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千金太难养》第145章


果然,宇对他的怒吼完全无动于衷,只巨石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继续压着嗓子问道:“洛氏集团几千万的流动资金,都被你和郑叔两人联合侵吞了,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
青宴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但一颗忐忑的心早已狠狠揪了起来,他开始默默地思量,心想洛天齐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董事会内其他成员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那么还有谁,竟然会轻而易举地得知了他的秘密?
青宴脑中神思一动,突然间就有了答案,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洛涵风,看来集团内部有他的眼线!
洛涵风跟儿子一向感情极好,他不忍心向儿子隐瞒事实,于是说出了真相,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说,洛涵风已经回到云城了!
青宴的唇角不禁弯起一抹诡异的笑,他在商场纵横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各种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今天即便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质问,他也要拿出一个老江湖该有的风度和气场。
于是,冷冷一笑,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在商场打拼,有一个黄金准则,那就是,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我这次只不过是顺应这个准则,去拿回属于我们青家的利益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嘶力竭、惊天骇地的一声吼叫,整个书房都因之一震,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宇脸色晦暗,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被那声吼叫震得失神的青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狂笑,“好啊,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的拳头突然狠狠地砸在眼前的书桌上,原本完好无损的红木平面,顿时凹了进去,现出一片狰狞扭曲的裂缝。
他回瞪着儿子,额头青筋直跳,两眼直冒火光:“你只看到这几年来他洛家对我们青家的照拂。可你难道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我告诉过你,他是病死的,他就是被洛家的人给气得一病不起,才郁郁而终的。
你爷爷在洛家当了大半辈子的管家,像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样,为洛晟宏鞍前马后,东奔西走,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可是洛晟宏呢,当年他暗地里转移了万贯家财,突然决定举家迁至美国,临走时只随便扔给你爷爷几块金子,就算养了条狗,相处了那么多年,也该有了感情吧,可是他洛晟宏,却这样轻轻松松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
青宴的面色凌厉,眼中突然露出阴鸷,恶狠狠说道:“我们青家的子孙,难道就这么犯贱,难道我们,就注定了要世世代代当他们洛氏的管家?
难道你,还想要继续这样窝囊地过下去,不知道某一天,又等着他们来收回我们辛辛苦苦耕耘所得的一切?”
宇无言以对,突地仰头一笑,眼神中露出深深地无奈,原来自己的父亲中毒已经如此之深,看来,再多的规劝都已于事无补。
于是,后退两步,苦笑一声,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平静地说:“我记得,你从小就教导我,做事要光明正大,属于自己的东西应该勇敢地去争取,不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要强求。
我一直对你的理论很不屑,无形中却遵从了你的教条……呵呵,可你现在竟然把自己的贪心,归结为是家族的使命!
作为你的儿子,作为洛家的子孙,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为有你这样的爸爸赶到可耻!你的事迹已经败露了,不想被警察抓走的话,就赶紧离开。”宇一鼓作气说完了这段话,不再看他一眼,黯然离开了书房。
青宴沉默地立在原地,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沈素芬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容煞白、全身颤抖……
第一百五十九章 永绝后患
次日中午,当青宴和郑世来到香满楼景芳店的二楼包厢时,阮凌秋已点好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只等着两人到了,一起入席共用。
阮凌秋缓缓起身,拿起圆桌上的一大壶花茶,将两个圆口陶瓷杯各自倒满,再慢悠悠沿着转盘旋至两人眼前,客气地说了句:“先喝杯清茶润润喉,再开始用餐吧。”
郑世一手拿过杯子,一口饮尽,蹙着眉头,愤愤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谁还有心情坐下来喝这个茶,吃这个饭,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再绕弯子了。”
阮凌秋耐心地听完郑世的唠叨,将视线投向了他身侧一言不发的青宴,唇角弯起,绽出一抹微笑,轻声说:“早上在办公室里说话不方便,所以你的话我其实没有听懂,你说我们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宴沉默地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望向阮凌秋时,目色颇为复杂,语气却是十分平静:“我想,一定是洛涵风已经回到云城了,我儿子……我是说宇已经得知了我们私下转移集团流动资金的事,我猜测这是洛涵风与集团内部某些人联合作为的结果。所以……”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将目光深深地锁在阮凌秋眉目清冷的脸上。
“所以怎样?”阮凌秋淡淡一笑,“所以,你就怕了?”
