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是当初》第26章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只有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吗?”
玉祈一脸正经地回过头来,说:“我以为你要吃很多。”语毕,她冲上来一拳头狠狠地锤到他背上,愤恨不已:“玉祈你这个讨人厌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旁边推着购物车路过的中年妇女,则用一种前所未有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悻悻摇头走开。玉祈哈哈大笑,说:“看吧,别人把你当猩猩了。”闻言,上官婧又狠狠地锤了他一记,哼道:“你类人猿。”
玉祈还是不依不饶:“那很好,物以类聚。”
最后,从超市出来,两个人手里各是满满的两大包。堆在车后座上都觉得是满载而归,上官婧回过头看看,玉祈竟然把那些冰冻食品全部压在了底下。可怜他这辆昂贵的宝马,椅子就要渗水了。
车子上了高架,玉祈把车速提高了许多,车子基本上是奔驰而过的。上官婧习惯每次上车都扣上安全带,这下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高明。一路驶来,公路上的车子渐渐多起来,大概是遇上下班时间每公交车特别拥挤,两三辆就把一条路给堵得乌烟瘴气。上官婧这才发觉,这路不是到她家的。
“你走这里做什么?”回过头,自己家的那条路明明已经抛在后头了。
玉祈理直气壮,不以为然地看看她惊讶的脸,说“回我家。”
接着,他又说:“你没去过不是吗?现在就带你去看。”
“说什么了?”她瞪了他一眼,“才不想去!”
“哎,别闹别闹,在高架上呢,还堵车。除非,你想咱们共赴黄泉。”说罢,一辆车从他们的车旁边呼啸而过,上官婧吓得忙坐好,再也不敢出半点声响。眼角余光扫过玉祈,看见他的嘴角明显带着顽皮的笑。上官婧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顽劣。”
豪华别墅。有钱的人,无论住哪都豪华。上官婧站在玉祈家门前,这儿虽然比不上他在上海的私人别墅,可是也是此地绝无仅有的豪宅。
“再看屋顶就要陷下来了。”他打趣道,自己先把两袋满满的食材搬进屋里去。上官婧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最近真的越来越神乎其神了,常常犯大惊小怪的毛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挫败,她连忙帮忙把后座上的另外两个大塑料袋挽进去。
玉祈家的厨房,格局都差不多。不仅面积大,设施也很齐全。上官婧随手打开一个橱柜,里面的碗摆得十分整齐,而且每个碗都晶莹剔透的,像根本没有用过。这时,玉祈从杂物房里找来了一套新厨具,才踏进厨房,见她在那儿发愣,便说:
“别看了,每个碗都能照镜子。”
言下之意就食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
上官婧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执。自己今天已经有一点点累了,与其和他费口舌折腾,倒不如先煮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晚饭是火锅,玉祈的房子的确是非常的大而且宽敞。屋子里的灯光很漂亮,暖暖的色调,让人觉得像一个真正的家。吃完饭,玉祈很主动的帮忙洗碗,见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厨房洗碗,上官婧觉得有些滑稽,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冒了上来。他洗碗真的很认真,一块抹布白白的显然也是新的。只见玉祈倒了几勺子的洗洁精然后在水里搅拌出许多泡泡,他用抹布沾了水一点点地擦拭着碗碟,洗完一只又一只。从头到尾,上官婧就站在门口看他,看得出神。
玉祈兀自笑了笑,坦言道:“第一次洗碗。”
“看得出来。”上官婧言不由衷地说。事实上,他洗碗似乎比自己洗得好。起码玉祈洗碗的时候挺不亦乐乎的,自己就不能做到这样。
晚饭过后,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玉祈很喜欢磕瓜子,在沙发上磕得很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上官婧从小就不喜欢瓜子,她牙齿虽然长得很整齐,像士兵站立一样,一点没歪。可是牙根特别软,压根咬不了硬的东西,更别说磕瓜子。
记得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母亲在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一盘红瓜子。上官婧贪玩地拿起一把就磕,没想才磕了两颗,瓜子就掐牙缝里了,痛得她要命。后来,她就特别讨厌瓜子,总觉得自己的两颗虎牙就是这样磕出来的。
把八点档看完,上官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要回家了。
玉祈叫住了她,说:“等等。”
她疑惑地看他急急忙忙地跑上了二楼,在上头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抱着几叠本子下来。上官婧偷偷看了下,原来都是画本。跟着他一起下楼的还有那只白面团似的西瓦。
