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以战之名》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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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家！”叶尘一把将一直发愣的商素从车上拽下来，蹬蹬蹬跑上了三楼。
三三三四号门牌隐藏着三生三世的含义，装修一新的房间仍然残留着少量化工产品的味道，各个房间的家具、布艺、用品一应俱全，整体呈现出一种现代的简约风格，不过这些都没有客厅角落里摆放的那架钢琴带给商素的刺激更深更多。
“为啥买了一架钢琴？这个牌子很贵的。”商素瞅了一眼琴盖上的刻纹，留恋却又感慨地抚摸着每一个黑白相间的琴键，曾经的拥有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淡去了，她转头看向身旁一直微笑的叶尘，印象中他俩都不会弹钢琴吧？
“第一眼！”
“第一眼？”
这是给她的提示吗？商素的思绪回到了自己初次见到叶尘的那一天，心突然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她原以为她与叶尘的对视是两个人一见钟情的第一眼，没想到在那之前，自己偷瞄着钢琴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唯一的感受是，他真的很细心，很用心！
“尘尘，我不会弹钢琴！”
明摆着这架钢琴就是一个摆设，这不是浪费钱吗？可是商素那略带惆怅的目光和留连滑动的手指，却没有瞒过叶尘的双眼。
“留给孩子！”
晕死！不带这样洗脑的，商素想，她还没答应嫁给他呢，只不过来他新买的房子参观参观而已，谁要跟他生孩子？又痛又麻烦。
为了回避这个敏感性话题，她走入了一间朝南的大卧室，宽敞舒适的床铺上摆放着一束巨大得吓死人的玫瑰花，不用数就知道那数量不是九百九十九朵，也差不离了。
“尘尘，你钱多得没地方花了？还不如买包茶叶送我呢。”
终于，忍不住了，商素上上下下鄙视了叶尘两眼，这束玫瑰确实大得有够吓人的，如果打开窗户，会不会招惹一群蜜蜂或是蝴蝶进来？那还怎么睡觉啊？
一想到满床都爬满了昆虫，她的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麻，男人就是粗心，鲜花怎么能够扔在床铺上招虫子？
在叶尘的继续示意下，商素翻了翻敞开的衣柜里那些素雅的衣服、床单、被套，再看了看厨房里那些成套成套的锅碗盆勺，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很想叉着腰大声斥责这个二百五，他把这些嫁妆都置办齐了，让她拿什么陪嫁？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商素很无语，起初还想把新家里需要的物品列一个清单，结婚的时候让朋友们挑选一样两样地送礼，呸！她为什么为这一系列的暗示联想了那么远啊？这个人只不过吃干抹净了一次，又没有向她求婚的。
“看星星！”
叶尘拉着商素步入一间半封闭的绿色阳台，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精心准备似乎没有达到预见性效果，却始终相信总有一件能够打动芳心，一根筷子易折，一捆筷子难断，虽然女友的心情并不是非常愉悦，至少面部表情是平静淡定的，那么熟悉的飘窗、一盆盆绿色的小植物、以及宽广高远的窗外视野应该令人欣喜吧？
星星？商素走到窗前仰望天空，乌蒙蒙的一片，别说星星，连月亮都看不见，不禁扶额长叹起来，叶尘的意思她已经猜到了，不就是想求婚吗？搞这么多名堂干什么？新房、鲜花、钢琴、星空，一切的暗示都表明了他那点纠结的小心思。
“尘尘，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点！”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叶尘同学了，他当然知道商素的故意刁难，只怕那聪明的小妮子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不管了，伸脖挨刀就这么一回，虽然今天天气不是很好。
叶尘略微扭捏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一边亮出戒指，一边郑重地在商素面前单膝跪下，“素素，嫁给我！”
这么简单，就没有了？没有什么誓言或是承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商素凝视着前下方那个迟钝的木头男人，无语动容。
此时此刻，一向沉稳腹黑的他竟然面露几分羞涩？前面的那些乌龙虽然可笑，却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开心，至少这个人花没花心思，一眼就看明白了。
可是，他们同床一次就结婚了？这么快？她真的很怀念叶尘隔着门板大胆陈词的那一天，多说一些话会死啊？他就不能让这个爱的过程再长一点？
