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第26章


给我去收拾,还是你觉得我会听进去你的话,你凭什么。
我的眼眶微红,拼尽勇气告诫自己不能哭,我平静地说,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一切。比起让你接管公司,你积极配合治疗,不再糟蹋自己的身体更能减轻我的罪恶感。我知道你讨厌我,一直都是。我没有资格劝你什么,只是听胡伯伯说你之所以不在乎王家的遗产,是因为你母亲留给你一笔遗产,我想说,如果是你母亲,她应该也不愿看到王家一败涂地。
王子冷笑,说,王家那些忠臣们真是用心良苦,若不是他们在商界放话我手里握有一笔遗产,足以扭转局势,王氏集团怕是早就被费氏击垮甚至吞并。你们都让我觉得可笑,凭什么每一个人都认定我会出手相救。
我哑口无言,半晌,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打算动拿你母亲留下的遗产。什么叫出手相救,你难道不是王家的人吗?
王子笑出声,说,我不想逞这个英雄。
我强装微笑,端走原本准备伺候此人的中药,一声不吭扭头离开病房。
站住。身后的声音及时地阻止我的步伐。
有什么需要请叫护士。我不冷不热地回应。
我让你站住,把我的药端回来。那个声音命令。
我转身靠在门边,冷眼对望病人,说,你不配做王家的人,我不想伺候一个外人。
你该的,我是为了救你才躺进医院。王子怒斥。
你自愿的,出车祸时我又没求你救我。我反驳。
你……王子发狠地将我扯离门边。
我手中端着的药掉落,碎瓷片蹦向四周,地板上黄色的液体有热气升腾。我退了一步,装作无事,说,反正你每次都是喝一口就倒掉,这次一口都不用喝了。正好,以后再也不用为你熬药,每次闻到这些草药我都要吐,我也受够了。
刚才是谁说,比起让我接管公司,我的身体恢复健康更能减轻她的罪恶感。王子不紧不慢地说。
我憋了一肚子的气,可这话在几分钟前恰恰出自我口。我狡辩,那好,我会找一个很会熬中药的人代替我,祝你你早日康复。
那我告诉你,别人熬的我一口也不喝。
你想赖给我?我鄙视地看向他。
我怎么忘了,想当初这个人耍无赖的招数有多无聊,有多狠,有多缠人。
是,我就是赖上你了。他肯定。
我不满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先是一脸错愕,接着转过脸,翻出旧账说,谁让你……害得王家快要破产。
第41章 幸福和悲伤都是过往(三)
我正无语时,徐医师大步跨进,神色冲忙,又看见地上一片狼藉,看向我说,马路,怎么回事?
王子淡然回应,没事,马路不小心把药打翻,我只是让她重新熬药,她就冲我发脾气,还说以后再也不熬药了。我不知道她的脾气原来这么火爆,徐叔叔你给她检查一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顺便也给她开点药调节一下。
徐医师一脸惊讶地看向我,劝道,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可是王子也算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马路,你也知道这是多么难得。
我瞪大眼睛,半天反应过来,极力为自己申辩,不是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整日抽烟喝酒,不信您看这里,还有这满屋的烟味。他……
王子拉住我激动挥舞的手臂,说,好了,我知道,以后都听你的。
徐医师说,王子以后还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我甩开他的手,极其难为情地说,可是,我是真的不能闻那些药味,每次都会吐。
徐医师十分无奈地说,马路,我也知道中药不好闻,但是,王子的身体需要用中药调理。
送走徐医师,王子得意地挑眉,我恨得牙痒,却也只能无助地蹲下收拾地上的残局。棕黄色的药在洁白的地板上溅出讨厌的形状,药味钻进鼻子,一阵酸液翻上来,我赶紧捂住嘴跑进里面的洗手间。
我不是说假的,我对这药味很过敏。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
出来时,地板上一片光洁,王子抱着手臂看着我,语气平和许多,说,你没事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再去熬药。
他说,熬药这些事我交给护士做了。你每天负责提醒我戒烟戒酒就行了,我这人自制力很差。没人看着我,我控制不住。
我抬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将温柔和心疼掩藏地一丝不漏,可我还是隐约地感觉到了,因为跟车祸那一刻一样,我的心热了一下。
