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楚归云里》第37章


凌云窟深不见底,若强行深入便难以回头,如果聂人王与断帅倘若未死势必早已去天下会与聂风、断浪相见。
聂风还记得当日那冒火异兽,也不知如今是不是仍蛰伏在凌云窟的深处,等待下一回“水淹大佛膝”时重见天日?
想不到经历当年的变故,本来是宿敌的两大绝世高手,一双儿子居然成为好友,未尝不是“缘”的作弄。
聂风没有想过去找回当日随着父亲消失的雪饮,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雪饮所在,既然绝世刀客已经离世,这柄至寒至凶的绝世宝刀也不应重现江湖。
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二人真诚地吊祭先父亡灵,步惊云心头不期然暗泛一阵莫名感觉。
聂风和断浪虽和他一样是孤儿,可是他们却还能有机会来祭拜先父亡灵,可他呢?
他同样想为霍步天、霍烈、以致霍家每个人立墓,但在大仇未报之前,如此做只会惹人生疑,后果堪虞。
他甚至不能回去拜祭亲生父母——步渊亭与玉浓。
就在步惊云想得入神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极为轻微的怒吼,他们一行三人顿时一愣,对视一眼脑中不期然而然都想到了火麒麟。
与聂风与断浪蠢蠢欲动想进入凌云窟不同,步惊云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今日并不是所谓的水淹佛膝。
而那声响也只是迷迷糊糊,似虚还实,凌云窟前只有短暂的异动,三人最终还是没有冒险深入洞窟。
三人从凌云窟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
今日已经祭拜完聂风与断浪的亡父,如无意外,明日他们三人将要赶回天下会。
聂风想起昨日那位匆匆离去的少女,以及云师兄的不寻常,善意的开口道:“云师兄,明日我们就要回天下会了,今夜你若有事,我和断浪明早就在村口等你……”
“无事。”步惊云明摆着不接受聂风的好意,他可不相信断浪此人,如果不紧紧看着也不知会有何事发生?
断浪也看步惊云不顺眼,眼见着步惊云又摆出一副冷脸,他轻蔑的哼了声道:“风,他是奉雄霸之命监视我们的,他怎么敢擅自……”
话还未歇,忽听得周遭传来“隆隆”巨响。
“啊,这是……”聂风异常震惊地低叫。
他来不及说出这是什么,也即时知道了这是什么声音,因为地面霍地一阵一阵抖动,如地动山摇,像是重锤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地面一般!
步惊云、聂风、断浪三人几乎同时向着撼天巨响处看去。
不知从何而来又往何去的滔天洪水席卷而过,近处的房屋瞬间被淹没,树木家禽被冲散,人也被撞至水流之中,洪水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此刻更是直向三人汹涌卷去!
隆!隆!隆!
水虽然能为大地带来无限润泽、生机,滋养万物,可是它有时也会一反常态,穷凶极恶,吞噬千万生灵。
“隆”然一声撼天巨响,一道无法抵挡的洪水猛地席卷三人。
洪水来势汹涌无匹,大量洪水挟着刚刚冲毁的房屋碎片,俨如天塌般向三人重重压下来。
步惊云毅然双掌齐翻,两股雄猛无俦的掌劲直贯左右掌心,打出排云掌以凌厉见称的一式——“排山倒海”!
此招真当如排山倒海,气势将迎面直冲的洪水遏止稍缓,三人顿时抓住乍现的生机,在洪水间空出一条尺许宽的罅隙中掠出。
碎木梁浮上水面,原本直逼三人而来的洪水也早就去往他处,三条身影这才飘然落到散落的木梁之上。
三人在飘浮着的木梁上站稳后方才极目远眺,但见青衣江畔江水滔滔,水涨潮高,滚滚浪花宛如一条万里巨龙般汹涌腾动,像要把世间万人万物吞噬于其龙口之内,凶恶已极。
这条巨龙,想必是岷江、青衣江与大渡河一带洪水为患所致,所未料到洪水毫无先兆,突如其来,不少平民惨遭殃及。
洪流纵猛,但此时涌至乐阳村口,一时间也未能再行侵前。盖因乐阳村本位于一地势较高挺之平原,而村内与村口亦足有半里之遥,故一时三刻之间,洪水仍未能祸及乐阳村。
不过瞧洪水蔓延之势如此急速,相信不消半个时辰,届时水位暴升,便会把整个乐阳村吞没,彻底毁灭!
