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宠》第6章


苏辰看着她裹得如同一条毛虫一般的样子,难得笑笑,无奈地说:“到了晚餐的时候了。”
陈妤于是笑眯眯地在床上伸出双手来,撒娇一般地凑热闹说:“苏辰过来,帮我穿好衣服我们去吃饭。”
苏辰挑眉,原地不动。
于是陈妤撒娇失败,便想撒泼,可又听见老管家在外面禀报说有事要见她,也不好就地真的耍无赖丢了面子,只好蔫蔫地自己穿好衣服。
晚餐过后,天黑了。
酉时,王府内已经是处处烛光跃动。老管家敲着一个破锣,满王府转悠,提醒着天干物燥小心灯火。苏辰靠在床上,开始犯困。
戌时,苏辰越来越困,终于撑不住,独自梳洗好了躺去睡了。
亥时,陈妤在书房的书堆里揉了揉肚子,感觉有些饿了,于是推门叫了值夜的人,吩咐夜宵,还不忘嘱咐要给苏辰备一份一样的,却得到正君早已睡了的答复。
寅时,陈妤还算清醒地站在床边,看着以一种戒备姿势睡得不太安稳的苏辰,在心底叹了口气,悄悄地也上了床,躺在了苏辰身边。她闭眼的睡熟前的最后一刻,听见老管家起身后呵斥值夜偷懒,正在廊下打盹的小侍的声音。
……
陈妤和苏辰在王府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安安静静地过着,丝毫不知朝堂之上已经乱上加乱一般地过着。
苏辰或许是真的不知情,然而陈妤则是知道装不知道。
皇帝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一关半年的处罚了,很想找个台阶来下。可陈妤却还在记恨之前皇帝和她单独说起的那些话,也还在介意苏辰对太女表现出来的格外的在乎和忠诚,这两者都让她巴不得自己的生活能够完全远离那些勾心斗角。比起成为一个胸怀大志力挽狂澜权倾天下的王,陈妤更希望成为一个米虫,让现在的皇帝她的母亲,以及未来的皇帝她的姐妹,养着自己。
死过一次,难得又活过来穿越到这个女尊世界从头来过,陈妤自小就觉得自己有资格自私、任性。她很珍惜现下的波澜不惊的平静生活,以及自己身边这个寡言的,但是相处起来让她觉得很舒服的男人,哪怕至今她还没鼓起勇气来真的“吃掉”这个名义上已经属于自己的人。
说真的,陈妤不是不想吃,也不是没试过,只是每每事到临头就差临门一脚时,忽然就没了足够的勇气。
携手(二)
不正常的作息,从很大的程度上遮掩了陈妤对于某些夫妻之间应该发生事情的逃避。
不是因为厌恶而逃避,相反,是因为期待和期待带来的不真实感,让她不由自主的逃避。
然而在陈妤那漫长的“假期”的第二个月,她结束了那明显与众人昼夜颠倒的时间表。她终于在自己的书房里折腾够了,又把那些已经被迫在地面上被踩踏过很多次的书都放回了书架上。书房恢复了以往的秩序,陈妤也恢复了曾经的正常作息。
正常的作息意味着——一起在早上起床,还有一起在晚上上床。
咳咳,这里“上床”的含义似乎还是很纯洁的,假如我们可以忽略陈妤心里的越来越不淡定的话。
陈妤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如此好色的潜质,但是,自己喜欢的人坐在自己的身边,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稍稍侧头,在苏辰的耳畔偷了一个蜻蜓点水般轻的吻,又颇有几分不安地扭开了脸。
床头柜上,烛火跳跃,剔透的被融化的烛蜡在顺着细腻平滑的红烛慢慢地往下流。蜡烛的表面很细腻,就像是苏辰脖颈的线条,平滑,毫无瑕疵,再往下则是——厄,打住打住,陈妤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苏辰,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
茶正烫,陈妤被烫得一口热茶喷也不是咽也不能,正尴尬,就看见苏辰似乎正看着自己偷笑。
好啊,嘲笑她是吗?