我低头走出病房,下意识地客气一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木糖醇,我去超市买,待会喝药会苦。
他答,那就薄荷味。
其实我们是可以和谐共处的,我把自己最近爱吃的零食,热情地推荐给他,并且悉数无偿奉献,只可惜,他很怕酸,那就算了。
哎,马路,你能停下来吗?都吃脸上了,真丢人。怪不得王子都盯着你看了老半天。裴蓓说着走进病房,然后夺走我手中的零食,往自己嘴里塞。
我看了一眼王子,他的眼神很回避,我擦掉脸上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不屑地瞪向裴蓓,说,这位准妈妈,你下次进来能先敲门吗?这是基本的礼貌,胎教也很重要。
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些细节吗?她敷衍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多次提醒。
她贴在我耳边小声,我不是为你好吗?怕你受欺负。
我想起以前在她面前抱怨过王子有多贱。可王子现在伤病在身,今日不同往日啊。倒是她挺着肚子,都快生产了,婆家让她提前入院待产,她也不好好呆着,整日往王子的病房跑。每天雷打不动地跟我抱怨,婆家有多夸张啰嗦,有多小心谨慎。还得我每日开导她说,废话,你肚子里可是他们家族未来的企业家。裴蓓也就是嘴上抱怨,从她抚上自己凸起的肚皮,那些流露出的细微表情,我知道她心底的幸福。
我把她从我身上挪开,说,裴蓓,你不知道你现在重死了吗?
爱美如命的她现在最怕别人说她胖,而我又最喜欢用肥打击她。她一脸不爽,反驳,你才胖。
念在她即将临产,我不跟她较真,我连连点头,是,是,我肥行了吧。
她倒是较真了,说,你就是比以前胖。
我说,反正你现在看谁都肥,你巴不得全世界都是肥婆。
她摇头,说,我说真的,王卿在的时候,你挺瘦的。
她说完下意识的捂嘴。众人皆知,我一直假装平静,所以她就像刻意地配合,不敢再碰触深埋在我心底的那个名字。
我知道此刻实在是不应该哭,会给裴蓓带来压力,可是压抑了这么久,我不是木偶,总有控制不住的一刻。我抱住裴蓓,声音因颤抖而哽咽,我想他,我什么也做不了。
裴蓓指尖抚摸我的头发,马路,哭出来就好,你知道吗?你越是笑得开心,我越是担忧,你这样,我放心多了。
我终于肯放过自己,不再逞强,放纵自己宣泄起来,哭了多久已记不清楚,声嘶力竭,累了昏了或许才是终点。
我睁开眼睛,王子坐在床边,眼泪似乎带走很多东西,我说不清楚,心脏像经历一场龙卷风,仿佛被洗劫一空。但是起身的那一刻,我觉得身体轻了,仿佛重生一样。
我问,裴蓓呢?
王子看了看时间,十八个小时,差不多够迎接一个生命来临,我陪你去看看她,还有她的孩子。
我们赶到时,孩子正好降临,哭声响彻夜空。裴蓓努力地笑,说,马路,你看,每一个人降临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哭。
我握紧她的手,我再也不要哭,这个孩子,我要教会他另一件事。
第42章 幸福和悲伤都是过往(四)
王氏集团不久就会被遗忘,费氏从竞争,挤兑,到吞并一气呵成。逼迫自己承认这个事实确实很难,还要做到不难过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既然决定笑对一切,就不能让自己软弱。
会不会恨我绝情。王子终于开口。
他已经盯着我看了许久,我一直是知道的,我只是不说话罢了。
你不肯动那笔遗产,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说。
如果王卿还在的话,你觉得他会看着王氏落入那个男人手中吗?
当然不会。我肯定。
那么你呢?会和王卿想得一样。王子难得带着关切的表情问。
是,我做梦都想夺回属于王家的一切。我实话实说。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参加一个晚宴好吗?我保证很精彩。
王子似有城府的笑,眼神却不如之前凌厉,受过一此伤后,他变了许多。至于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始终捉摸不透。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肖晗,还是郁棠,今晚就让我重新认识你。
回想起来,我极少这样。挑选礼服,发型,妆容,饰品,晚会,我铁定要盛装出席。
王子似乎很不开心,只因为我否决了他的眼光,执意穿上设计师推荐的那款丝质长裙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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