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226章


费耀谦看着素言那躲闪而又畏缩的眼神,叹道:“还知道害怕?那就别想着什么事都瞒着我。”
素言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老天能够有眼,同时也祈祷自己不会那么背。大不了,她从现在开始,以后再不欺他瞒他骗他也就是了。
回到驿栈,费耀谦和素言稍事休息,便吩咐人起程。
费耀谦正和明秀说话,在舆图上指指点点,似乎在说着什么重要的事。陈亁看见素言萎靡不振的样子,投过来一个略为惊讶的眼神。素言没有精神,只勉强朝他点点头。
陈亁反倒走了过来,道:“费夫人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素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道:“可能今天起的太早。陈先生这一向还好?”
陈亁点头:“什么事情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习惯了就好。”
素言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适应?”
陈亁先是一怔,随即又笑起来,道:“这个,陈某也无法尽数解释,只知道费夫人脉像平稳,想来早就神魂合一,费夫人不必过于忧思。”
被他说中心事,素言倒不好意思起来。她对这些鬼神能事,的确存了几分好奇,不由的问:“陈先生可否断定我今后的命运?”
陈亁尴尬的摇摇头:“陈某不能。在陈某看来,所谓的看相说命,自然是由于相由心生,难免会说中一二,但终究是骗人的多,不如不信,况且命运一向掌握在自己手里,费夫人又何至于如此看不开?”
哪里是她看不开,她只是害怕等到她完全适应了这里的人和环境之后,忽然哪一天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素言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道:“算了,我也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算来算去仍然算不过老天的。”
费耀谦和明秀说完话,望过来见素言和陈亁有说有笑,心里就不大开心,扔下明秀道:“起程。”转而大步走到素言身边,极其霸道的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垂了头看素言道:“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她和陈亁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就熟稔到有说有笑的程度了?
素言微微仰脸看他,道:“在听陈先生说他先祖开坛做法的逸事,你的事都做完了?”
费耀谦看着素言那纯净黑亮的眸子,专注的落在自己脸上,她的笑意也比刚才更自然更明媚,心下才稍微舒服了些,将她腰身一揽,道:“让你久等,走吧。”
临走还不忘礼貌的朝着陈亁点了点头,便强行将素言拐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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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某人想要小团子了,素言也动摇了。
244、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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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安,车马进了京城,费耀谦便和素言商量:“我想先去宫里跟皇上复命。”
素言点头,嘱咐着他:“小心。”
越离京城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费耀谦又不回家,只让她一个人自行回去,更是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不过素言并不露出来,只是温婉笑笑。
费耀谦和素言相处时间长了,多少也能揣摩到她的心思。这两天她夜里睡不安生,总是辗转反侧的,就是白天在车上盹着了,也是凝着秀眉,似乎有说不出来的心事。
待要问她,她又绽出那种无懈可击的笑,只说没事。
费耀谦道:“算了,也不差这一时,我先叫人去宫里递贴子。再者,陈亁也得稍事休息,整理整理。”
折子是早就递上去的了,只说这两天就到。梁熠倒没逼着他即刻觐见,对于陈亁的事也不置可否。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素言如此不安,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素言无可无不可,她不想违背心意非得把费耀谦往外推,因此只道:“你觉得若是不急就先回家,一路风尘仆仆,都没能好生梳洗,也该换身衣服。”