陈妤眯了眯眼睛,把凉了一点的茶咽下,凑上去,趁着晚膳时饮下的那两盅酒带来的酒意,压住苏辰,再他耳边挑逗地吹了一口热气。
“苏辰……”她软绵绵地叫。
苏辰的耳朵又红了,人却并没有任何动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陈妤突然“袭击”了,他却一直还没有确定该怎样来回应。
日积月累,苏辰慢慢也习惯了陈妤的喜怒不定,对陈妤最初又厌恶又恐惧又愧疚的复杂感情也渐渐褪变成了单纯的沉默和忍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喜欢陈妤,他从不想这个问题,苏辰习惯从责任的角度来考虑事情而非从自我的感情角度。他知道陈妤年轻,必然应该有着旺盛的欲望,而身边又没有其他男人伺候,只有自己一个正君,因此似乎他是应该积极履行身为一个正君最根本的职责的。
但是,知道自己应该积极一点,和真的能积极起来还是有着很大距离的。苏辰终究是个男人,即使是他曾经鼓起勇气像一个女人一样参军而挑起家族的重担,也并不意味着他能在情事上面放得开,尤其是和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女人。他能做到的,现在还仅仅是闭上眼,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反抗的冲动放软身体,等待陈妤进一步的动作。
陈妤却没了动作。
已经很多次了,她都是进行到这一步时,便忽然抽身离开。
苏辰是个女尊世界里的男人,所以放不开,陈妤曾经的世界又让陈妤身为一个女人也觉得放不开……她可以一厢情愿地把苏辰的顺从当成天性,当成苏辰对自己的认可,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服自己扒光一个男人然后主动“吃”之。
但是今天,当她翻身从苏辰身上离开,正要和以往一样离开时,却看见苏辰在烛光中,献祭一般的,带着一股禁欲的诱惑,闭着眼,却轻颤着睫毛,微张着唇,仿佛在期待什么一样。
陈妤可耻地被苏辰的样子蛊惑了,一瞬间觉得狼血沸腾□缠身。那些被管家,被女皇派来的教习嬷嬷们逼着她看过的春宫图,还有上辈子最宅的时候看过的一些不良小片子里的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苏辰等得忐忑,轻轻地吐出了一句:“妻主……”
陈妤再次俯下身,深吸了一口气,一面解他的衣服,一面解自己的。
最后一件衣服被剥离的时候,苏辰不安地挣了挣。
“妻主,灯……”
陈妤吹熄了蜡烛。
……
黑暗,有时候会带给人恐惧,有的时候,却能让人忘记羞耻和不安。
……
巡夜的老管家正要习惯性地带着跟班往主子们住的院子里面走,忽然在院门口停了步。她侧耳听了听微不可闻的声音,果断回转带着人离开。走着走着,老管家的嘴角翘得愈发高了。
携手(三)
陈妤的娘,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皇帝陛下最近心情烦躁。
以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陈妤仗着宠爱,愿意装疯卖傻撒娇耍赖,换来女皇无奈的展颜一笑。现下,陈妤都被禁足在了王府,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大着胆子往上凑了。
皇帝于是更郁闷,更纠结,更暴躁,吃不香,睡不好,看个奏折都觉得暴躁想要骂人。
皇帝心情不好,皇帝的男人们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心情不好,一起吃不香,睡不好,绣个花都会被绣花针扎了手。
刘贵君已经三天都没敢睡踏实觉了,就因为身边还躺着个皇帝。
按理说,皇帝接连三天留宿,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女皇心情不好,三天下来竟然没动过他半个指头,只砸了他一个花瓶,摔了两个茶碗,打了一个宫侍,骂了一群人。他就这样白摊了一个贪占独宠了三天整的名声,却是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心里呕到想要吐血。
幸好幸好,在这第四天的早上,皇帝忽然开口了。
“爱君啊,你说……妤儿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刘贵君正在为皇帝梳头的手指不由一颤。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至今没有女儿,估计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了。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出嫁,嫁得还不错似乎还算合满,另一个还待字宫中,最好也不过就是嫁个好人家。没有女儿,自然就比有女儿的君侍们要少了几分算计,因此也就更平和一些,更让皇帝放心一些。
他不是第一次和皇帝讨论这些皇女的事情,皇帝常常会说上几句哪位皇女的差事办得不错,哪位皇女如何如何又不靠谱了,但是这样的询问却还是第一次。
他注意到,皇帝问的是,陈妤怎么想。
“想”这个字让他感觉很诧异,很有几分不可思议。
以往皇帝从不会提这个字,因为似乎她是没必要关心任何人的想法的,她只需要下命,别的人只需要遵守。
他一面慢悠悠地梳着皇帝有些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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