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路过开了花》第92章


他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婴孩一般熟睡的时候颤抖着手去探他鼻息,尽管微弱但还是有些气。一下子就把他送到了医院,他们也没干偷抢拐骗的事更没中刀中枪,用不着去找阿肖。
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焦躁难安。
一个小小路圆杉竟然会把陈子岭搞到要躺医院,他当初真的小看这个女人的手段了。如果陈子岭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看他会不会把她怎么样?他们就快功成身退,这当口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简俊越想越焦虑,一拳头打在墙上,手痛,但心更慌。他跟陈子岭这么多年的兄弟,两个人一路扶持着走过去,跨过了多少道生死坎,如果他真的跨不过这道坎,你叫他怎么向他们交代……他认识他十多年,就算是周哥行踪不明他都不曾这样放纵过自己,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已经陷得这么深,在他们这行人来说是大忌,早知道一场恋爱会让人意志消沉折磨自己到这个模样,他当初在巷子里就应该一枪打死路圆杉才是!
医生出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简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听到医生说他送来的时间不够及时,还缓了这么久,胃大出血不止还穿孔得厉害,要是再迟一些,恐怕就要做切除手术。现在他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简俊默默无言,他走到他病榻前,看他苍白灰败的脸色,心里一酸,几乎就要拨打路圆杉的电话求她饶他一命。
如果他知道他打电话找她,说不定会跳起来揍他吧?
简俊轻轻呼了一口气,他认输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一切都是孽缘,陈子岭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他自己都不想自救,除了路圆杉便无人能救了。
简俊摇头,走到走廊上,拨打了路圆杉的电话。
要是运气不好,她就跟陈子岭一样关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会开机。他们的电话卡几乎两三天就要换一张,他在赌一个陌生的号码能不能换来她的接通。
而事实上,圆杉一早就换了手机和号码,她告知了她想告知的人。陈子岭和简俊,一直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简俊挂了电话,走到吸烟区,一根一根地抽。
路圆杉这个女人,是真的狠啊。
他守着陈子岭过了几天他终于醒了,第一眼见到的人是简俊,他的目光难掩失望。简俊权当不知,可是他不愿意跟他说话。他急了就扔出一句“路圆杉害你躺在这儿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良心”,这句话成功把陈子岭降服了。
简俊心里又现酸楚,“你看看你,骄傲的陈当家如今卑微到什么地步了?”
陈子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流质的食物,闻言苦笑:“我也想不到,她离开以后我才明白原来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这么重要。可是年少轻狂,从一开始我就注定只能这样过了。”
“你非良缘,她又岂非是你的绝配。纠缠来纠缠去,还不如单身逍遥自在!忘记一个人不容易,可你总要努力试试看。”
陈子岭示意吃够了,便仰在枕上。
“我不想忘记,人生在世,难得执着难得苦痛。我要尝尝这个滋味究竟有多么难得。”
简俊瞪大了眼,“你!”
“我很好,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简俊嘲讽道:“我看你是难得糊涂。”
过了一会儿,陈子岭的目光渐渐清明,“我在昏迷的时候其实你有找过她,是不是?”
简俊也不隐瞒,嗯了一声。陈子岭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细小得几乎看不见。他又道:“她不肯来,是不是?”
其实简俊很想答一句是,让他彻底死心。可彼此都是成年人,思想足够成熟。他又何苦要耍这些小手段?简俊微微摇头,“不是。”
陈子岭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她换了电话号码。”
他一愣,闭上了眼,苦涩渐渐加深,在胸膛里流淌,一路淌过,枯萎了一地的繁华。
“你到底要执着些什么?她摆明了就是要彻底走离你这个世界。不想被你知道,不想被你找到。她想过自己的生活,你醒醒好不好?”