“这事要是被他们抓到了证据,告到公安局去,那可是违法的……你当然不怕,那些账目都是经过我跟宴哥的手一笔笔流出去的,你……”郑世涨红着脸,颇有些气急败坏。
“郑世!”却被青宴中途喝断,“不要冲动,我们要相信阮总,无论如何,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事一起商量才能度过难关,你说是不是,凌秋……”
随着青宴一声温柔的呼唤,却波澜不惊地掉入阮凌秋淡漠的眸子里,房内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的氛围中。
此时阮凌秋正端了茶,身子微侧,幽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远处,那一抹沉思的视线,跃过了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知道落向了何方……
其实,阮凌秋原先的计划是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当初洛涵风趁着阮氏集团陷入危难之际,落井下石,设计买下阮氏大额股份,成为阮氏的最大股东,并一举将其并购,成为洛氏的附属品。
这个天大的耻辱,她一直怀恨在心,她曾发过誓,洛涵风在她身上施下的痛苦和屈辱,她必定会加倍地偿还给他。
所以这一次,她不惜动用一切资本,想尽所有办法卷土重来,其最终目的就是要将洛氏连根拔起。
可是如今计划顺利进行到大半,眼看着洛氏集团很快就要在她的操纵之下被慢慢掏空的时候,眼前的这两枚棋子竟然退却了,害怕了……
阮凌秋的心底翻涌着不甘的怒火,却极力地压抑着,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唇角绽出一抹讥嘲的冷笑:“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位纵横云城几十年的老江湖,胆子竟然这么小。想当年,你们一个在码头做苦力,一个在黑道上帮人追债,什么样的风雨没见过,现在,竟然会怕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青宴已然铁青的脸,笑意更深,“钱对我来说,一直都是身外之物,一直以来,我要的是洛天齐父子身败名裂!
现在,那洛老头子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行将就木了,难道你们要因为一个小小的洛涵风,就打算放弃眼前大好的形势,直接打退堂鼓?
洛涵风他如果有证据,早就光明正大地回洛氏把你们绳之以法了,怎么会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地不出来?
这么明显的雕虫小技,你们都看不出来,他不过是想挑拨离间,趁机收集证据,可是如今整个洛氏都掌控你们两人手中,我们还怕什么?”
阮凌秋的一席话,终使两人焦虑不安的心稍稍定下几分,见他们沉默着不说话,阮凌秋继续喝了一口茶,凌厉的双眸中,突地闪过一道可怕的阴骘,冷冷说道:“其实,他回来得正好!索性,我们就将计就计,引他出来,直接把他解决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听到这话,青宴铁青的脸瞬时变得幽暗,郑世则身形一震,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你,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哈哈哈……”阮凌秋的笑声如幽灵般可怖,说话的语气却透出几分诡异的轻松,“杀人的事,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干,难道你们忘了吗,早在16年前,你们就想杀了他,只不过是他命硬,才活到了今天。”
郑世面上露出惊恐神色,青宴则一言不发。
的确,他们怎么可能忘记,16年前,他们的生活是何其地落魄难堪,一个是码头最底层的小小管事,一个是黑道上混吃混喝的流氓,当初要不是阮凌秋突然出现,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又为青宴指了一条明路,开始起家做生意。青宴在郑世的协助下,黑白两道通吃,生意便做得风生水起,等到洛天齐回到云城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云城小有名气,其实洛天齐正是靠着两人广泛的人脉关系,才在一夕之间,让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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