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比脸干净》第11章


貌蝗菀子厍艿迷谥谌嗣媲跋园谙园诎伞D且馑际牵垡灿杏氖焙颉?br /> 大平就是这么个好玩儿的人,哪怕他只赢了三两百块钱,照样如此。完全忘记了,可能就在昨天,他刚刚输了三两千元那档子事了。所以,大平的精神状态永远是乐观向上的。总之,就是个高兴,即使输钱,他也从不跟人急赤白脸,一副沮丧落寞的衰相。起码,在我们面前是这样表现的,好像他输的不是自己的钱。不知道的,还以为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大平很有钱,其实,大平在市场里是地地道道的小户。你想想,一个常年靠代卖做生意的人,使劲儿挣钱又能挣多少钱?况且,大平不光能输钱,花钱也大方。就是吃苦耐劳,卖货手段高招的小卫,手里的存款也不会太多,起码跟市场里做批发生意的人比是这样。小卫虽然戴金手链,后屁股还揣着大哥大,但这些都是“砸”人的,给别人看的。做服装生意的,有不少像小卫这样的人。
小卫花钱一向精细,但该花的钱他一分也不少花。如给那两个女孩的青春损失费,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不该花的钱,你想让他花一分,比登天都难,根本没门。小卫平时中午就在市场里吃五块钱的盒饭,而盒饭只有那些床主的服务员们才肯吃。
有时,我和大平去餐馆喝酒叫他,他不去。小卫的理由是,中午喝酒耽误卖货。但如果你说,“那我请你你去吗”?小卫马上乐呵呵地跑过来:“咱们可有言在先呐。”
大平曾当着小卫的面说过,小卫除了在女孩面前大方,平常抠得……大平想不出更准确的词,就说,跟抠自己*儿似的。小卫也不生气,站在一旁,还挺配合地假装用手在屁股上轻轻抠几下。
有时,大平到高雄家的库房踅摸一圈又折回来,那指定是高雄出门去广州上货了。高雄的媳妇小慧才不会把一帮闲杂人员弄到自家的库房里胡闹呢,除非高雄在。高雄一立眼睛,他媳妇那漂亮的长长的眼睫毛就会黯然地低垂下来,一副楚楚动人令人怜惜的模样。有时人家已经凑够人手了,而正在打牌的人中有高雄,大平便毫不客气地拍拍高雄的肩膀,另一只手向后轻轻一摆,高雄就笑嘻嘻地给他让出位子,无论高雄是输是赢。
偶尔打不上牌的大平抓耳挠腮,就拉我和小卫陪他玩。如果我俩不想玩,大平就一个劲儿地哀求,又是张罗买扑克,又是把自家崭新的编织袋铺在床子上,还不住地央求别人把坐着的椅子让给我和小卫,那架势,你再不陪大平玩一会儿,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尤其是我,初到市场时,大平对我可是有恩之人,人家从不提什么知恩图报,只不过打个牌而已,这面子我总不该折吧。所以,每次打牌,大平都是先动员我,然后,再与我联手合力说服小卫。小卫只好说:“我是冲万峰的面子,才陪你玩牌的,懂吗?”大平连连点头哈腰:“懂懂,你是我爹还不行吗?就玩一会儿。”
我们仨在一起也是打“掐一”,但不是纯赢钱的。我们玩的是“添坑”,即,无论谁赢,钱不能揣自个兜里,而是放在一边,等凑够了三百块钱,我们就去找个大酒店大吃大喝一顿。三百块由小卫把着,打的也是小卫坐在副驾驶座上,去哪儿吃,吃什么喝什么也全由小卫一人说了算。自然,单也是由小卫买。小卫喜欢这种一掷千金的感觉,甚至比吃喝更重要。这些规矩是打牌前就定好的,不然,小卫就撂挑子,不玩了。
兜比脸干净 第三章(10)
许多场牌打下来,每场掏钱的比例大致是这样:大平一百五十元,我一百,小卫五十。
那天打完牌,我们照例打的去喝酒。小卫照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冲司机大声说:“去天天渔港酒楼。”我和大平以为,小卫的意思是去天天渔港酒楼旁边的某个中档酒店或小酒店。天天渔港不过是个路标而已。谁都知道,天天渔港酒楼是全市眼下最豪华最昂贵的酒楼,名气如日中天,是个出租司机都知道的地方。
可当出租车停在天天渔港门前,潇洒的小卫在两个穿着鲜艳旗袍的高个小姐的引领下,气宇轩昂地稳步朝着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去。我和大平一脸惊愕,不知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忙不迭地快步尾随小卫左右。小卫视我俩为无物,派头像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而大平的模样估计也就是个保镖。至于我,戴副眼睛的文弱样儿,大概像个狗头军师吧。
直到小卫走进玫瑰厅,关上门,小卫才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大平虽然见过些世面,相信这种高档酒楼也是头一次进。大平说:“我操,你没吃错药吧。”我也提心吊胆地说:“这得花多少钱呀,这里的包房费贵不贵?”
