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第64章


胆战心惊,桑意不知不觉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她的精神是有些问题,我已经通知警方,现在正在全城搜捕她,不怕。。。。。。”
“嗯。”桑意弯了弯嘴角,耳朵也贴在他砰砰心跳的地方,“后来她将我关进一间屋子里,我被蒙住双眼,心里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连哭都不敢。那个时候,我想,要是孩子因此而没保住,倒也是省事的。。。。。。虽然自己想想都心疼得很,可也知道,这一步迟早要迈出,要去面对。”
唐礼笙身体一僵,眼底的郁色渐渐加重,搂着桑意也越来越紧:“阿意,其实—”
“让我说。”桑意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的唇边,截住了他的话,“我一直不愿配合桑影知,所以整个过程都在绝食,逼不得已了,她就强迫我吃东西。。。。。。自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自由,有的时候绝望到极点了,想想最后看一眼太阳,看一眼你,也就挺好的了。有一天,她知道我怀孕了,对我更加好起来,因为她把那个孩子当成是妈妈对爸爸不忠的证据。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被注射太多肌肉松弛的药物,又一直营养不良,所以对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本来就没有了期盼。前两天有个小护士偷偷告诉了我一些话,就是我拿掉孩子那天医生对你说的话。”她抬头在他唇边轻轻一吻,唐礼笙碰到了湿热的泪水,“是死胎了,不得不拿出来了。。。。。。所以,小叔,这一切都算不得你的错。孩子没有活下来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去保护他,是我的放弃,让他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不要在郁郁寡欢了好不好?你原谅阿意好不好?虽然你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以后我们都忘了好不好?我们以后收养个孩子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怎么能好!
唐礼笙听完只想要嘲笑自己,她虐着自己的身和心来心疼自己,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原本打算和盘托出的身世之谜,他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失去了那个最佳的时间,如今,他跟她之间更隔着一条血亲生命。唐礼笙怯懦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在说出事实后换得原谅,只是拥着她,只能拥着她。

半个月过去了,唐礼笙像是真的听进去了桑意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再僵硬,陪着她的时候也尽心尽力地逗她笑。桑意满意地看着他的变化,也在试着忘记失去孩子带给她的伤痛,可她并不知道,在每一个不和她见面的夜深,唐礼笙是怎么一个人抽烟到天明。
“阿意没事了?”今天桑意出院,唐宜今特意请了假过来看她,却被唐礼笙来着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他眉头深锁,身上的阴郁气质让人觉得发寒。
“怎么了?”
唐礼笙点上一支烟,片刻后又反应出此时还在医院,立马又将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他看了看四周都没人经过,才说:“阿意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宜今,她心里的伤口远没有愈合,所以关于孩子的事情你千万不要问她,免得她难过。”
“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是。”他郑重其事的点头,也不意外在唐宜今眼神里看到的诧异。
“哥哥!你们是。。。。。。是叔侄啊!”唐宜今面红耳赤,只觉得难以启齿。
“我们并不是。”唐礼笙简短的说明,想着怕不够详细,又添了一句:“阿意并不是我们唐家的孩子。”
一连被两个大消息冲击,唐宜今觉得心脏受不了,头也晕晕的不够反应。好一会儿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礼笙为了不引起多余的麻烦,尽可能详细的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唐宜今。而她一直皱着眉头听得仔细,等到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才认真地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阿意呢?她知道吗?”
“。。。。。。不知道。”
“哥。。。。。。”唐宜今急得原地打转,顺了口气才继续:“现在你依旧不告诉她吗?”
唐礼笙仰着头,闭着眼,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姿态落寞:“我怕她离开我。。。。。。那天她告诉我孩子是因为她才没有,你不知道我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刀尖反复捅刺大概也就这样吧。。。。。。我想要告诉她,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对于她完全没有把握。。。。。。宜今,你帮我瞒住好吗?”
唐宜今没有说话,但空荡荡的走廊却出现了另一道声音:“瞒住什么?”
