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猫记》第68章

而展昭恰恰是在我们住店后才来借宿的，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在找他，原来当时他背着一个昏迷的客人下楼时，听见我在喊他的名字……
在青湖的“盛情”邀请下，时隔五年后，我和展昭终于又一次共进早餐。
大概是因为昨晚一惊一吓，我的胃口不是很好，不仅吃得少，而且吃得很慢。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
事实上，我非常不好意思，一想起刚才的事情，我就尴尬地无地自容。
一个陌生的姑娘莫名其妙地在他面前哭成那个样子，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还有，他心里一定藏着很多的疑问，我为什么会救他的儿子，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喊着他的名字，我为什么在他面前大哭，我这么多奇怪的举动，他没有疑惑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不敢抬头，因为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而青湖，只管自顾自地大口啃着包子，一副幸灾乐祸坐等看戏的样子。这家伙！
“姑娘。”终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当年在寒波谷救在下的可是姑娘？”
他问的是青湖，看样子他已经认出了青湖。
我忙抬头看青湖，却见她一脸淡定。
“嗯，是我，我认错人了！”
展昭脸上有一丝诧异，他的视线朝我这边移过来，我忙垂下眼睛。
“那么，这位姑娘，可是也认错了人？莫非在下与二位的某位故人长得相似？”
这句话我听得心头一酸，半天说不出话来，正想着如何措辞，青湖已经为我代劳了。
“岂止相似啊！简直就是一个人！”
我一口粥没吞下，差点儿呛住。
“哦，想必那位故人同姑娘关系非同一般。”
“那当然，她相公嘛！”
我拼命地朝青湖使眼色，她却视而不见。
“哦。原来如此！”展昭顿了顿，“但不知这位仁兄现在何处？展某若能结识，真是三生有幸！”
我擦了擦汗。
青湖挥挥手道：“见不着了，他死了！”
这下我真的呛到了，咳得跟肺痨似的，只差没咳出血来。
结局（下）
（被尾鱼鄙视了，恢复第三人称！。）
17
展昭离开仙来客栈的时候，七宝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万分地舍不得，可是也不愿在那种气氛下和他相处。
倒不是见不得青湖胡编乱造，只是对着展昭，就算是半句假话，也让她有种深深地罪恶感。
然而最要命的是，那些真话，竟对他说不得半句。
过往的一切，只能留在她一个人的记忆里，就像自导自演了一场电影，只能自己看，自己想，还不能说给别人听。
“他走了！”青湖用胳膊轻轻地推了推七宝。
“我知道！”七宝闷闷地说。
“那我们……回灵宝山吗？”青湖试探着问。
“你先回吧！”
“那我呢？喂……等等我！”
18
夜幕沉沉，襄阳王府灯火如昼。
一抹黑影避过巡逻护卫的视线，如云雀般掠过屋檐，飞入一所庭院。
借着窗前一丛修竹的掩护，那黑影仿佛融入夜色中，只露出一双如水星眸。
附近的屋顶上，趴着两个身影，就算是内功再好的人，也难以察觉她们的呼吸。
“喂，你说他来这里做什么？”青湖压低声音问。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神仙吗？”
“……”
“喂，有人来了！”青湖看了看身后。
“你去引开他们，我来看着他！”
“为什么不是你去引？”
七宝看了一眼青湖：“好，那你看着他！”
“算了，还是我去吧！”青湖转身就不见了。
七宝摇了摇头。
19
门口出现一个人，那背影七宝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他是谁。
“王爷！”
听到这个声音，七宝顿时寒毛倒竖，他竟然没有死？他怎么会在襄阳王府？
“进来吧！”这个应该是襄阳王，听声音比想象中的老一些。七宝很难理解，这么大年纪的人，就算当上皇帝，又能享受几年呢？
屋内断断续续传出声音，幸好七宝耳朵较凡人灵敏。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禀王爷，一切进展顺利，涂将军今早已将太子运送出城，不日即可到达襄阳。”
“好，很好！只要太子在我们手中，一切都好办了！”
“王爷，既然太子在我们手里，何不……来个永绝后患？”
“不可……本王另有打算！”
“是！”
“展昭那边……这次你有几成的把握？”
提到展昭了？七宝连忙竖起耳朵。
“禀王爷，属下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让展昭束手就擒！”
“是吗？你切莫小看了他，这南侠可不是浪得虚名……寒波谷那次你不也说万无一失吗，结果又如何？！”
