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第45章

可是，真的能信么？
就算是真的，却也不敢信了。
我要的是爱，爱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更不是同情。许安安苦笑，你给不了的，我会放弃的。再难戒的毒品，也是有人彻底远离了的。
顾莫生，再难戒，也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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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不知道顾莫生在派出所呆了多久，因为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丽江，又一次回到了A市。而再看到顾莫生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她从许大海那里吃完饭，刚下楼走到小院里，就看见一个影子在那边来回踱步。
像极了以前，很多次，自己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只为等一个人。满心的期待，想了许多话，可是等到那个人了，却只能展现出一张涨红的脸。
这次，换成了顾莫生。
“安安。”
“嗯。”
“安安。”
“嗯。”
“安安。”
“……有完没完？有事说，没事我得回去了。”
“李旦出院了，李陌他们回老家了。”
顾莫生说完这话许安安心里一顿，却故作不知：“跟我说干什么，病好了肯定要出院的，呆在医院养蘑菇啊。”
“我是李旦的干爸。”
“哦，哪又怎么样？”其实，特别想把那个干字去掉吧，直接升级为爸不就得了。看李陌惦记你，那孩子喜欢你的，估计没人会反对。
“我给他说，那个看起来傻傻笨笨的阿姨是她干妈，所以以后要喜欢她。”
许安安还是没忍住，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顾莫生想说什么？她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理不清。
“那次，你说的那个，我骗了你。”
说起说谎，许安安经不得冷笑：“是啊，我以为你不会说谎的，没想到你说谎的功力可以演小品了。”
“不，不是那件……不是。”顾莫生摇头，脸却红了，窘迫起来：“是那次，是那次我说的。”
“哪次？你说的谎太多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莫生哥，别解释了，解释的越多，我会越讨厌你。我们还是回到原来吧，你不喜欢我。而我，也不会再在意你。”
“不，一定得说。安安，其实……”
“莫生哥，我放下了。所有的都放下了，其中包括你。不要解释了，我不想提起过去。”许安安打断顾莫生要说的，从他身边轻轻的擦身走过，连一声再
见都不想再说，步伐加快，甚至有些小跑的往外逃。
可是顾莫生几步跨过来赶上了她：“许安安，必须得提。就算你真的放下了，我也不想让你误会。至少，想让你知道，我能做的，也做到了。”
许安安不说话，咬着唇。
“步青说，你是因为李陌李旦。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一次也没有。我那次说我有经验，是骗你的。一次也没有，许安安，我是干净的。正如你给我的，是最纯净的，我给你的，也可以是最透明的。”
突然觉得，胸中一直凝滞的闷气，像是乌云散开一般放晴。许安安抬起眼，看顾莫生满眼的期待，却觉得心里又揪成了一结。叹口气，苦笑一声：“迟了？”
握住许安安胳膊的顾莫生手一滞。
“顾莫生，我要出国了。”
顾莫生眼睛瞪圆，握住她胳膊的手越发的放紧，许安安觉得胳膊开始疼。把他的停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一个个扳开，边松边说：“我累了，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你了。”
顾莫生的手松了，然后看许安安转身走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我没有力气再喜欢你了，这是她说的。
这么些年，一直存在的那种感觉，一直会觉得转头看见的那个满是灿烂笑脸的丫头，可是现在她用着疲惫的眼神，清冷的语言说：“我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你了。”
再也，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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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出国是方梅请求的，希望她能过去帮帮她，事业越做越大，也觉得吃力。而许安安在这边连个工作都找起来困难，以前还有个苏步青能接洽，现在苏步青有了童悠悠，有了未来，现在自己再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开始是方杰文要她去他的公司的，可是去了才发现，关于管理，什么都不懂。