费耀谦知道这是倾向于他先回府了,当下吩咐明秀:“回府,先带陈先生去梳洗,随后用罢饭与我一起进宫。”
明秀自去安排,一行人就先回了费府。
费老夫人带着梅映雪、费耀谦出门相迎,就连莫殊静都挺着肚子出来了。费耀谦下车,将素言扶出来,过来大家见礼。两人先给老夫人行礼,梅映雪又过来给他二人见礼,接下来便是费耀宗和莫殊静过来相见。
热闹了一回,老夫人道:“好了,回来了就好,都别杵在这了,进去说话吧。”
费耀谦和素言两个一左一右扶了老夫人,温声问她最近身体如何,饮食起居的情况。老夫人再想板着脸,可是看着这一对小夫妻嘘寒问暖,也做不出来不近人情的一面来,一一回了,又问他二人的状况。
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说不出来的祥和热闹。
简单梳洗已毕,费耀谦、费耀宗兄弟陪着老夫人说话,素言也就坐在费耀谦的身边侧耳聆听,时不时的插上几句以做补充。
莫殊静自然是坐在费耀宗的一旁,眼神并不热络,神情也不热衷,时不时拈一块点心,慢慢的咀嚼,再不就是喝几口丫头递上来的可口茶汤。
只有梅映雪一个人立在最下首,不时的张罗着热水、巾子、点心、茶水。娴静无比,又不可忽视,就那样鲜活生动的,好巧不巧的正立在费耀谦的对面。
费耀谦心无旁鹜,可是素言一抬眼就能看见梅映雪那清冷之极的眼神。若是再痴情再热烈一点倒是情有可原,可忽然变的这样清冷怨尤,还真让人吃不消。看来,梅映雪对她被截回一事耿耿于怀。
说了会话,老夫人便累了,朝着费耀谦道:“我知道你公事忙,待会还要进宫,那主先摆饭吧。”
费耀谦自然没有异议。
梅映雪得了这声吩咐,立刻着手准备。看着她忙碌而轻盈的身影,老夫人叹道:“这一向多亏了梅氏,又要打理府中诸事,又要照管殊静和她腹中的胎儿,还要分身来顾我。入了冬,我受了两次寒,都是映雪请汤问药,服侍的极为尽心。”
费耀谦道:“都是儿子媳妇不孝,娘生病,我们反倒都不在眼前。”只字不提梅映雪,也不肯顺着老夫人的话头往下说。
老夫人悻悻的看了一眼素言,也就不再多话,只对费耀谦道:“事情已然这样,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你以后切莫亏待了映雪那孩子。”
素言借着洗脸的空离开前厅到了耳房,蕙儿替她倒上热水,小声道:“少夫人,奴婢瞧着这府里的气氛有点不对。”
“怎么了?”素言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只是从眼前这几个人看,又觉察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蕙儿道:“奴婢冷眼瞧着,这府里夫人长夫人短,竟都夸的是梅大*奶,只知有她,不知有您。”
素言默了一默,道:“这一向都是她管家,登高踩低也是人之常情。我又不能给谁带来什么好处,自然人们都往她那边靠拢。”
蕙儿也一时琢磨不出什么来,道:“梅大*奶身边的春枝春叶,这一向怎么不见?奴婢特意问了问,谁知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梅大*奶的身旁人都吱吱唔唔的说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方便说了,何必强人所难?
素言对蕙儿道:“别草木皆兵,你留点神也就是最,终究大爷还在家呢……”就算是老夫人心存不满,也只能隐而不发,更何况是梅映雪,只得老夫人支持又有什么用?
一时又有些怔怔然。在这个家里,她不只要和费耀谦相敬如宾,还得和老夫人心无芥蒂才成。
可她和老夫人之间,矛盾由来已久,又嫌隙渐生,如今梅映雪苦心经营她和老夫人之间的感情,不乏编排和排挤之心,只怕自己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善的。
真是头疼。
素言回来,也就不再安坐上位,和梅映雪并肩帮着布菜、倒酒。
老夫人看一眼梅映雪:“你也够辛苦的了,只管照应着耀谦就是。”
梅映雪垂首一笑:“我还是照顾老夫人更得心应手些,大爷那边,还是由素言照管更为得宜。”
老夫人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和素言都是耀谦的妻子,也该尽尽为**的本份,你只管坐过去吧。”
梅映雪便羞怯的一笑,坐到了费耀谦侧首的位置。
费耀谦眉眼不动,只朝着梅映雪近乎冷淡的点了点头。老夫人心下不满,可也知道她对素言多冷淡,这费耀谦就会对梅映雪多冷淡。自己的儿子,她有什么不懂的。
当下就朝着素言笑道:“你也别忙了,坐到我这来,这一向不见,你似乎又瘦了,让娘瞧瞧……”
素言颇有点受宠若惊,却见费耀谦大大方方的朝她一笑。心知他是怕她不自在,一时又觉得感动,又觉得费耀谦的不易。他不擅于表达感情,可有时候也是个挺细心的人。
当下也回他一笑,走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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