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匣之鹄》第29章


。”
纵是镇静沉着如长空,此时也不由切齿,“侧君大人多虑了……自然不是属下所赠。” 
林肇曈这才恍然大悟般,将同心结也轻轻捧到手中,仔细看来,竟是用他与沧旸二人长着衣物之上的罗带所结,不禁笑道,“多谢师圌兄。” 
“长空只是奉命办事”,男子转身,又道一声保重,脚上轻点船身,踏着水面回到岸边。
渡口处,长空回来复命,见沧旸面色有些苍白,才开口道,“殿下若担心,长空可随侧君同去,保其平安。” 
男子的话令沧旸缓缓摇头,默然感叹,这个长空啊……若要他去轸州,岂非让他涉险以己命保全林肇曈性命之意?无论她有多么放心不下,都不可能这样做,毕竟,他与瑶光,与其他的侍卫不同,若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她该是有多无情?
还在想着,沧旸腹中疼痛却愈甚,是站在这里太久着凉了么?一时额上竟布上一层冷汗,耳边有些轰鸣,长空焦急的问着什么,可声音却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看他跑过来扶着自己,然后,就晕了过去。 
沧旸醒来时,已在寝宫之中,跪坐在床边的莫钦远正睁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所以也是最早发现她醒来的,清澈的眸中有些湿润,“殿下居然也会生病,还好醒了…我还以为……”
沧旸不禁失笑,“我怎么就不能生病了?” 
静候在一旁的姜予暄也如释重负般,“醒了就好,究竟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晕倒了?” 
沧旸其实也不知为何,便问在一旁忙碌的广寒,广寒则笑答,“殿下最近是太过劳心劳神了,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今早又淋了雨,恐染风寒,需要好生休养调理”,又对姜予暄与莫钦远二人道,“正君大人与莫公子也请先回吧,让殿下再睡一会,这里有广寒照料。” 
那两人见此便退下了,远远站在房门处的长空虽是一脸关切,却不能上前,沧旸见他仍身着雨水淋湿的衣衫,便让他先去将衣物换了。 
待众人都散去,广寒才面带忧色的走到沧旸床边,将手中一碗汤药递给沧旸,轻语道,“殿下是有喜了。” 
沧旸平静的接过药碗,喝了一口,问道,“何喜之有?” 
广寒道,“就是…有了身孕。” 
终于听明白的沧旸,被这一句话惊得手中药碗险些滑落,怔坐了许久,看向广寒,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又理了理思绪,才问道,“多久了?” 
“只有一个月,广寒刚刚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殿下身子的确有些虚弱,若过于疲惫抑或情绪起伏太大,都有可能……”见沧旸一直紧蹙着眉心,广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声问到,“殿下想要这个孩子么?” 
沧旸也未答,“可还有别人知道?” 
广寒摇头,“殿下未允,广寒不敢擅自告知他人。” 
沧旸点头,“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夙诺煜煜
已是一月过去,因景帝曾下令沧旸留在承昀王府,又派了数十名禁卫看守,唯恐她独自前往轸州,去渡口的那日,还是长空带她寻禁卫们防守漏洞偷溜出去……所以这段时间,沧旸便安心留在府中,也不必上朝,每日有姜予暄的照料,还有莫钦远为她解闷。 
轸州传来消息,疫病果然是居心叵测之人有意为之,而今已查出病源所在,蟾宫也研制出解毒之药,宫中御医也都已赶到,为轸州百姓诊治疫病,事情进展得很是顺利,再过几日,他们就可以返程了。 
王府庭院中,姜予暄在陪同沧旸用午膳,桌上十几道珍馐美馔,广寒耐心的劝说着哪些一定要吃,哪些至少要尝一点,沧旸的神色虽比面对公务时还要严峻,却也将广寒所指的食物都慢慢吃了下去。 
而后,缓缓漫步至湖边,沧旸见莫钦远正倚靠着一株垂柳,望着湖边出神,便走过去道,“正午时波光潋滟,看这么久,小心耀花了眼睛。” 
少年转过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转身就要跑开,却未料到眼睛一时不适应,看不清前路,竟结结实实撞在一棵大树上,顿时跌坐在地上,头晕眼花。 
沧旸忍笑忍得辛苦,上前扶起少年,见他额上撞得肿起,一边替他揉着,一边故作惋惜道,“谁家的孩子这么不小心,也不知把树撞坏没有?” 
