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g的灵魂》第93章


“陈……宇?”
“嗯。”
林博炀热情的回应着,便挽上女子的手臂走向井边。几步开外,他才对着女子暗暗的一句,“待会解释”。
农家饭实惠可口,铺着凉席的炕上,四人盘坐,爽口米酒,上乘饭菜。
除了女子探寻的目光。
想着怎么样开口介绍,显然是件很费力的事。正想着精神不正常的男子起身离开后再介绍。男子忽然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饼子。
“博炀,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回来?有眉目了?”
男子说着,夺过林博炀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状,我几乎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林博炀却异常兴奋。
“叔,你看看,我身边坐着的是谁?”
男子循声望向我。僵硬的脸庞突然浮现出点点笑意。
“我认得她,陈家的闺女。老陈的闺女,都这么大了,真漂亮。”
男子说着,慢慢抬手好像要摸我的脸。却被一旁的女子拦住。
“老孟,你怎么了,姑娘大了,哪是你能随手摸的,小心博炀揍你!“
“哪里,我们再大都是小辈,孟叔是长辈,哪有那么多讲究。”
林博炀说着,拿过男子的手搭到我的手上。又取出钱夹中的相片。
“孟叔,我是为这照片来的。你看看,你能想起来宥涵,就一定能想起来这个人。”
林博炀说着,指了指照片左边抱着一个女孩子的男人被磨的模糊的脸庞。
“他是谁?孟叔,他叫什么?”
林博炀满心期待的看着被叫做孟叔的男子沉静的脸庞,满眼的期待。
“我连陈家闺女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怎么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博炀,让你失望了。”
男子说着,完全另一幅样子。眉间深邃的褶皱,欲说还休的唇,我的记忆里某块褪色的地方却开始慢慢明亮起来。
我确定,他曾出现在我的记忆里,那段莫名失踪的记忆。
“孟叔,我也一样,我也不记得你了。怎么办,我们好像都忘了很重要的事。”
男子看着我,黑色的眸子泛起点点水光。
“宥涵,怎么会?陈嘉尚不是带你走了么?宥涵不怕,真的不关你爸的事。你爸是好人,那女人胡说的,宥涵不怕。”
男子说着,慢慢用双手护住头。
“啊,我的梅花,我的梅花……”
男子一边捂着头,一边赤着脚跑了出去。身边的女子赶紧随着追了上去。一墙之隔的院子外面,一阵东西破碎的响动。
“我就是那么不中用,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就是想不起来!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却为什么都死了?不关我们的事,该死的不是我们啊!”
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男子的喊叫慢慢平静下来。我放下手中的饼子,眼泪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林博炀,怎么办,我也记不起来了。为什么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我也记不清楚了怎么办?”
我哭着,被林博炀护到怀里。
“没事,没事。”
他拍着我,说。
撤掉饭桌的炕越发的宽敞。我枕在有着柴火味道的枕头上,林博炀坐在我身边,用草编的蒲扇赶走难捱的暑热。
“所以,孟叔从那件事以后,就这样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了。”
我拿着那张褪了色的老照片,林博炀低声的说着。
“当年江城招商引资的经贸委员会的合照。”林博炀说这,指了指照片上方有些毛糙的剪边。
“后来招商引资失败又出了事故,当时主管的官员一怒之下裁掉了上边的烫金大字。照片就成了这个模样。”
林博炀说这,又指了指右侧的我父亲,和父亲怀里的我。
“这张,就是你父亲提议拍摄的。”
照片里的父亲们英俊帅气,一副志气昂扬的笑。怀中的我和林博炀转身背对着镜头,手却暗暗的握在一起。旁边,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一个憋着嘴的小公主正看着我们因为握到彼此而笑的开心的模样暗自伤神。
只是可惜,除了小公主清秀的面孔,他的父亲被故意磨去。只留下扎眼的空白。
而女孩的父亲,正是那张大合影上,除了我和林博炀父亲之外,另一个正常活着的人。
还有另一个不正常活着的,就是照片的拍摄者,孟叔孟自清。
按照林博炀的叙述,和孟自清断断续续的描述。招商引资失败后,按照外商标准定制的原配件瞬间成了一堆废铁。匆匆撤离的外商不仅带走了所有资金技术,更将一大堆无法完成的合同留给了原配件供应商,原配件需求者焦急的等待根本无法生产出来的配件而耽误了后续生产以致无法按期归还货款;原配件供应商又因无法筹措到充足的资金继续完成生产按时履行合同,供应商牵头**子,也就是女孩的母亲,因无力承担追债者接连不断的逼迫,抱着孩子从楼顶飞身跃下;而就在母女两人落地的瞬间,焦急筹钱的孩子父亲驾车赶到,看到的,却是水泥地上仍旧温热的尸体……
“后来呢?”
