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直至成殇》第2章


我说:那为什么要分手呢?
他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要是知道,还喝酒干嘛?
我被酒呛了一下,他接着说:妈的,女人真可怕!
出酒吧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个七八成了,我搀着他出门的时候他嘴里还不停的嘟哝着太假了太假了,女人太可怕了。我说你没问题吧。他瞪了我一眼说:我有什么问题,是她有问题好吧!我说好好好,你小子快回去歇着吧。结果这话不知怎么就惹到他了。他用力把我挣开,说:我就不回去了,你管得着吗?我刚想说你别激动,我们先回去再说。话还没出口,他扭头就跑掉了。
我想追上他来着,结果此君喝酒之后如有神助,撒开膀子跑得那叫一个欢,我追了两条街,眼看着他越跑越远,心想反正追不上了,干脆由他去算了。
此人可谓是祸不单行,由于喝完酒后意识不清,当夜发足狂奔之时不慎坠入施工路段内,将左腿摔断,并于露天处昏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我收到消息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神情愈发委顿了。看到我之后,他若有所悟的说:失恋啊,失恋伤身啊。

日后每每回想起她,我总是不胜感慨。她这样的人总是能教会别人很多事,关于人生,关于生活。
考试那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现在在医院里,要我去陪她。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去了。
医院里有很多人,各种各样的幸福和不幸交织在一起,混杂着医用酒精的味道,显得有些刺鼻。我进到病房去的时候她正在休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瘦弱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动,大概是刚刚哭过,两手紧紧的抓着什么,很用力,也很无力,失去光泽的皮肤黯淡的反射着透进来的阳光,让她显得愈发憔悴。
我轻轻的走到她床边坐下。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慢慢的睁开双眼,眼神一如以往般深邃幽暗。我想说点什么,她缓缓摇了摇头,用近乎耳语般的声音说:现在不要问我,好吗?
我忽然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样,很难过,令人窒息般的难过。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里有什么融化了。但只有那一瞬间。她抽出自己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说:我没事的,谢谢你肯来陪我。
我们沉默了很久,各自想着自己的事,直到她对我说:能帮我出去买点桔子吗?我想吃桔子。我恩了一声,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拉住我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不要不回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心彻底粉碎了。我摸着她的头发,说: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那天的阳光明媚,但是空气中却一直充斥着某种挥之不去的压抑,以后当我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时,我突然明白,原来她没有喜欢过我,她喜欢的只是某人,只是有某人陪伴于她左右。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很悲伤,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她出院的时候我正在被辅导员批评,那家伙不停的对我说你这样怎么行啊,你怎么能缺考啊。我百无聊赖的听着,眼神茫然的看着那家伙,心里反驳道你以为我想啊,我是身不由己啊。正当这场臆想中的论战进行到高潮时,她给我发了个短信:我出院了,来接我吧。我看到此消息欣喜若狂,马上打断了辅导员的话,说: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聆听教诲。
正如我所预想的,她面色还是那么苍白,容颜显得愈发的憔悴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在办理出院手续,那位老医生一边看着她一边说:你家里人呢?怎么没人来接你?她沉默了一会,说:我家里没人。医生楞了一下,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站在一边,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签完字就拉着我离开了,我们沿着医院那条路走了很久,身边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我却觉得仿佛置身于某个僻静的角落,氛围很尴尬,也很令人伤感。
走到某个酒店的时候我问她饿了没,她恩了一声,于是我们就进去了。高档酒店的服务员态度都很好,这一家尤其明显,点菜的时候她把菜单推给我,说:我没食欲,你点吧。我随便点了几个菜,服务员微笑着离开了。
等菜的时间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说:不要想太多了,事情都过去了。她突然很生气的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住院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说过去了?
我心里突然痛了起来,痛得连我自己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哀伤的看着她,就像在医院里的时候一样。一直到服务员说:先生,您的菜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流泪了。我抓住她的手,说:没事的没事的,都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她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眼神注视我,她问我:你爱我吗?
我承认,当时我真的慌了,很有些不知所措,我逃避着她灼热的眼神,我想到了很多,甚至不知不觉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失望的站起来,说:不用困扰了,我明白了。
我几乎立马站起来,说:等等。她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些什么了,我想喊,但是喉咙干涩,舌头发麻,最后我说出口的居然是:对不起。
后来某次我又经过了那家酒店,宽大的落地窗让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我看着上次我们坐的那个位置。身边有个流浪歌手在唱老狼的《模范情书》。他不停的唱“我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使我忍不住就感伤起来。
那之后将近一个月,她手机一直关机,去她工作的地方也找不到她。我像发疯了一样在这个城市里到处寻找她的身影,我在每一个地方驻足,在每一个地方张望,可就是找不到她。我突然就发觉原来世界真的很大,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也没有擦肩而过的机会。那个时候我真的灰心了,我在寝室里坐着坐着就突然流泪了,很莫名其妙的流泪了,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但是我知道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等我慢慢恢复过来的时候,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半了,太阳还是每天照常升起,日子该过的一样在过。我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会淡忘的,我不可能为这事愁一辈子,想着想着就好受了点。
再次看到她是在一个月以后,那时候我迫于生计,正忙着找地方工作,某个中午在公寓午休的时候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说:我换号码了。我说嗯。然后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她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还行吧,凑合。
瞎扯了几句,她正要挂电话,我突然说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她沉默了半天,说:不用了,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我干笑了两声说:也是啊,是没有这个必要。然后她说:你开开门吧,我站了半天了。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无比的激动,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提着个大旅行袋,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风尘仆仆的样子。面色红润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清澈了。我说:你怎么了?旅游回来了?
她笑了一下:别问那么多了,你这有地方住不?我疑惑了一下,说:有啊,怎么了?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真够笨的啊,我要在你这住啊。

自从她搬到我租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开始了伪同居生活。
我租的地方位于离我们学校大概两站路的地方,周围全是居民区,再往前一点是一大块没有开发的荒地,这在这个人群熙攘车水马龙的城市中是很不多见的。当初我租这个地方就是看中了它的幽静,很适合一个人看书、发呆、或者意淫。偶尔会看到对面楼的小夫妻吵架,或者爷爷奶奶牵着孙子在小区里乱晃,总体来说,是个生活气息很浓的处所。
当初出于资金的考虑,我租的是个只有六十几平米、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家具什么的都没有添置,房子里的剩余空间很大,从理论上来说足够再容纳一个人入住。但是,实际上她来了之后这个地方还是显得有点拥挤,因为她理所当然的夺取了卧室的使用权,留给我的栖身之所只有半个客厅,其中我的新卧具——一张旧沙发就占去了大部分的面积。她还很慷慨的把那个小阳台让给了我,当作是我的露天书房。
自从我的小公寓多了她这名新房客之后,原本混乱得颇有规律的生活就彻头彻尾的变样了。首先她规定了每天起床的时间,这对于我这种懒散惯了的待业人员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试图劝说她把时间安排到9点以后,但是她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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