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剑影》第110章


“下官平凉守备方守城见过安乐郡王。”这可是正宗皇亲国戚,方守城自然先要向林霄行礼。
林霄淡淡说道“方守备不必多礼,本郡王只是恰好路过此处,听闻雅菲也要途径平凉郡,正好和她搭伴回朝,希望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方守城面上陪笑“不敢,不敢,郡王一来,使得本郡蓬荜生辉,下官不胜欣喜,不胜欣喜。”
本来,林霄不是使者团的人,他本意是不想太多声张的跟着江雅菲,虽然大家都明白,可到底没有说破,可是,离平凉郡越近,他越发觉得,自己亮出身份来说反而对江雅菲此行是最好的一个保障,反贼尚且没有撕破脸皮举事,就说明她们尚且还有顾忌,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份一亮,平凉守备如果依然忠心陛下,那么她铁定要保自己一行人平安,如果平凉守备也参与逆反,那么她必定也要忌惮一二,必竟这个时候对郡王不利的话,那么必定要先漏了痕迹。
林霄此人,确实也是个绝顶聪慧的男子,那些用在旁处的心思一旦收回了一二分,到也不容人小觑,从前居然折败于梁寒之手,是他毕生深以为恨的事,虽然口上不说,心里如何会不屈辱。
所以,江雅菲遇到这两个人,一个太过于隐忍后发,一个心思灵动狡黠,都是对自己狠的下心来的狠角色,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那方守城却是个心思深沉,城府暗藏的老狐狸,她见素来听闻早就和离过的两个人,如今居然一同到了平凉郡,心下就不免翻腾开了,平凉军内左路指挥将军换人这是非常隐秘的消息,至今她都不知道,可恰在昨日,她却接到了匿名的密信一封,当时看完一身冷汗,方守城此人绝对不想卷和进夺嫡事宜中去,可是,此时这场风暴怕是不能幸免,思索一夜都没有想到如何应对之时,林霄会在使者团里她到也暗中收到消息,可一直拿不准到底他是不是愿意自曝身份,世上所有人大概都会觉得,林霄定是暗中跟着江雅菲的,也许在成事之前不会愿意现身,可是恰恰所有人都估错了这小爷的脾气,虽然败于一个侍从之手确实丢脸,但是,对于能高调告诉大家自己心意保护心上人的同时又能逼迫江雅菲认可自己身份的事情,林霄做起来可是从来也不会犹豫。
为难,那都是别人要做的事情,对于林霄来说,他的唯一为难就是江雅菲的认可,眼见有些进步的局面,被梁寒给打破的一干二净,甚至还退步万里,他怎么会甘心呢,平凉郡正是捅破这张纸的好时候。
如若平常,江雅菲心里也不会想不到他的几分意图,但是,此人已经一路千里相随,此时又为了保护自己而自甘损害男子的名誉,或者说,自从他决意和自己复合,种种行为,已经将男子最珍贵的名誉抛之身后,江雅菲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虽然她的理智总是大于情感,但是不妨碍她时有出现的心潮涌动,此时,林霄护在她的身前,江雅菲下意识的握住了林霄的手,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对于林霄来言,意义却大不同,他的唇角上扬,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庞依然转向江雅菲的方向。
就在方守城迎接江雅菲一众人等入城之时,城门楼上赫然站立着一位紫衫女子,她神情阴沉,眼神如箭,狠狠地看着城门下那鲜明的两个身影,“林霄你进了平凉城还想着出去吗?”她口中喃喃“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眼中闪过冷冷得光。
朴春此时也接到了江雅菲一行人进城的消息,她正出自大皇女外祖母黄将军门下,当日容西莲落马身死,朴春临时接掌了左路指挥大军的兵符,本来一切都在计划内,谁曾想容西莲的小侍金鑫儿居然带着孩子跑了,金鑫儿是朴春她们从小倌馆里买出调教了多月后,安插在容西莲身边的暗桩,因为容貌酷似容西莲的亡夫,素来得容西莲的宠爱,也多亏了这个金鑫儿,朴春她们才能对容西莲的行动了如指掌,本来容西莲死后,朴春准备灭了金鑫儿口的,可谁曾想就在容西莲身死当日,这金鑫儿居然趁乱带着孩子跑了。
“人可曾找到。”朴春焦急的问前来禀报消息的亲随。
“回将军,属下在凉山找到了金鑫儿,不过人已经死去多时,没有找到他随身带走的孩子。”
“人死了?”朴春皱眉道“怎么死的?”
