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复国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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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慎点头:“母亲说的是。可要告知高历尽快准备?”
“嗯,尽快传信,让高历加快进度,不过也需把紧了风声,不可因小失大!还有季忠,多派些人手看着怀儿,别出了差错!”昀阳君又想了想继续吩咐道。 
“是!”两人答应着,安思慎听了母亲对季忠的话又是低头眯紧了双眼,片刻抬头见母亲也没有别的吩咐便与季忠退出去准备了。
昀阳君缓缓起身,走至窗前,看着窗外鲜嫩的绿叶握紧了双拳,心中默念,这天,也该变变了!
第二十章
栾童胜男诧异过后,回过神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少年忙开口先让他起来。
那名为希陌的少年谢过后起身侍立,姿势也似极有讲究,低眉敛目,下颚微收,既体现了恭谨,又完全不影响胜男对他眉目的打量。
确实是栾童,胜男不知这地方调|教栾童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总之完全可以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与正常男子身份的不同,因为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后天打造出的不自然美感,五官都是明显精心打理过的精致,肤色细腻白皙,虽然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身形纤细,连个子都比胜男还要低了半头,一身下人常穿的普通青衣在他身上就生生的穿出了几分弱不禁风的风流态度来。
胜男细细看了希陌几眼,迈步进了屋内坐下来,与站在一旁的希陌确认道:“你可是今日昀阳君送来的?”
“是,昀阳君得知主人并无近侍,为表诚意,送下奴来服侍主人起居,望主人不嫌弃希陌愚笨。”希陌恭敬回道,声音平稳。
胜男皱皱眉,实在拿不准昀阳君这么做的深意,自己虽未与昀阳君见过面,但按盛岚这身份无论怎么说也应是盛煜梁王这一边,昀阳君也实在没必要对自己如此示好,想了一阵无果,对这希陌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想想只能先开口说道:“既是如此,你先下去吧,让司武带你熟悉一番。”
两人答应着便都告退了,胜男不再多想这个问题回了卧室,看太阳也几乎落山,便叫了驿馆下人送上热水洗漱,完毕之后坐在床上,看着房里渐渐昏暗下来,慢慢思量,与梁王的约定算是基本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梁王到底有什么手段对付他的的父亲,这么看来,梁王、盛煜昀阳君,梁国的政局还真是一团糟,自己这水平怕真是玩不转政治这种高难度的学问,牵扯到这种斗争里,一个不小心怕是会连命都没有了!如今这状况最好的还是早日脱身,置身事外,只是,胜男苦涩的笑笑,这状况还由得了自己吗?更何况就算离了梁国,这乱世里又有何处算真的安全?思前想后,屋里完全漆黑下来,不觉间也便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胜男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清醒一阵,本打算叫驿馆的侍人送些热水来,一拉开门却不由一愣,昨日的希陌正手端铜盆站在门口,看见她开门微一躬身:“主人睡得可好?”
“你在这等了多久?”胜男看着他盆中水还冒着热气不禁诧异问道。
“回主人,小半个时辰,”希陌注意到她的目光,接着解释道:“因水凉了,已换过几次,您可现在洗漱?”
“哦,要的,端进来吧!”胜男的让他进来继续说道“不必这么早,等我醒了叫你也来及。”
“是,希陌记下了。”少年答应着立于一旁服侍,周到殷勤却并不显亲近的过分,洗漱穿衣一直到之后的早饭,希陌都一直在一旁小意服侍,将一切准备的异常妥当。即便从未经历过这些的胜男有些不自在,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有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看着你的眼色心情,无微不至的迎合着你的需求想法时,这感觉确实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愉悦。难怪人都想掌控权力了,这感觉的确让人沉沦,胜男暗暗想着,从这感觉中清醒过来,毕竟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若忘了如今状况,可真是要找死了。就在此时,司武进来对她禀报“有人求见!”
