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第118章


她睁开眼后
,回头见到司晋坐在她身旁,轻声问,“你在祈祷什么?”
“希望弥嘉能够好起来。”
司晋一阵静默。良久,他淡淡地,“有用吗?如果可以的话,当初天父为什么不听我的祷告,最后还是将乐戈带走了?”
“也许乐戈在天国更为开心。”
司晋仿佛陷入往事般不言语。过了一会,他说,“谢谢你。”
“为什么?”
司晋站了起来,张开双手,说,“你的内心很纯真。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也没有那样龌龊。”
“你说什么?!”琉里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司晋只是摇摇头,不再解释。虽然琉里是个半吊子娱乐记者,但是娱乐圈的水有多深,她是不知道的。他又怎能跟她说,自己的生活曾经多么混乱。
他抬起头去看教堂内的雕像,天使甜美的笑容,似乎是神对他的挽救与启示。
“我们走吧。”琉里在身后说。
司晋转过头去,只见绘制有圣经中宗教人物的玫瑰花窗在琉里身后闪着暗光,使她看上去有种圣洁的美。那脸容,恍若天使。
“You"re an angle。”他低声地。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地,“我突然想到了一些旋律,也许我可以为BJ纪念演唱会写一首新歌。”
“新歌?”
“对,叫做Angel。”他淡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进入结局篇,结局大放送咯——每天两更,分别是中午十二点和下午六七点,直到世界末日前一天。(我实在是太有责任感了)
这么冷的文都坚持追着看,大爱你们~~~
、BJ演唱会(三)
这个圣诞夜,萧纪友和乔希汶吃过晚饭后,送她到医院去看乔杜。“你不上去看父亲吗?他刚刚醒来。”乔希汶在下车前问。
他微笑,“他不一定愿意见到我。”
“没有这样的事。”
萧纪友只是淡淡地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啄,然后说,“探望完后打给我,我来接你。”
“不,我去找你吧。”乔希汶体贴地微笑,“我叫老张接我。你不是还要去看弥嘉吗?我跟你一块儿去。”
萧纪友点点头。
无论爱或不爱,他都不能够否认,乔希汶会是个好妻子。
离开医院后,萧纪友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径直驶向玛丽医院。圣诞夜的医院大堂里,也摆上了装饰用的大颗圣诞树,为这苍白的、充满消毒药水气味的地方增添了节日气氛。
穿过漫长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他来到一家门外的牌子上印着“Mika”字样的病房前,推开门,步入弥嘉病房中。脱离了危险期的弥嘉仍然没醒来过,依旧在昏迷中。躺在病床上的她,素颜淡雅,仿佛是当日那个初次在柏高公司的会议室里和他见面的女孩子。
那一天,日光洒了她满身满脸。她穿着粉蓝色的运动服,短裙看上去是网球裙的设计,活力过人,跟萧纪友、司晋和乐戈三人笑着打招呼。又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呢,我待会要去打壁球,直接穿了这个过来。
一切仿佛只在昨日。
萧纪友走到床边,看到床前的柜子上,放了好几束鲜花。他信手翻开其中一个来看,见到是司晋留下的字迹,上面写着“We miss you。 Get well soon。Black J with love”。看到司晋以Black J身份落款,他一时间有点唏嘘,便将卡片放下。
那束玫瑰旁,放了一束百合花,是席羚最爱的花。他像有点受了蛊惑,又伸手去翻开放在花束中的卡片。
然后,他微微一愣——意外地看到了席羚的字迹,娟秀却有力的字迹。
她在上面写着,“要坚强,要活下来,要微笑。”没有落款,但的确是她的字无疑。这几个字仿佛什么东西一般,狠狠击中他的心头。他反复看着那上面的字,似乎能够看到席羚在写这些字时候的神态。他用手轻轻抚摸那上面的墨水字,仿佛能够透过这些字,触摸到握着笔那头的那只温暖细腻的手。
他就此失神,整个人被时光的河流裹挟而去,迷失在白色医院的一角,在昔日队友的病床前。
却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与人声传来,且越来越近。“她在这个病房吗?谢谢你。”是乔希汶甜美的声音,随后听到护士说“不客气”。
萧纪友瞬间回过神来,紧紧攒着那卡片的手没松开,而是将它塞到外套的口袋里。
乔希汶走了进来,“纪友,她怎样了?”