聂风急道∶“糟,这次洪水猛如千斤,若再如此下去,乐阳村内所有人势必死个精光,我们决不能够坐视。”
断浪插嘴∶“风,那些村民如此横蛮无理,我们其实也自身难保,犯不着…”
话犹未毕,聂风已凛然截断他的话,“浪,话不应如此说。他们纵有千般不是,毕竟也是人命关天,我们能救助他们为何要冷血的看着他们白白丧命?”
断浪但听聂风语气居然罕有的凝重,也自知出言轻率,即时垂首噤声。
聂风转脸问步惊云∶“云师兄,救人要紧,希望你别再介怀他们对你所干的事,不记前嫌,与我一起助他们一臂之力,如何?”
他满腔热切,步惊云却不置可否。
也是聂风此话小看了步惊云的心胸,昨日那番变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何谈介怀那些村民。
此刻他默无反应是在想楚楚此刻该是何局面,昨日那条路是通往最近的小镇,按着此刻的地形乐阳村被淹没后才有可能祸及小镇也不知楚楚能否安然,他即便是立马赶去小镇一时间也找不到楚楚的落脚之处……
步惊云暗自思量,可目前形势已不容许聂风再逗留下去,他见着步惊云没有响应他内心颇觉失望,可时间不等人于是他无奈道∶“既然云师兄执意若此,我惟有自己去了。”
说罢即时展身点水而过,直朝乐阳村之方向纵去,身形潇洒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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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壹贰叁
于岳特意绕道来乐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查检此处堤坝的修缮;此处为岷江、青衣江与大渡河的交汇之处。
今年降雨颇多;往年官府的简易修补恐抵挡不住上游水量暴涨。
朝廷能出银钱修缮不假;但如果当地官府贪多仅仅只应付差事;到时候洪水来袭,朝廷反倒拿不出银两救急百姓;最终受苦的还是……
他的想法是在汛期来临前督工;可万万没有料到洪水来得毫无先兆,根本没有给他应对的时间;如果不是巡查时站在高处恐怕此刻他已同这下游的万千百姓一般葬身水底了。
立身之处转瞬间变为了一处孤岛般的存在,一旁那先前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说堤坝完好满脸应付之色的众人;此刻面对着无法阻挡的灾害早已变了脸。
陪同的县令慌乱无措的在他耳边叨唠,同行的几位百姓也是在一旁呼天抢地。
他望了望迅速卷席下游的洪水,粗略估计了水的走向;心里担心依然留在县衙处的楚楚,可眼下却不得不稳住心神充当这群人的主心骨。
相较于于岳进退不得的处境,楚楚在县衙内的生活十分惬意,昨日之事只是一段小插曲。
这段时日她找到了新的娱乐项目,品鉴字画与古玩,这也是以前她曾钻研过的技能。
虽处于不同的世界可欣赏这门学问却没有太大的差别,特别是跟着于岳做客发现这些官员的宅邸藏品颇丰,较于于岳曾说过家中在他做官多年来只略至了些薄产,她兴趣就更大了。
别的不敢说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楚楚发现于岳算是难得的清官,清官有钱也只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种劫富济贫的法子不用白不用,眼下她就已经看中了一套前朝的瓷器,只等到于岳回来与他合计合计将此物变为己有。
能让她逛的宅院都已经参观完毕,楚楚正准备吩咐人备车马与饭食去慰问一下辛苦工作的父亲大人,没想到却见着了熟悉的身影从高空中俯冲而下直奔她而来。
那矫健的身躯不是斑斑又是谁?
步惊云用哨声招来了斑斑,本是随意让他跟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步惊云不能和斑斑交流却并不妨碍让他向楚楚传递消息,指望着楚楚能够尽快获知消息到高处避难。
做完这一切他才去追先行离去的聂风以及随后紧跟而去的断浪,为了节省气力他并没有像聂风一般点水而过,反而是借助浮在水面那些较为粗大的木碎,一边跳跃而前。
他虽有有奔雷般的速度,但飞驰之间并没有见着聂风与断浪的身影,深知此刻他也赶不上他们二人,于是权衡片刻他只身向着昨日路过的乐阳村市集而去。
市集依旧车水马龙,布满了摆摊卖货以及讨价还价的村民,热闹的街道偶尔还有一群调皮的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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