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bbs》第2章


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的这些小忧伤真是一点都不足为道。
在此刻,令她觉得痛不欲生的是车怎么还没到站,她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
兔子顶着黑眼圈在拱北接她:“晴天,你怎突然想来珠海玩,我还在想这周要不要过去深圳找你逛街。”
天晴笑:“深圳人那么多,有什么街好逛。”
兔子表情狰狞:“珠海人才叫一个多,上周末时候我去逛个jusco,结果打不到车,公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硬是走了两个小时路走回家。”
天晴拍拍她的肩膀:“你在珠海就嫌人多,去到深圳怎么受得了。”
兔子又说:“每次去口岸地下逛街,就望见汹涌的水客迎面而来,凶悍如同抗日。”
“彼此彼此,我已经不想走近罗湖口岸方圆一百米内。”天晴表示感同身受。
“啊,还不如去广州。”兔子拦了出租,“晴天,你要吃哪家砂锅粥,还是那家大排档?”
天晴眉开眼笑抱住她么了一口:“亲爱的,还是你最懂我。”
兔子说的那家大排档位于珠海市区一条最为狭小混乱的旧巷子中,连个招牌都没有,十分破烂的门面,又在临街地方摆上三五张及其陈旧桌子。每日下午七点开档,凌晨五点收摊。可生意真是好的惊人。
两人等了好一阵子,瞅了个空,前面人刚走,她们就一屁股坐上去,点了些砂锅粥肠粉煎饺之类,吃的不亦乐乎。
虽然已经十点钟,依然闷热得很。人声鼎沸,愈发让人烦躁。兔子吃了满头汗,拿纸巾擦着脸,问天晴:“怎么突然想起来来看我?”
“明天打算去香港。”天晴如实回答。
兔子想想:“咦,最近香港有折扣么,sogo店庆总要等到十二月吧。”
“汇率就是折扣咯。”
兔子斜睨她一眼:“那还不如去澳门划算,反正在香港,看得上的我都买不起,买得起的澳门都有。”她想想又说,“你是脑子烧坏掉了么,还跑来珠海坐船去香港,平白多花掉一件衣服的钱。”
“我特意来找你的。”
兔子警惕起来,正色看她:“怎么?”
“失恋了。”
“啊——”兔子显得惊讶,却仿佛惊讶过了头。
天晴说:“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兔子埋头喝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般早。”
“那我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吧,你知道为什么会分手?”
兔子沉默,说:“晴天,我也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什么?”
“大概两天前某人找我很是聊了一会,表示自己爱上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十分痛苦,但是真爱来了,挡都挡不住……”
天晴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有吗?”
“还有就是大概半年之前,安安跟我说他们几个打算聚一聚,打电话给某人,是周毅接的电话,她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后来一回想起来,其实早就有预兆。晴天,我没有猜错吧。”
天晴十分崇拜自己,这当口居然还笑得出来,她说:“兔子,我早就说过,我们宿舍你最聪明了。”
兔子抬头看她,眼神似乎怜悯:“其实往好处想一想,唐天晴,幸好你还没和周毅结婚,要不然就成二手弃妇了。”
“其实我觉得我是应该难受的,可是当我知道那个人是小洁的时候,我居然不难受了,我从头到脚感觉到的是被羞辱的感觉,好像我是个白痴。真好笑,我的好朋友和我的男朋友。”天晴耸耸肩,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真的,现在是耻辱感超过一切。”
“你还是死要面子。”
“也不是了,我知道我一向只顾自己的感受,但我就是这样子的人,一辈子改不了了。就算撞到头破血流也不肯抛弃这所谓的自尊心。”她叫服务生过来买单,说“所以你放心,我已经让他去死了,这辈子他在我眼里就是死人一个。”
兔子抢着付了钱,笑:“晴天,我很高兴看到你没有被贱人的打击压垮。”
第二天兔子起了个大早,梳洗化妆。兔子万分讶异:“你是重回青春期吗?真羡慕你这样晒太阳都还不会变黑。”
天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吊带短裤,桃红眼影。她其实也正在努力适应,可是难道她能问兔子:“那你知道小姐应该穿什么吗?”