陈子岭艰难地翻了一个身,不搭理他。
、红颜凋零
圆杉好久都没有再听到陈子岭的消息,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她在他的公寓里嬉笑怒骂,有时候会梦到他们离别的那一天,她的残忍他的落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满身都是冰凌,怕是连心也都是冰霜。但他用自己的温柔轻而易举就攻陷了她,此后她在梦里,笑靥如花,抖落了一身的霜花。现在梦醒了,除了偶尔会出神地盯着地板发呆以外她一切都好。
这段日子里几乎都是跟英文度过的,就连听歌也要英文、电影电视也要欧美,做梦都还能梦见自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终于到了考试的时候了,整个过程说句老实话,她都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又看了什么,只知道就像预演了无数次一样,笔会自己动起来。
回到家这个心头大石终于放下,她才觉得有了真实感。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跟外界联系过,关了手机,不上Q,不邮件。乍一开机,各种信息来电汹涌而至。其中就属路高松的电话打得最凶,她无奈地拨过去,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她喷一脸屁。谁知道路高松的声音不是以往的炸毛而是有点急促:“你终于开机了!陈子岭都找到我这儿来了我都烦死了我求求你就去看他一眼吧行不行?!”
她一愣,没掌握情况:“什么?”
路高松的声音加大“你叫他们别再骚扰我跟我男人行不行?!你就去看他一眼呗?!”
“看他一眼?”
听自家杉妹的意思似乎是她还没有打开短信,她便叹了一口气:“陈子岭进医院了,简俊把我手机都打爆了,我关机他就派人来堵我,我都不敢出门口了!”
圆杉微微吸了口气,心里的那丝不淡定让她皱了眉头。她平复好心情才问,“什么意思?”
“胃出血还是胃穿孔,我忘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跟死也没区别了。杉妹,你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么?”
陈子岭这个男人那么强大,怎么会死?但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可能也不会高兴。毕竟她真的那么爱他,爱过他。
时间已经把很多东西都冲淡了,包括她的恨,还有她对他的爱。
她仍然爱他,只是不及以往那般深沉。
谁没有一个过往,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做不成爱人,至少还可以是朋友,陈子岭待她,其实是真的好。
“在哪间医院?”
路高松明显也松了口气,“市一。”
圆杉飞车赶到市一,却得知陈子岭刚才就已经出了院。
微微一僵,终究是笑了,本想着能做朋友,现在看来,老天爷也不愿。
出了门口,一道视线贴在她身上,像要把她烧透。她一无所觉,招手截车。可这个终点正逢下班高峰期,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的士。认命地去搭公交,一转头,却看见了一个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连身板也不复以往的矫健。脸色很苍白,他静静地看着她,悲伤在眼底汇流成河,却再也说不出苦。
疼痛忽地翻涌上来,陈子岭撇转头去咳嗽了几声,难耐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可以见到她,现在见到了,又发现没那么想她。可能一个人的影像在心底里活了,就无所谓想不想,爱不爱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样子,永远都在心里,忘不掉,抹不去。
静静地看了她半晌,他收回目光,回过身子,慢慢离去。
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想了好多,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又怎么愿意一直待在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的身边。不杀了他,已经很好了,又要奢望什么一生一世天长地久?
她想要自由,他就放手,已经伤了她前半辈子,又何必念念不忘她的后半生。陈子岭,你不是恶魔,她是你深爱的女人,有人伤害她,你就报复。可伤害她的人是你自己,你又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她的身边,让她的世界里没有你的踪影,从此安乐逍遥一生。
他也想不到自己原来是这么豁达的人,他以为自己会执着一辈子,要不就把她绑回来,要不就将她杀死锁在自己身边。独独没有想过的是,会这样放手,不作逗留。
谈一场恋爱,可以改变一个人。只要她不要再出现,他有信心能不执念。
他的背影看起来盘山落拓,苍白失色。这哪里是那个骄傲冷然的陈子岭,陈子岭从来都是高贵的,冷酷的。没有试过这样卑微。
圆杉的心一酸,差点就流出泪来。
这个男人愿意放走她,她懂他是个多么执着的人,为了当初的恩情他可以坚持十年地去寻找周志。人人都说他死了,只有他仍执迷地找。坚持一个十年的事情少之又少,世上谁能坚持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可是陈子岭可以。要他放掉自己,需要那么多的勇气,陈子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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