“还在昏迷中。”
乔希汶走到她床前,低头看她,“希望她能够早日康复。”扭过头,见到床边柜子上的那些花,白色百合开得异常清秀。她问,“是你送的花么?”
“我没有。”
“还以为是你送的呢。因为前阵子我听CB的人说,现在你要求公司长廊上布置用的鲜花都用上百合,我想那是你喜爱的。”
萧纪友静默不语,只是看向窗外夜空。繁星满天。曾经,他与席羚也在这样一片天空下。他曾经向她求婚,曾经问她是否愿意当他新公司的老板娘。
而此时,他们的身边都各自有了不同的人。
++
裴彦行的公司举行圣诞酒宴,他不得不出席。他问过席羚要不要去,席羚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的。他微笑,吻吻她的前额,“知道你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不强求你。”
席羚不是教徒,圣诞节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也不过是一个人过的又一个节日罢了。只是她边独自吃着天使面,边想,她不可能跟裴彦行有什么结果。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觉得意外: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因为一个女孩子住,尽管有保安和监控系统,但她仍然警觉性很高,没有直接应声,只是趴到门上看猫眼,却发现原来是这里的保安,还戴着顶圣诞帽,笑容可掬的样子。
她开了门,隔着道铁门。
保安笑着说,“席小姐,你的圣诞礼物。我放在这里了。”说着便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搁在门外的地上,转身走开。
席羚打开门,俯身拿起那礼物进屋。很薄很大,像是黑胶唱片的形状,外包装裸色系列,上面是月光纹样的淡淡印花,颇有北欧设计的感觉。右下角淡淡的墨水痕迹,签上了Ivan Pey的英文名。
她将包装纸拆开,发现里面的确是一张黑胶唱片,只是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不知道是谁的作品。
席羚觉得好奇,放在唱片机上。唱片沿着轴心转动,缓缓流淌出的乐音,却是无比熟悉的。
她被这熟悉的旋律所震动,直到那人声传出——那是她的声音。是她的歌曲。
但为什么裴彦行要送她这样一份礼物?
这时只听见外面突然砰砰的声音,仿佛空中有焰火喷发爆裂。她随手捡起披肩搭在身上,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往外走去,只见夜空中簇簇烟火嗤嗤地往上蹿升,跃到最高空,仿佛淹没在树梢枝叶的顶端,无声,最后突然炸响,散发作太阳般的束
束金线,耀眼璀璨,煞是动人。
这样的焰火接连放了好几支,她就那样倚在玻璃门上看着。屋内,音乐声依旧流淌不息,仿佛月光泄了一地。
那焰火湮熄后,仿佛余温仍在空中震荡。
身后,是席羚创作和演唱的歌曲,《勇敢的印第安人》。
这样的氛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同频共振,让她觉得十分微妙。
转过身来,却见到裴彦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屋里了。他还没脱下大衣,站在屋内微笑着看向她。
待席羚走进屋内,他问,“这是你的音乐,已经录制成唱片,喜欢这个礼物吗?”
席羚微笑,又低头说,“只是自娱自乐罢了。”她在心里想着,这毕竟不是真正发行。但是这样说,未免伤到裴彦行的一片好意,她便缄默。
裴彦行却像是看到她心里想什么似的,“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也不受柏高或者CB限制。”
“我曾经弄出这样大的风波,还有哪家唱片公司肯要我?”
“我要。”裴彦行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往上面套上一个纸圈。她有点讶然,抬头看他,只见他微笑,“打开来看看。”
席羚将那纸圈摘下来,展开来,只见随着手指摸索处,渐渐露出一行字,写着“Greenery Rec。 Entertainment; Inc。”只听他说,“我已经买下唱片公司,目前只缺歌手。我希望签下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一辈子。
谁敢轻言一辈子。
这就是裴彦行的求婚了。
席羚忽然想起那天萧纪友在那片工地上对自己求婚。那时候,CB公司还没建成,他说,以后要将阿柴接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他说,以后我们要生好多小孩,组成一支乐队。
都过去了。
眼前只有裴彦行,专心地端详着她,“我知道你心里也许还有其他人。但我不介意用一辈子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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