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第38章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你的?
空气里,有一丝丝的凉风……
他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却像突然有千百万斤的巨石压过来,他的话语连贯不上,他低声,说,是……我……的……
他承认得倒是诚实又坚决。
不说出来,折磨的是我整个人,但是现在说出来了,却是折磨我的心,心痛地要疯了,要死了……
回忆像洪水一样倾泻,泛滥。
……那晚,醉得一塌糊涂,男人的气息和怀抱,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的声音……陌生又似曾相识,昏沉中对着眼中看到的那个脸庞,我当时喊了谁的名字?是肖晗。世上还有谁,能有一副和肖晗相似的脸庞?
想到那天的人是他……我捂住头,眉头皱得有些疼了,当事实的真相摆在面前的这一刻,我还需要说些什么……难道还要装作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对我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甚至腹中的胎动,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我的指甲深深没入他的手臂,板正的衬衫衣袖也已经被抓出无数褶皱,我瞪大眼睛,质问,我究竟算什么,为什么要靠近我……我为什么要被你……玩弄和利用……
他的眉心紧蹙,反问,在你眼里,难道我的爱……永远就只能是玩弄和利用?
你的爱?我默笑着重复,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爱,需要你藏着掖着,是因为……见不得光吗?
他的目光闪过一种苍凉的悲哀,也淡漠一笑,说,见不得光是吗?我怎么忘了,你喜欢光明正大是不是?
我说,你真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可悲又可怜的人。
他又笑,说,遇见你之后,我自己也觉得我是!
我说,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的脸。
他依然笑,说,可是怎么办?我是我们孩子的父亲。
我咬紧牙,说,孩子……我立刻拿掉!
说了这么多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唯独只有这一句。
他的目光发出冰冷的光,声音有力,说,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仰起头说,怎么?还想骗我说,她是完美的武器?是对付郁棠的工具?现在,她已经没有存在的理由,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他发疯地将玻璃窗砸烂,血顺流而下,纯蓝的衬衫颜色渐渐加深,他咬牙切词地说,她已经有八个月大,是一个脆弱的小人,有鼻子,有眼睛,有手有脚……她是一个已经成型,鲜活的生命,连着你的血和你的肉,连着你的心脏,你告诉我,你的心难道不是和她一样,也是用血和肉做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的眼泪,划过坚挺的鼻翼,说不出话。
沉默之后,他微红的眼睛开始锐利,说,郁棠,你是不是很想他立刻死?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站起来,正视他的目光,说,你想要孩子,我生下来给你,一命换一命合理,到那时,我们两清,我再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
他笑,说,马路,这种话不要说得太早。
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苍白,你……你……还要怎样?
他上前扶住我,缓缓地说,我还要……你嫁给我,当然,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考虑怎么样?
我苍白地笑,说,我能拒绝吗?你给了我拒绝的机会吗?
俯下身,他将一个吻落在我的脸颊,说,就让那个男人接着不自由两个月,他现在还不能自由,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立马红杏出墙,转身就投怀送抱。你现在我孩子的母亲,胎教也是很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我无力思考,那就跟随自己的心,说,王子,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可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你……
我转而笑,声音却是冷冷地说,听说,王家的女人几乎都没有活过二十六岁!我现在还不想死,开个玩笑。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攥在手心,脸色依旧不见好转,应该说更加惨白。
他说,马路,为什么你一定要折磨我?一定要逼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好,我坦白地告诉你,两个月的时间,不是给你的,其实是给我自己的,我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警告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的原谅。你能理解我吗?
我把头偏向一边,说,我根本就不想理解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只想离你远远的,此刻现在就……
他打断说,好,我答应你,这两个月我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喜欢去哪,我送你去,裴蓓那?你和王卿的房子?哪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第63章 撕心力竭……(三)
常常对裴蓓说,爱很难。裴蓓却对我说,爱很简单。
她经常跟我提起爱不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我时常想,让一个放浪不羁的浪女回头,去认可古人常说的日久生情,这是多么不容易。所以,她的话恶心肉麻,我也忍着。
很多时候,她的话太富有良知了,太富有生活化气息,几乎找不到她以前的缺德样。
其实,总会觉得裴蓓的话很矫情,主要还是,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太颠覆形象了,裴蓓其实是挺拉风的一个人,结婚后收敛了太多。
爱为什么不可以简单呢?用她的话,爱,想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
每天清晨,早餐,上班,公车,下班一起晚餐,然后女人看看韩剧,男人玩玩游戏,彼此道一声晚安……
实在平静地难过了,那就两天吵一下,三天打一下,当然,男人是不可以有还嘴和还手的权利的。
所以裴蓓隔三差五地把老公打一顿,当然绝对不可以被她的小霸王儿子看见,因为小霸王很会护父亲,每当此时,裴蓓就会拉着我的胳膊干嚎,人家不管,这一胎必须是个女儿。
我也祈祷她这一胎是个女儿,因为她死皮赖脸地指腹为婚,说如果是个儿子,就赖上我的女儿,我怕了她,我才不要这样的亲家。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平静,大概一个月了吧。
我不知道王子给了裴蓓什么好处,这个叛徒!她们全家都是叛徒,全部替王子打抱不平,说日月可鉴,我心够黑,够狠。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手段有多厉害,看看连两岁不到的小霸王就知道了,该死,连小屁孩都跟我作对。
裴蓓家每天都会停着一辆银灰的跑车,那个男人的车,开始的几天,他送完东西就会自觉的走人,后来渐渐无耻起来,找尽理由留下来吃个便饭。
一次我提醒说,王先生,你似乎说过不出现我眼前。
裴蓓赶紧露出迎宾小姐的笑容说,王先生和我老公谈生意,工作餐,马路,似乎不碍你什么事。
我反驳,王先生的客户难道只有你家这么一个。
裴蓓假惺惺地哀求说,马路,你行行好,其实我们家也不容易啊,我们家就只有王先生这么一个客户。
很好,都拿当我白痴。
王先生吃完饭,还要喝茶,喝完茶,还要坐坐,坐坐就是两个小时,然后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喜欢被别人当客,那就当吧,反正我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王先生的脾气变了很多,恶棍大灰狼整容后变气质小绵羊。
最近天气变化较大,今天他来得比平时要晚,话也比平时少了些。
看到我走出房间,连忙走上前,又莫名其妙地跟我保持了一些距离,说,马路,最近天气反复无常,你要注意,千万不要感冒。
我点点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挡路了。
他慢慢地挪开身体,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是有话没有说完,还是突然想不起要说什么。然后,没有留下吃饭,悄悄开车离开。
接着,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我的眼皮开始跳个不停,握着手中的手机,一个星期了,没有收到他的一个信息。
正在发愣的时候,裴蓓的声音传来,马路,有人找你!
看到一个老人坐在沙发里,我走上前说,徐医生,你好。
徐医生站起来,似乎有点焦急,说,马路,这是王子让我交给你的。
精致的盒子,大概是香水,我接过东西,心里总是不踏实,突然想到电视剧里,男人死了,留给女人一样东西……
我说,王子他……
徐医生连忙说,他在医院。
完了,想什么来什么,不会真的要死了,我的心一下子绷紧。
徐医生接着说,王子说昨天你生日,礼物送的有些晚,他知道你不会喜欢,但是来不及精心准备,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从话中听出他应该还在世,我揪起的心放下,说,徐叔叔,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徐医生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有些犹豫,缓缓地说,其实,王子病了一个星期了,他一直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我的眼皮又跳了一下,我说,什么病?严重吗?
徐医生叹了一口气说,还算幸运,上次天气突然转冷,他得了重感冒,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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