方梅说可以出去好好学学，顺便帮帮她。许安安开始是犹豫的，回去和许大海说，许大海却举双手赞成，说出去学些东西没什么坏事。许安安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些年学的太少，出去也可以锻炼锻炼。这边刚答应了方梅，那边第三天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而关于许安安是不是许大海的亲生女儿，许安安真觉得不重要了。从丽江回来，迈进家门后许大海忙碌的给她倒水递毛巾，然后边数落边给她梳头发。像极了她以前每一次放学回家，许大海穿着围裙拿着铲子跑出来，明明厨房里忙的要命却还是要安顿她洗脸洗手，关切的问她在学校怎么样。
一点，都没有变。既然没有变，那么何必在意那些。
她是他疼爱的女儿，而他是自己最敬重的父亲，这就够了。什么，都不会改变。许大海不会说，她也不会。他带着他的秘密，是为了她
。而她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又有了个秘密，自己的秘密却也不会告诉许大海，是为了他。
就冲这点，他们也是彼此最需要的亲人。
可是，许安安出去的日子订下来的时候，许大海却也是不舍了，沉默了好几天，叮嘱许安安带这个带那个的时候，连笑容都挤不出来，满脸的担忧：“你说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英语四级都差点过不了。你这出去了，听不懂那些人说话怎么办？”
“爸……这不是出去就学了么？在那环境里自然就过了。”许安安觉得许大海操心的有些多余，暗笑。
许大海却不觉得是这样：“等你学会了，早被人骗过多少回了。你这丫头神经大条，总是相信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爸，你是说我缺心眼么？”
“你可不是缺心眼！”
“爸！”许安安跨到许大海的脊背上，嘟着嘴像是小时候一样乱揉着她脑袋后张长的头发：“哼哼，扎个小辫！”
“不许，这叫你妹妹看见像是什么样子！你给贝贝要做个好样子！”
“不做不做，要贝贝也给扎小辫！”
……
父女两笑够了，许大海才叹口气：“安安啊，你说你这真要走了，人心里还真空落落的。这过去虽然你没住家里，但是人心里踏实的，知道相见就能见的着，这以后？唉。”
“爸……”许安安心里也开始不舍，搂着许大海的肩膀：“我也舍不得，要不，我不去了？”
许大海笑：“你呀，就是老改主意。你说你那段时间天天吵着要和莫生那小子结婚，现在，又什么都不说了，还分手了。你呀，就是没长性。”
说到顾莫生，许安安晃着许大海的手臂一僵，缓缓的放下，把头靠在许大海的肩膀上：“爸，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大海摸摸许安安的头发，说了一句特深沉的话：“跟着心走。”
心？许安安无数次的问自己的心，却总是矛盾的。
顾莫生说，正如你给我的，是最纯净的，我给你的，也可以是最透明的。
犯傻太久，突然清醒过来，看全世界都成了傻子。
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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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是方杰文送许安安到机场的，许大海坚持要到机场送，可是许安安却也坚持说自己可以。让许多人送自己，许安安会觉得不舍。她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又后悔了。
可是，却没想到顾莫生会在机场等着自己。
顾莫生远远的站在那边，等许安安靠近。许安安笑笑，耸耸肩作出个无谓的表情：“是来送我的吧？谢谢。”
顾莫生摇头。
“那我误会了，你送别人，还是接人？我得进去了，再见。”
顾莫生抓住她的手：“我不
是送你的，我是想留住你。”
顾莫生深情起来，真的让人很不习惯。可是，许安安却觉得自己的心很容易被打动。顾莫生这么一句，便让她身体内柔成一滩水。
幸好，还能理智。许安安笑笑，大大咧咧：“哎呀，有个人留我的感觉还不错。不过，机票很贵的，不能浪费。”
说着，扬扬手中的机票：“莫生哥，以前都是我送你，这次你送送我吧。”
顾莫生却不松开她的手，轻轻摇摇头，近乎哀求：“安安，不要走。”
方杰文走近：“安安，得进去了。”
许安安想挣脱顾莫生的手往里走，却没想到顾莫生说了一句：“安安，你说你累了，没力气喜欢我了。”
“是。”
“那么，换我喜欢你，这次换我喜欢你，好不好。你没力气了，换我。”
许安安憋了许久的眼泪，之前每一次看顾莫生，她都告诉自己要赢，不能哭，不许哭。所以总是让自己憋出一个笑容来，即使难看，却也比哭出来的好。可是这次，眼泪却忍不住夺了眶。
“莫生哥，迟了。”
“不迟。”
许安安手中突然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