“王爷请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失手，除了太子，属下还有后招……”
20
七宝正竖起耳朵听着下文，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通报“景阳郡主……”
那护卫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娇喝打断：“滚开！”一团火红的身影冲进院子，径直推开房门。
只听襄阳王道：“柔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景阳郡主原来名叫赵柔，这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七宝表示很鄙视。
“爹——你答应过女儿，不伤展昭性命的……我不管，除了展昭，我谁也不嫁！”
“胡闹！”
“爹——”
“好了好了。”襄阳王的语气明显松了，可见对这宝贝女儿十分溺爱。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展昭的命了，我正在和你季师父谈论正事，你先下去！”
“不，女儿知道，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上次寒波谷的事情你们就瞒我到现在……”
“郡主，那件事并非……”
“闭嘴！季高，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敢要展昭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季高？七宝有点儿懵，他怎么变成季高了？难不成屋里还有一个人？
“不像话！来人，将郡主带下去！”襄阳王朝门外喊道。
两名护卫应声进了院门，其中一名护卫忽然停住脚步，目光投向竹林处。
七宝心猛地一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施展瞬移法术，不过眨眼功夫，人已到了窗口，待那护卫发现她后，才撒开腿朝院门跑去。
21
七宝跑跑停停，引着那帮护卫追了几条街，才又施展法术回到襄阳王府。
只是展昭已不在原地，是回了客栈还是被人发现了？七宝心中不安，又来到城中。
刚走到一处巷口，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了过去。
一队护卫举着火把匆匆而过……
那手上的味道，包括他衣服上的淡淡清香，她都极为熟悉，这么多年过去，竟是一点儿都没变。
七宝一动不动地靠在展昭怀里，舍不得离开。奇怪的是，展昭也没有立即推开她。
直到脚步声去得远了，七宝才抬起头来，见展昭也是定定地望住自己。
“难怪展某跟不上，原来是石姑娘，石姑娘的轻功是展某见过最好的！”展昭淡淡一笑道；“方才多谢石姑娘！”
这话一点儿不假，能让他也追丢的人，江湖上几乎没有，更何况是位女子。
只是这口口声声的石姑娘，叫得七宝一阵难过，也多多少少让她清醒了些。
她慢慢站直身子，从展昭怀中离开。
“方才……孤道人的话我也听见了。”
“温孤道人？”展昭一脸疑惑。
原来跟她有关的一切，好的坏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七宝在心底叹了口气。
“就是刚才跟襄阳王谈话的那个人。”
“哦，你是说毒面书生季高，石姑娘认识他？”
“他就是季高？”七宝吃了一惊。
这厮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季高，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他再怎么变也是个人渣。
“嗯，三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名毒面书生，此人心机颇深，却心狠手辣，据说得罪过他的人非死即残，下场极惨，后被襄阳王收入幕下，这些年无论我们怎么追查，都查不出他的身世来历，石姑娘若是知晓，可否相告？”
这个，七宝当然不会拒绝。
22
其实襄阳是座很美的城市，尤其是这样的夜晚，一弯新月挂在半空，清凉的夜风迎面袭来，放眼望去是影影绰绰的庭院楼阁，以及星星点点的灯火。
襄阳王府的后山在这襄阳城中算得上地势较高，平常有护卫把守，除他以及他的亲信外，很少有人登上此山。山上凉亭小楼一应俱全，襄阳王最喜欢的就是登上山顶俯瞰全城，与其说他喜欢登山，不如说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感觉。
在夜幕的掩护下，展昭和七宝避开了山下看守的护卫，两人在山顶的一处凉亭并肩而立。
七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若干年后和展昭谈论的第一个话题居然是温孤道人。
说起来温孤道人也不算一无是处，他至少帮过七宝的忙，虽然并非有意。至少七宝是记得的，那次被温孤道人劫走后，回来时展昭抱了她一下，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