两人皆是一愣,回头看着桑意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或许是伤口还在痛,她正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唐礼笙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冰冷的眼神止住。
“想要瞒住什么?”桑意终于走到他们面前,这个靠窗的位置有阳光投入,可是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得很冷。她先看了看唐宜今,后者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唐礼笙,一字一顿地吐出:“瞒得住吗?”说完又一个人慢慢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回去,没有大声质问,没有歇斯底里,平静的面容与语调中,满满都是失望与无法言喻的痛楚。
唐礼笙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灵魂早已从高空坠入深渊,跌得粉碎。
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才连情绪都懒得在你面前展示,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才会让人对你竖起冰冷又坚固的心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大家么么哒!!这个文真的一点都不虐!!相信我!!【如果有需要治愈的盆友可以看完这一章去茶茶的新文找找乐子!】
、她的决然
唐礼笙带好吃的来到桑意的病房,她正靠着枕头,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深知,自己可能很难从她眼底看到笑意了。他将鱼片粥盛好后又吹冷,等到温度适宜才端给她,不出意外地,得到的还是这两天桑意唯一对他说过的话:“我吃过了,谢谢。”
他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变化,但心里却是苦涩得很。手指把玩着勺子,不停地在碗里打着旋:“还是医院食堂的?不是说味道不好吃,而且对伤口的复原不够好吗?”
桑意依旧没有回头,平稳的呼吸犹如一缕轻烟。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人确实坐在自己身边,唐礼笙会以为她早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不错。”面对另一人的沉默寡言,唐礼笙只有主动出击,但没什么成效。桑意自己摆好枕头后就睡了下去,闭上眼,显然是无声的拒绝。
他的眉头拢成一座小山,对于此时的境遇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G’view有几场会议还在等他处理,唐礼笙又坐了一会儿,等到桑意完全睡着了才起身离开。可是当病房的门又重新掩上的时候,床上人却慢慢睁开了眼。桑意咬着被角,明显是忍耐了很久,她的眼眶慢慢变红,最后,整间病房里都是她隐忍和痛苦的呜咽声。
夜晚,唐礼笙带着一束鸢尾花来到桑意的病房,他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耐心地敲起来门。
叩叩叩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他以为是她睡着了,或者是不想说话,但他就是要固执地等到桑意的同意才会进去。
晚饭时,唐礼笙被迫喝了几杯酒,现在脸上还隐约有着酒气。其实,那个时候的他是可以拒绝掉别人的敬酒的。但他就是傻傻的觉得,如果他喝了酒,桑意或许会生气,或许会骂他,但最起码不会将他冷处理,不会把他当成根本不存在的透明体。
可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没有他以为的那些画面出现,只有冷冷清清的医院走廊,和走廊上孤孤单单亮着的灯。
房间里依然没有声音传来,唐礼笙将有些枯萎的鸢尾花摆在一旁,也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在他耳旁说话,好像还碰了他几下。
“阿意!”他睁开眼,抓住了身边的人,却只是陌生的小护士,“不好意思。”他颓然地放开手,揉了揉额角。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她并没有甜甜地叫他小叔,也没有调皮地伸手挠他的痒痒肉。
“唐先生,您要不回去休息吧。”小护士还有些脸红,刚才被唐礼笙抓住的那一下让她止不住有一点幻想。
唐礼笙并不知道自己惹起的小桃花,摆了摆手,又看了一眼紧闭着连一丝光线都没有泄出的病房,说:“桑小姐睡了有多久了?”
“桑小姐?”小护士翻开手中的本子查了查,说:“她并没有在房间里啊。”
“什么?!”唐礼笙立马站了起来,眼里充斥着戾气,连带着五官都变得凶狠起来,“她去哪儿了?!有谁来过?!”
小护士战战兢兢地回答:“乔先生,是乔、乔先生带她出去了。。。。。。”先前旖旎的梦瞬间破碎。
“乔先生?”唐礼笙放开她,喃喃道。他知道不是桑影知来过,心里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位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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