那亲随说道“应该是从山上跌落,摔死的。”
凉山离平凉城只有三十里,按说金鑫儿就是想跑也不该只躲在这么近的地方才对,朴春左思不得其解,但是孩子没有找到却实在是个隐患,她冷冷道“继续找,我就不相信了,这么一个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方圆五百里给我好好搜。
待亲随下去后,朴春在屋子里踱步良久,冷声说道“来人,备马。”她准备进平凉郡见见这个名满米罗的正使江雅菲,虽然没有证据说明这件事会和送亲使团有什么联系,可是直觉让她觉得自己必须走一趟平凉城。
而江雅菲此时也深觉有场硬仗要打。 
正文 112沙城病滞 船上风波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不说江雅菲此时进了平郡;单说梁寒带着容涵;离了博山,一路南行绕阮平郡上京;在到沙城时,容涵因为受了风寒;发起烧来;梁寒焦急之下;只得停滞在沙城为容涵寻医问药,转眼过去了七八日;好不容易容涵的烧总算是褪了下去;梁寒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说不出的焦躁,要知道,越早将孩子送返回京都越好,可是看着容涵越发小了一圈的脸,梁寒心里也是非常不忍,他知道如果能再将养几日,对孩子应该会更好,可是此时时间不能等人,他这日咬咬牙,终于还是将容涵包了起来,裹在胸前,退了客栈的房间。
沙城最近并不太平,据说一直盘踞沙城不远伯阳湖的白鲨帮和青斧帮最近因为抢地盘在城中和湖上很是火拼了十几次,有两次闹的很大,死了二十几个人,所以,知道的人最近都不太敢在这种时候租船走江道进京,梁寒虽然在客栈中也有所耳闻,可是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走这条水路,只有这样才能将路上耽搁的时间赶回来。
本来,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顶风出水,可是梁寒给的租金十分丰厚,重赏之下有个叫杜三的艄公给梁寒指了条路“这位公子,最近实在没有人敢单独走这条水路,不过我听说东门外的章大官人家里这两天要出商船走水路上京,她们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如果你愿意跟着她们的商船走的话,我倒是有个同村人是在那府上做个三等管事,不过商船的话,吃住肯定不比客船。”
梁寒一听大喜“没有关系,只要能走就行,这位大姐,那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看她们愿意不愿意捎上我们。”见那艄公盯着自己手里的银子,梁寒笑着拿出了一块,递给杜三“这位大姐,如果是个好消息,剩下的都给你。”
那杜三喜的眼睛眯成一线“好嘞,您等着,我这就去找我那个同乡。”
一柱香的功夫后,杜三带回了一个好消息,那三等管事同意捎带梁寒进京,不过也有个要求,就是梁寒要在她船上帮工,因为最近湖上不太平,很多船工不是很情愿这个时候跟船,这就导致章家的船工紧俏人少,梁寒自然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章家三等管事见了杜三带着的梁寒,上下打量了一下,心下非常失望,她本来觉得如果是个美人的话,这一路上还能找些乐子,可是一见面,发觉此人看上去面相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而且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他的骨架还有些偏大,梁寒虽然不知道此人心里龌蹉的想法,但是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将一块银子递了上去,接过梁寒递上的船费,放在手里掂了一下,那管事虽然不满意,但是看在这次出船人工少的面子上,还是冷哼了一声,粗声粗气的说道“船上的规矩你都懂吗?老陈,过来,你给他讲讲,然后带他到厨房去做些杂工。”
那老陈是个四十多岁的粗胖女人,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的看了一眼梁寒,心下当下转了两下,说道“跟我来吧。”
梁寒不疑有它,带了容涵,跟着老陈下了仓,那老陈一路走,一路说着“到了这艘船上,我就是老大,你们事事都要守规矩,如果不服从船上的管束的话,那么也别想着跟着上京,你既然进了厨房,那么就要听从我的吩咐,如果怕苦怕累的话,趁早还是下船的好。”
梁寒应道“自然听陈大姐的吩咐。”
拐弯的时候,老陈的手有意无意的从梁寒的臀上擦过,梁寒眉头一皱,猛的侧目看去,只见那老陈一脸茫然的看过来“做什么,还不快走,一会儿就要开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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