少年又是气恼又是羞怒,一时又红了眼眶,沧旸笑问,“莫不是真的撞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帮少年掸去身上的尘土,又问到,“能让豪迈不羁的莫公子流泪,谁有这样的本事?” 
莫钦远将一封信递给沧旸,沧旸接过看了一眼,原来是少府大人要取消与他的婚约,心中明白了几分,将信还给莫钦远,故意问道,“既不满意这桩婚事,如此正合你意,岂有不开心之理?”
“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我要去找她理论。”少年仍是气怒。 
沧旸笑道,“你为了逃婚,已在我这儿住了一月有余,少府信中言明,只是不愿你为难,你说她苛刻死板,可是这私通书信中的言辞,怎么看也不像死板之人,我不同意远儿的要求,你只是有些失望,但是见了这封信,却是伤心,所以在远儿的心中,此人分量极重,有何隔阂该早日化解才是。” 
虽然莫钦远不甚理解,却也依言去了,果然,几天后,便传来了御史大人的长子与少府大人定亲的消息。 
莫钦远走后不久,侍卫玉衡禀告道,今日早朝,二王女自请除去封号,降为庶民,永居边邑,再不回都城。 
还未待沧旸有何反应,府门前的守卫又来报,二王女请见。沧旸忙前去相迎,见夙煜身着缁布之衣,只乘一辆轻便马车,身边仅有十余人跟随。 
夙煜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却仍是笑道,“这便要离京了,特来与三妹道别。” 
“为何?”虽隐隐知道答案,沧旸还是问到。 
夙煜只笑不言,沧旸轻叹,“那便让沧旸送二姐一程。”于是与夙煜同登上那辆马车,很长的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终是夙煜先开口问道,“三妹,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因何去世?” 
沧旸道,“听闻…得了暴疾,来不及治愈。” 
夙煜笑着摇头,“这样的话,你可相信?”见沧旸也缓缓摇头,又道,“事后,我想尽了办法才查出,父亲他是饮鸩毒而死,就在储君逝世半年之后。”话题再次一转,“十年前,在那山洞中发生的事情,能否给二姐讲讲?” 
沧旸沉默了许久,才平静的将那些事情叙述给夙煜听,夙煜听后长长叹息,“竟是这般如同地狱的场景……” 
夙煜默默合上了眼睛,“父亲之死,母亲不但没有追查,甚至未将他葬入王族之墓,我当时便怀疑过,这两件事是否有何联系,可是当时毕竟年少,能力有限,根本无从查起…本是不信一向仁善的父亲会谋划如此狠毒的计策,更不信此事与你有任何关联,所以才请求调查此事,谁知探查得越深入,一切线索就都指向了父亲,而且,我竟然还充当了帮凶……” 
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得痛苦,笑得无奈。将调查的结果大致讲给沧旸,又从衣袖中抽出一张名单,递给沧旸,“父亲所为,定是有幕后之人指使,他自愿因鸩毒而亡,许是受那人胁迫,这些人最有嫌疑,二姐也只能做到如此。”
、断折之翼
十年前,景帝的侧君,也是夙煜与辰熠之父,曾令夙煜邀约储君耀晔与三王女沧旸一同于城外围场狩猎,狩猎结束后,夙煜便将侧君令她带来的一盒点心分给二人,其中早已下了令人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药物,耀晔与沧旸都精习武学,只是觉得身上无力,并无其他异样,以为是狩猎劳累所致。而夙煜身体较弱,竟直接从马上栽了下去,昏迷不醒,随行的众人都已慌乱,分出一半侍卫护送夙煜疾行回府,又派人回王宫禀告景帝并请来御医。 
三人本就是瞒着景帝出宫狩猎,未带多少随从,这样一来侍卫更是只剩寥寥数人,其余都是普通宫人。就在耀晔与沧旸返回王宫的途中,被百余名黑衣人包围,数量不多,却皆为高手,几名侍卫很快就被解决掉,耀晔与沧旸这才发现,根本无法提起力气,就这样被那些人带到了一个深幽幽的山洞中。 
那些人并不急着杀她们,只是将二人锁住手脚,在她们面前,将一同掠来的婢女,侍从用各种残忍的方式一一杀死,耳边一直充斥着嘶喊嚎哭之声,空气中充满了腥臭之气。为首的黑衣人,竟然活生生的将一个侍从的脸割了下来,做成面具,摘下围在脸上的黑巾,带了上去…… 
将这些人杀光,黑衣人便将目标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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