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第44章


今天,一进门看不到你,我心里立刻就堵了一块石头,原来是裴蓓那个疯女人把你骗出去玩。你不可以有一点闪失知道吗?算我求求你,希望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每次都可以找到你。想一下你手里握着的手机,还记得最初我们认识的时候吗?我故意砸坏你原本的手机,然后理所当然地赔你一个新手机,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GPS。
第75章 爱你,逃不出……(六)
最近,你对我说话多了一些,虽然大多都是一些讥讽之辞,不管怎样,我都觉得受用。你说我不要装得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我不反驳,我承认有一点做作的成分,但那些都是在裴蓓他们一家人面前,在你面前绝对没有。算了,说了你也不信,你似乎从来不在意真正的我。
我就是自作自受,谁让我以前在你面前耍了太多“手段”。现在我所有对你的好,对你的担心忧虑,对你的体贴,你全然看不见。我很享受陪伴你,照顾你的感觉,有一种被需要,被依靠的幸福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次,我们的女儿在腹中踢你,你与我分享喜悦,毫不保留。那一刻,我已经自己开始认可,你们就是我的老婆和孩子,谁也不要想抢走,当然,也抢不走。
有时,我会很疑惑,孩子对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会对她狠心的不像话,我不能忍受你说她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不能忍受你无视她是一颗重要的生命。她对我有多重要,对你就有多重要,因为她是我们共同的。但是,你知道吗?你意识得到吗?可悲的是,你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你对她的忽视让我心寒,只是提到郁棠那个男人的时候,你才意识到孩子的重要,才会想起孩子的存在价值,你居然可以说出一命换一命,你把她当做一件东西,一个筹码。我是真的受伤了,一次又一次被你沉痛地击伤。
为了保住孩子,我想尽一切方法,甚至不惜用谎言,我是善意的,每一次我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不敢想象,有一天失去这个孩子会是怎样的灾难和悲痛,所以,我不敢去回想那一天,我那么用心地守护我们的孩子,然而,我却差一点亲手害死她。我不得不说,自己有时真的禽兽不如,那天晚上,你和孩子在医院,一起站在死亡的边线,我只觉得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心也莫名其妙地患得患失。感觉累了,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华丽、奢侈。因为,梦见你守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面对任何事情,你喜欢表现得若无其事,真希望你能稍微收起一点坚强,对我展示你的脆弱。那样,我心痛,心疼,都值得。我见识过你的脆弱,只是偷偷地,恐怕你不知道。
记得有一次,你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抹胸纱裙,黑色的缎带缠在你的腰间。你的颈,你的腰,你的腿,纤细柔美,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心思也同样细腻、纤细、柔和、软弱的你。你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吻了你。你有反应,只是悲哀的是,我听到的永远都只能是别人的名字。
可悲,你的柔弱从来都只是展示给王卿,又或者是郁棠,总之不会是我。哪怕是你病到昏迷不醒,你可能也只会觉得,你的身边有王卿陪伴,你不会怀疑或者幻想身后那个怀抱和肩膀,会不会是我。
我其实没有你想象地那样冷酷无情,我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有悲伤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这一面,然后,你对我多一个眼神,多一下表情,多说一句话……我肯定就会感受到莫大的满足。
出了点事,你打电话给我,虽然知道,那只不过是裴蓓推波助澜,我还是兴奋了许久。第一次发现,手指那么重要,身上任何一个组成部分都没有手指重要,我已经欠了你好几天的信息了……
第76章 番外
项东:
我在十岁那年被费莫邢从孤儿院领养,来到费家,我才知道自己被领养的原因,费莫邢需要给他的儿子找一个玩伴。