“后来,那人被检方以诈欺逮捕,却在高原服刑的途中遇到车祸下落不明。也就在他下落不明之后,照片上的人陆陆续续的生病离世,失去心智。而现在,你和我,我们的父亲,正重复着前人的悲剧。”
“所以你认为,那人并没有死,而是一直在暗暗报复?”
“没错。因为从他的立场来看,他认定是官/员不作为导致投资失败,而事实上,是外商反悔在先,搭上了所有人的利益和前途。”
“那外商呢?找到没有?”
“按照当初留下的资料,投资的外商是美籍华人,名叫鲍仲先,可是这个鲍仲先,在投资失败前就猝死了,猝死的原因是服药过量导致的心肌梗塞。”
“那是因为他的猝死才让他的公司改变了投资计划?”
“我想不是。鲍仲先死后,他的公司就被注销。更离奇的是,在他死之前,他的原配妻子在杀了他包养的情妇之后同样选择了自杀。而鲍仲先的财产去向,就成了最大的谜团。所以我想,放弃招商引资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这个人和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们两人也正是,这一系列闹剧的主导者,当然前提是,我所有的推断成立。”
林博炀断断续续的说完,好像一部流程紧密的悬疑电影。
微风吹来,我突然觉得周身冰冷。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林博炀,你一直都在调查?”
“当然。因为我当初不得已离开伦敦,很大程度上和这个领头人有关。而且创意泄露,也是那个人授意,意图是借我的手打击徐恒,他作为回报把我爸的生意还回来。也就是说,我一直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没有见到真容而已。”
“什么?”
“因为我父亲,因为我父亲也卷到了这里,但他却因为这件事的契机,投入商海,重启人生。折磨我的父亲再折磨我,这是比死还沉重的惩罚。所以,你,我,还有因为你而卷入的费凌,我们都是他博弈的棋子,而他真正寻找的目标,正是我们一直袒护着的本尊。”
“你是说……徐恒?”
“没错。排除了所有可能只能是他。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两者的联系。或者鲍仲先,或者这个男人,其中一个一定是谜团的突破口。”
林博炀说完,仰起头闭上眼睛,靠到身后冰冷的墙壁。
创意泄露,尔溪的死,刘梅的暴毙,我被诬陷调查,还有我经历的意外。
所有的一切只是那人复仇的前/戏?代价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那就是说,你的回归,和之前的种种,都是那人安排的?”
“没错。”
“那现在呢?是你后悔了,意识到玩儿大了收不了场了,才弃暗投明?”
我坐起身,望着眼前的林博炀。
“如果我说不是呢?”
“不是是什么?你这个混蛋,卑鄙小人!”
“事实是我之前才想明白,事实是徐恒NPL满世界要告我的时候我躲在这里找真相。事实是刘梅死后,徐恒一个人去了他生活过的地方找这个人,事实是徐恒知道,那一年在高原有一场车祸有人失踪,事实是他不希望那个人活着,而那人却活着准备着卷土重来!”
林博炀说完,用力的扼住我的脖子。
“你知道这些年我经历过什么?你躺在费凌怀里陶醉在男欢女爱里的时候我经历着什么?收不了场?我连人都杀过还怕什么?而且我告诉你,我杀过的人不止一个。还有你和费凌尊敬的徐总,杀过的人喝过的血远胜于我。如果我再说,我当初被那个人逼,费凌原本可以救我而没有,他是看中了你才袖手旁观让我这辈子无法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呢?你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怜我,还是更恨我,恨我没有和那人一样死掉而搅乱你们的好梦?”
“陈宇,人活着,凭什么非要当你们的配角?我也是有人爱的,可凭什么你不就会像Wendy一样,先问我会不会痛?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想哭?而不是和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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