小卫坐下来,把揣在后屁股兜里的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放,绅士般将菜谱双手递到大平手上,那意思请随意。
大平嘀咕着说:“那我可真点了啊,咱事先说好,超出三百‘公款’的钱,得你一人出。”小卫微笑着点点头。“当然,这不是老规矩了嘛。”虽然,我们每次吃饭都是小卫负责买单,但菜也归他点,所以,从未出现过超标现象。这点,小卫掌控得有如一个条理分明的操盘手,几乎每次花销都是三百整,有时是两百九十元,剩下的,大平说散钱就不用找了,算小费。我们管十元以下的钱通通叫散钱。小卫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十块钱正好够我回去的打车费。”
大平双手捧着厚重的菜谱忧心忡忡地叫我跟他一块儿点。大平故意用菜谱挡住脸,小声说:“咱们点只龙虾,吓唬吓唬他。”谁知,小卫扭头就冲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先来只龙虾。”然后,笑眯眯地冲我和大平眨眨眼。
我拘谨地咳嗽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大平强努着说:“别点完了菜再退,我跟你丢不起这人。”
小卫冲着站在一旁笑容可掬的服务员说:“别见笑,这两个傻小子是我老家铁岭的穷亲戚,今儿个头回到沈阳,我带他们俩出来见见世面。”女服务员抿着嘴笑了笑。小卫继续说:“穷小子们,有什么想吃的,放心大胆地点吧,有我兜着呢。”但大平只点了几个“毛”菜和三瓶啤酒。
这时,一个身穿海蓝色背带裙的女孩走了进来。齐刷刷的刘海下面一双惹人怜爱的圆眼睛,活像个可爱的芭比娃娃。
我和大平眼前顿时刷地一亮。
小卫礼貌地站起身,很绅士地将靠背椅往后挪了挪,然后,甩出一个请坐的姿势。女孩扑闪着明亮的圆眼睛轻轻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声音像是粤语和普通话的变种。但很好听。
小卫仍然微笑着,用不太地道的男中音回答:“不用客气。”
大平悄声骂了几句:“这人他妈的发情,咋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呢。”我说:“可能小卫是被自己的痰塞住喉咙了。”
小卫又将菜谱递给芭比娃娃说:“随意,别客气。”这回小卫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音色——音调偏高,略带沙哑。
芭比娃娃再次眨了眨她美丽的圆眼睛,说:“哎呀妈呀,我最怕点菜了,还是你点吧,你点啥我吃啥。”说着,又把菜谱递回给小卫。我和大平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大平小声说:“这才像我们东北姑娘说话嘛。”
两人推搡了好一会儿,大平实在看不过眼,说,“来来来,我替你们俩点。”大平并不急着点菜,而是说:“小卫,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呀。”
小卫这才说:“噢,我都忘了。这位是大平,这位是万峰。这位嘛,叫甜甜,辽大外语系的。”
甜甜站起身,双腿并拢,双手扣成个V字型,冲我和大平各深鞠一躬:“请多关照。”
我随口说了句:“是外文系日语专业的吧。”
甜甜的双手捂住丰满的前胸,夸张地大叫:“哇,你怎么知道?这太神奇了,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我忙摆手:“瞎猜的。”
大平把菜谱随便翻了几页,大声冲服务员说:“一个油焖大虾,一个深海鲑鱼,一个鱼翅……”
小卫打断他说:“行了,就这些。噢,再来瓶芝华士。”甜甜拍着手说:“好哇好哇,我好喜欢喝洋酒噢。”
这顿饭足足花了三千九百元,其中有三百属于“公款”。
小卫叼着烟,潇洒地从都彭包飞快点出四千块钱,在桌沿上蹾了蹾说:“不必找了,剩下的,是小费。”
从酒楼出来,小卫拦了辆出租车,让甜甜坐到后排。我和大平不知如何是好。小卫扶住车门说:“你们俩先回吧,我和甜甜去‘中山’唱会儿歌。”
大平说:“不带我们俩玩了啊?我们给你当保镖还不行吗?”
小卫不说话,躬身上车,紧挨着甜甜一边说笑,一边把车门“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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