那时,我第一次见到郁棠,一个瘦弱纤细的小男孩,我在心里嘲笑,就这副模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护自己不被欺负。其实,那根本不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他是费莫邢捧在手心的少爷,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一直觉得,在这个年级阶段的孩子,我的心智已经成熟得超过常人,后来才发现,郁棠比我过之,他身上的稳重和疏离,无人能比。
他排斥所有人,然而庆幸地是,唯独除了我。
我知道,郁棠的母亲是费莫邢唯一爱过的女人,但是红颜薄命,所以他从小跟着他母亲的好友,一个姓郁的女人,再一次不幸,那个美丽的女人也病逝,她在临终前将郁棠托付给费莫邢。
一般人,如果被问起最在乎的东西,我想答案应该就是命。但是对于郁棠偏偏就不成立,因为,命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
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
我有时会心颤,郁棠一定要对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在乎,也需要自己的在乎。所以,郁棠似乎就注定了他的悲剧人生。因为,当别人不再在乎他的时候,他自己又不肯在乎自己,最终,他失去所有包括他自己。
在他的生命中的两个女人,简捷如此,马路亦是如此……
费莫邢深刻地知道,王子不可能放过郁棠,他们是兄弟,却是孽缘下的兄弟。
费莫邢说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就让他亲手去结束这一切,他希望上一辈的恩怨就此结束。对于下一辈,他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而又平凡的长辈,是王卿的父亲,是郁棠的父亲,是王子的舅舅,还有,是一个孩子的爷爷……
那个凌晨之夜,一个生命消逝而去,非但丝毫没有扭转命运的转盘,反而,加速了悲剧的上演。
郁棠一定是疯了,才会对着费莫邢的尸体发愣了三个小时后消失,清晨在一个废旧的工厂找到他的时候,他两眼无神,像一个死神,用枪直直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他拿起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发狠地叫嚣,我知道,大事不妙……
牙,就是上次陷害郁棠藏毒的凶手。
虹,最毒妇人心,栽赃的手段令人发指,给郁棠扣了很多肮脏的勾当。
昆子,被王子收买……
当一切事实摆在面前,我觉得他们就该死,死有余辜。
但是,我清楚,郁棠,因为这些龌龊的人,背上杀人的罪名,不值得。
可悲的是,郁棠他自己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
牙,虹都是受他人指使,与王子无关,郁棠既然已经明白,为什么在果断地用枪打破他们的脑袋之后,还要,把枪指向王子……
郁棠的行为,似乎根本不受控制,在他眼中,只剩下满满的,赤裸裸的恨。
我一点也不用怀疑,只要我敢上前一步,子弹立刻就会穿透我的心脏。
世界似乎就在这一刻静止,满地的血腥,横躺的尸体。
还有对峙的两个男人,玩着死亡的游戏……
然而,一秒的瞬间,王子先动了……
所以,下一秒,游戏结束,悲剧上演……
如果问是什么把郁棠拉回现实,我想大概就是马路嘶声力竭的哭声。
医院,马路躺在王子的身边,还有他们的孩子,这一幕,幸福地让人痛心。
当这一幕不再存在,马路就像迷失的孩子,在医院萧瑟空荡的走廊,磕磕碰碰,莽莽撞撞,没有人能够靠近她,没有人清楚她到底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究竟要寻找什么……
她似乎没有灵魂了,只剩下一个空荡的躯壳,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东西,连她和王子的孩子,她也看不到了,她绝望地,可怜地疯了……
换心,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所有人心中忐忑。
我相信人的意念,手术室里,一直有一段录音在不停地重复着。
王子,你不死,我就嫁给你,你不死,我就爱你……
很傻的一句话是不是,这是马路在精神病院里,每天都要说上几百遍的话,我想,王子他一定很喜欢很爱听。所以,我把它录好,放在手术室。尽管我知道,他根本听不到,那就让他去感受,这不是他一直渴望听到的吗?
五年后,当我和王子一起回国,王子的嘴角,不断地扬起微笑。
十岁那年,我发誓,一生追随郁棠,现在,郁棠的心脏在他体内,我不算违背誓言。
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郁棠临终前的样子,他慷慨地没有一丝犹豫,他说,我答应过马路,只要她需要,随时可以拿走我的命。
我对他说,现在,没有人知道她需要什么,因为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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