肯定会被兔子嘲笑。
南国的太阳真是毒辣,天晴才站到外面一会,就觉得皮肤晒得发烫。兔子拿船票给她,还絮絮叨叨问要不要帮忙订酒店,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买往返票。
天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签注是可以逗留七日,一切看见面情况。
不过坐在船上时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万一这男人其实是个潜逃在外的罪犯或者天生杀人狂,自己因为贱人死在异乡都没能见父母最后一面,越想越怕,恨不得能跳船游回珠海去。
可是没法跳船,只能望着窗外飞溅的水花和一望无际的苍茫大海,继续自己吓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终于通知船抵达码头。
天晴忐忑不安跟在人群后面,磨磨蹭蹭下船,过了安检,徘徊再三,压抑了立刻买张船票回去的欲望。
香港与珠海隔了抹海,一般湿热嘈杂,她顺着人群走出去,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本地卡和八达通,然后编辑短信给他——你好,我已经到了,在港澳码头旁边的711。
站在店内等杜先生的回信,百无聊赖看完了一份招聘报纸后,他打电话过来:“你好,我是杜崴。” 他的普通话十分之标准,一点都不带港腔,应该也是内地人,就声音而言,不尖锐不模糊不拖沓,吐字极其分明,听起来不像坏人。
天晴稍微定了心,说:“我是晴天。”
他说:“我现在在中环,大约要过一刻钟能到,麻烦稍等一下。”听起来是发布指令惯了的人,不过十分礼貌,未了还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好吗?”
天晴自然是说好:“那麻烦了,我在便利店门口等你。”
事实上过了不到一刻钟,杜先生就到了,天晴对着电话说:“我就在便利店门口,穿着彩虹条纹背心和粉红色短裤……恩恩 ,我看见你了。”
杜崴在她面前摇下车窗,普普通通男青年一个,干净清爽,目测无猥琐气息。
天晴上了奔驰的后座,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说:“麻烦了。”
杜崴笑一笑:“不麻烦。”
冷气打的真足,刚才在太阳下晒得滚烫的皮肤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天晴瑟缩了一下,他没说什么,调高了温度:“想吃什么?”
“你推荐咯。”
“现在中午一点不到,去喝茶如何?”
“可以。”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天晴说:“我叫唐天晴,朋友都叫我晴天,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他似乎无声笑了一下:“我叫杜崴,葳蕤的葳。”
天晴点头:“恩,很有文化。”
一下子有些冷场的感觉。
天晴赶紧救场:“那个,杜先生看起来很年轻。”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的自来熟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冷场王。
还好杜崴并不介意这个话题:“不年轻,我读完书之后来香港工作,有五年多了。”
“呵呵,男人三十一枝花。“
好吧,她想抽死自己了。天晴低头,紧紧闭上嘴,决定不再说话。
于是杜崴开始问了:“ 你多大了?”
“24。”
“还很年轻,为什么做这行?”他话锋一转。
天晴有些应接不暇:“啊?额,因为轻松,恩轻松。”
杜崴笑出声来,天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也不敢问他为什么笑。他笑完又问:“心情还是不好?”
她老老实实回答:“恩,被分手,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分手就想死?果然是年轻人才有的想法。”
“其实就是在夸张。”她答道。
他又笑了一声:“以前来过香港吗?”
“来过一次。”天晴笑了一下。
“感觉如何?”
“人很多,街道很小……消费很高。”她又补充,“不适合我这种喜欢轻松的人。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恩,我浙江人。”
“哦。”
“没了?”
“额,好地方……”好冷,天晴鄙视自己。
“你呢?”
“云南。”
“恩。好地方。”
天晴笑:“好像是很没有营养的对话。不过反正我们是陌生人,也不必要做出一副要慢慢了解的样子,有点难以适应的感觉。”
杜崴表示赞同。
天晴又问:“可是,我很想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会和前女友分手。”
他回头,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好男人啊。”
“如果我是好男人我们就不会见面了。”
很好,这次冷场不是自己造成的,天晴觉得心安了。
两人沉默几分钟后,目的地到了。
民宿一般的地方,就叫“和记茶楼”,天晴觉得香港人真喜欢和这个字,一路上已经见过和记牛奶,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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