“谁?”胜男随意问道,因以为是安平君或梁王盛煜召见一类,也并不在意。
司武不言,只是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希陌,希陌极有眼色,当即不出声响的退了出去。胜男见此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直起了身子正色看着司武。
司武又低下了头去,只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易久。”
胜男愕然,完全不知这易久是何方神圣,听名字也是数字,难道是和司武一样的盾士?只是看司武这样子自己,不,是盛岚却应该认识这石久的。胜男犹豫不言,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见这石久,若见了怕是很有可能几句话就会露馅,到时该如何解释为何自己竟对旧事旧人一无所知?若是不见,又能拖到何时?更何况,胜男默默看了司武一眼,虽看来只是沉默低头待命,但胜男不知为何就算感到了他是在暗自观察着自己,被怀疑了吗?胜男暗自思量,无论是福是祸,总是躲不过了,见机行事吧!
“请他进来吧!”决心已下,胜男便也不再思前顾后,平静下来,面色平静对司武吩咐道。
司武并不抬头,躬身答应一声,退了出去,片刻回来,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似是迫不及待般到门口便抢先一步跨了进来,上前几步盯了胜男片刻,有些激动的跪了下来:“殿下!竟真的是殿下!果真,果真是天不亡我大晋!”
自他进门胜男就在一刻不停的观察着他,听了这话也只是确定了这易久确实认识她,并也是刚亡了的晋国人,胜男心中斟酌一阵,一边起身扶起他,一边说了应是最不会出问题的话:“快快起来,我也未曾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你怎的会到此处来?”
“当日成贼势大,又事出突然,大伙挡不住,主人无奈又不愿向我大晋败退,只得带了死忠亲兵避进南蛮,本打算寻机与友军内外夹击,也算戴罪立功的,只是却未曾想到……”易久面色带着羞愧起身答道。
胜男不明情形,不敢多言,也只是沉默,易久见她不语,以为是殿下是怀疑自己主人贪生怕死,忙又跪下来继续解释道:“殿下恕罪,主人并非苟且偷生,她只是见势不可违,暂退想为我大晋存一丝兵力好为他日复国打算!到南蛮后主人不敢偷安,一直派人打探我晋国消息,从上党得知殿下生还,主人庆幸不已,不敢怠慢,立即派下奴前来,这是主人书信,请殿下一观!”说着却是从怀中掏出一片丝帛奉上,上面整齐的写了满满的字迹。
胜男伸手接过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面上波澜不惊,当然,完全看不懂,惊也不知该从何惊起,犹豫间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此时,一直在一旁低头侍立的司武却突然抬头深深看了胜男一眼,上前扶起了易久缓缓说道:“易兄弟太多虑了,司徒将军与主人自小相识,感情深厚,否则也不会因为担心好友安危,在将军驻防边疆之时把你送给将军。当日成国突袭边境,司徒将军能率兵守城三日已经很不容易,主人怎会怪她?今日派你前来也已是表明了将军忠心。何况主人仁义,又怎会怀疑幼时好友?怕是得知将军无事都早已喜不自胜了,你这般说法岂不是陷主人与不义?”
胜男心头一跳,一贯少言寡语的司武竟突然说了这么长一段几乎逾越的废话!绝不正常,倒像是在专门为自己介绍情形。胜男抬眼看向司武,发现他正也瞧着自己,似含深意。
易久也觉察出司武不太对劲,盾士本只为防卫主人安全,对这些本就不应插嘴,这简直算是冒犯,难道这司武此时深得殿下信任,才敢如此放肆?易久犹豫看看司武扶着自己的手臂,却也不敢起身,将目光转向八殿下。
胜男在袖中握紧了拳头,暗叹口气,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确实被怀疑了,不过,好在是司武,更好在他现在还对自己有所求。胜男想着站起来笑道:“司武说得对,你起身吧,我与司徒将军相识多年,又怎会怀疑她?倒是你们,如今可还好?在南蛮待的怎样?”
易久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听了这话面带悲戚:“南蛮四处皆是瘴气,又多为沼泽泥地,毒虫遍地,主人往南蛮时带了三千亲兵,如今只余一千七百余人,方士体弱,伤亡更是严重,如今不足四百!直至月余才适应了些,兵士不再大批陨命。”
气候听起来倒像是家乡从前的湘西苗疆一类,胜男暗自思量,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从南蛮一路过来也是辛苦,先留下休整一番吧。”
易久躬身回道:“不敢劳烦殿下,因怕有麻烦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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