商素退后一小步，一手潇洒地甩开风衣的下摆，同样单膝跪倒在叶尘的面前，她才不管这个少言寡语的人怎么想，他如果不会求，那就她来求吧，总得给自己的记忆留下一抹光辉嘛，这是求婚！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之一，很可能是今生唯一的一次，怎么可以用“嫁给我”和“我愿意”六个字来终结？笨男人！
“这一跪，代表着爱情面前你我平等，代表着以我真心换你真心，以我尊严换你尊严，代表着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商素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左手放入叶尘一直伸展的手心，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Here’s　my　hand，hold　it！（这是我的手，握好了！）”
表白完工了，商素冲着面前一直傻笑着的叶尘扬了扬小巧的下巴，意思是“轮到你说了”。
一股狂喜蓦然涌上心头，叶尘确实有点傻了，他没想到素素会做出如此惊艳之举，所以笑得嘴角都有些抽搐了，当然他还不笨，趁着商素没有发现阴谋的苗头之前，他痛痛快快地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记性不错！商素很想说一句，以后求婚就要像这样，懂吗？可是一想到叶尘万一有第二次求婚的机会，她的心里就堵得慌，而且她始终有一丝怪异的疑惑，这家伙不会因为十分了解自己，故意用这新房下套吧？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求婚大事中还要耍些小手段，万一漏馅，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这个念头很快就像一朵云彩，飘远，飘远了。
此时此刻，商素忆起方才的胆大妄为，不禁有点羞涩起来，偏偏叶尘还要加上一句，“我俩现在是在拜堂吗？”迫得她都快钻到地下变驼鸟了。
不过，心中时常浮现的阿Q精神终是救了她，至少在求婚这件事上，尘尘是诱受一枚，她是华丽丽的强攻，哈哈哈哈！她得意地在心中偷笑不已，她得意地笑，她得意地笑……什么都不愿意再深想。
爱，以战之名，胜者赢得真心，输者付出真心。无论输赢，必定遵循“等价交换”定律，想获得一颗无价真心，势必用无价之宝来交换，比如另一颗无价真心，这就是商素答应叶尘求婚的最后理由。
无名指传来温热的触感，商素抬眼看向自己被握住的左手，那枚闪耀着光华的戒指正缓缓地顺着指尖向着心的方向推进，也将照亮她与爱人的未来。（完）
番外
第33章　番外一
“说吧！什么事？”
叶尘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靠在病床一侧的窗前，悠悠地点燃，吞吐。探病是份技术活，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秦昭打来的电话，平时那样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就这样倒下了？
人生之境遇每一个都很难解释，他颇有些惊讶，可是也确信秦昭必定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秦昭似乎没有听见叶尘的问话，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摆放的果篮里摸出一个苹果，张嘴咬了一大口，素素曾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他现在就算再加一些病也无所畏惧了。
既然叶尘来了，那就不急了，秦昭决定先好好享用享用他送来的礼物，这也可以视同为素素送的嘛，反正这两个人已经看对眼了。
咔嚓咔嚓，那是咬苹果的声音；飘飘荡荡，那是吞云吐雾的形态。两个人各怀心思，不同的情绪转化成同一种吞噬一切的气场，让外人无法探寻病房中的任何动静。
“羡慕嫉妒恨啊！素素那么好的一个女子，竟然便宜了你小子。”
良久，秦昭有些愤愤地开口了，顺便扔掉了手中的苹果核。
“那是！”
对于这一点，叶尘是相当得意的，不过他也有些羡慕嫉妒恨，因为眼前这个人曾经占据过她的心，然而这一点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真是舍不得离去啊！可是尘归尘，土归土，人终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也是！”叶尘在进入这间病房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秦昭的病情，无法挽回。生老病死实乃天道，废话就不必多问多说了。
“但是，我希望你的离去必定在她之后，当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行！这一点我答应你。”叶尘本来也觉得，让素素的一生从此喜乐安定，是他的一份责任。
“我会给素素留一笔小小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