西瓦优雅地踩着步子,见到上官婧忽然径自“喵”了一声,然后就亲近过来。玉祈已经搬着本子到沙发上坐下。他朝她招招手,上官婧无奈之下只有把西瓦一并抱上沙发,让她趴在自己大腿上。
翻开画本,很多的话,每一幅都好漂亮。玉祈的画工很好,似乎是天生的才能。他说,四岁的时候母亲便把他放到画画培训班里,周末几乎就泡在那里了。一画就十几年,直到他出国深造。上官婧看着那些画,有油画、水踩、国画和素描。玉祈的素描画的很出众,上官婧觉得他可以把画拿出去卖。玉祈直笑她傻,也笑自己傻。他告诉她,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画家,没天没夜的画画,把自己关在一个几平方米的小空间里。他说,房间里必须有一扇朝西的窗,因为落日的时候,光线照射过来会很美。然后,他会在房间里设置很多很多的架子,摆放自己的美工用品。
上官婧问:“干脆把自己的书房设计成那样子不就好了。”他说过这栋别墅的室内装潢是自己设计的,一幅墙壁一个柜子都是他的别出心裁。
玉祈闻言撇撇嘴,说:“那就不像办公的地方了。”
“矫情。”上官婧立刻反驳他。
西瓦的爪子开始不安分地舞着,上官婧顺手抚了抚它的毛让它平静下来,可是它依然不听画的要将自己的爪子放到玉祈的画本上去。玉祈故作凶狠地瞪它,可今天这猫竟然出奇的叛逆,竟然竖起尾巴挑衅。他奈何不了自己的猫,又不想把画给毁了,只好说:
“带回家看吧,我送你。”
“嗯。”上官婧轻轻地合上画本,“画的很好,真的。”她有些崇拜地看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本揽在怀里,跟着他走到玄关。
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下来,月亮弯弯地挂在半空中。她站在花园里,抬头眺望天空,良久不语。
优,走好。
她悄悄地对优说,满天星光,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上官婧想起了小岛川葵,想起了上官泽,想起织田季和,想起了井上宏志……他们好像渐渐离她远了,又好像始终没有离开过。包括优,那个最好最好的优。
“玉祈,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上官婧忽然问。
这话一出口,玉祈多少有些诧异,直觉她吃错了药。可是,他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不记得了。”
“真是的。”她故作责备地样子,有点长辈对后背的感觉。
“玉祈。”
“嗯?”
“你怎么从来不问我有没有谈恋爱?”
闻言,玉祈笑得有点贼,说:“怕伤你自尊。”
“哼。”她鼻子朝天。却听他说:
“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又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他意有所指,说罢斜看了她一眼。
她在心底暗骂玉祈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明明就是想说她刨根问底了。
还没有开口,玉祈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亲吻过后,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傻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不许你再这样把话藏在心里,上官婧,你从来就不是个能够视而不见的人。”顿了顿,他说:“如雅的事情,我会着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她一错再错。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软弱,不可以认输,不可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不可让自己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不可以不开心,不可以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你肯答应上述六个不许,我就答应你一定把事情处理好。”
上官婧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嗤嗤地笑了,然后点头如捣蒜。
公路上行驶,上官婧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你认识‘迪安’吗?”
“什么?”玉祈闻言诧异地看着她,“你认识她?”
上官婧摇头,只是淡淡地说:“优临死前提到过这个名字,我只是随便问问。”有件事她一直都弄不明白,优在国外的几年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其实她一点也不清楚。她回来这么久,她们也只是偶尔碰面,机会少之又少。在这些时间里,优到底又做了什么,她根本无从知晓。上官婧想着想着,才觉得自己对现在的优一点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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