长的六个小时赶快过去。
明明她可以选择和路小北去逛街,可以去图书馆呆上一个下午,也好过在寝室里头挣扎。
可每次偏偏,路小北拉都拉不走苏以荷。
苏以荷看这手表上的指针缓慢地指向十一点,走到阳台边靠着门,无论地站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以荷侥幸地想,幸好每个周末都没有下雨。
很快地,下一个周末来了。
苏以荷看着指针缓慢地移动。绕着熟悉的弧度转过。
容恒今天没有来。
苏以荷站在阳台上看着树下空无一人。
苏以荷下了楼,站在粗壮的榕树下,然后仰望二楼。这是一种很卑微的角度,近似祈求。
“舍得下来了?”容恒穿着一身白衬衣,靠在树干后头。
苏以荷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抵着树干的背紧绷住。
“苏以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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